苏有容尴尬笑笑。

  “玲儿,那你能不能帮帮大嫂?”

  “大嫂想要以后自己过来拿药材,就我煮药膳需要的药材,我只拿那些,不多拿。”xiumb.com

  “以后你就不用送了,零榆也不用准备了,我直接自己动手。”

  顾玲儿眨眨眼:“为什么要自己动手?”

  “大嫂,是我给你挑的药材不够好吗?”

  她摇晃着小脑袋:“大嫂,这个不行的,这是师傅给我布置的一门功课,你自己动手了,我就不能完成这门功课了。”

  苏有容面色困惑,被她这些话砸得晕乎乎的。

  等等。

  玲儿说……药材是她挑的?

  她正色,按着玲儿的肩膀。

  “玲儿,你每天给我送来的药材,都是你准备的,不是师傅准备好让你给我送过来的?”

  顾玲儿不知道她怎么有些急切,点点头。

  “对呀,师傅让我把药材挑好,每天给你送过去。”

  “大嫂,是不是我挑的药材不够好?你嫌弃它们要自己挑吗?”

  她说着打了一个喷嚏,揉揉鼻子可怜兮兮的。

  苏有容摇摇头:“不是。”

  “师傅为何让你挑药材?他为什么把这个拿来给你当功课?”

  “师傅抓药,不用过秤,我很羡慕,我觉得师傅特别厉害,我每次抓药,需要多少克药,都是要用秤秤好,我就让师傅教我他这个绝技。”

  顾玲儿娓娓道来,提到零榆抓药不用秤时,眼里都是敬佩和羡慕。

  “师傅说这是靠积攒出来的经验,抓药抓多了,心中自然就有数了,我缠着他教,他就让我每天抓药给你送去,让我先练练手感。”

  顾玲儿垂头丧气。

  “可是我一直都不行,每次不是多了就是少了,还是要用秤才行。”

  苏有容在脑子里把所有的事情串在一起,恍然大悟。

  难怪她总觉得零榆的反应不对,总是对不上。

  这件事根本就不是他做的,当然对不上。

  她和顾行泽都误会零榆了。

  药材是玲儿准备的。

  玲儿应该是将子釉皮和子青皮弄错了,这两味药比较相似。

  见玲儿垂头丧气,苏有容失笑:“容儿,师傅之所以不用秤,那是他行医多年,抓着抓着心中留有数了。”

  “你这才学习几天,当然比不上他这么多年的成果,等你以后经常给别人抓药,久而久之,有些药你也不用用秤就能知道该抓多少。”

  她点点玲儿额头。

  “这件事是急不来的,是要慢慢积攒。”

  “你下几天的功夫,哪里比得上别人数年的经验,是不是?”

  顾玲儿点点头:“嗯。”

  “这就对了,别不开心了,你迟早会成功的。”

  玲儿的嗅觉十分灵敏,这两种药味道外形相似,但玲儿的嗅觉异于常人,一般情况下也不会分错。

  零榆当初就是看中玲儿的嗅觉,想来也是认定凭她的嗅觉不会出错,这才把这件事拿来给她做功课。

  玲儿连续几天都把这两味药弄错,这就有些不对劲。

  莫非玲儿的嗅觉出了问题?

  苏有容心提起来。

  “玲儿,你能分得清子釉皮和子青皮吗?”

  顾玲儿点头:“分得清呀,大嫂,你给的药方里面就有子青皮的嘛,我分不清楚,怎么会拿给你呢。”

  “师傅说过这两种药难以区分,不过我的鼻子灵,他说对我来说这很简单,我也觉得挺简单的。”

  看她这样,苏有容觉得她不像是嗅觉出现问题。

  “玲儿,你去找出子釉皮和子青皮。”

  顾玲儿乖巧去把两种药拿出来,苏有容看着两种药。

  没错。

  她分别取出一块放在手里,两只手来来回回交换,摊开手。

  “玲儿,你闻闻这两味药,谁是子釉皮?”

  “大嫂,你考我别的我可能会担心,但是考这个,难不倒我!”

  顾玲儿信心满满,拿起其中一块放在鼻尖闻了闻,很快就确定了另一块是子釉皮。

  当她将子釉皮交给苏有容,苏有容放在鼻尖闻了闻,面色凝重。

  子青皮。

  玲儿嗅觉果然不对劲。

  她又挑了一些药让玲儿辨别,大多数都是对的,只是味道相似的她偶尔会犯错误。

  顾玲儿慢慢也意识到不对劲,大嫂脸色越来越凝重,她心中生出不好的预感,凑过去。

  “大嫂。”

  她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就想靠着大嫂,好像这样就能安心一点。

  苏有容搂住她:“玲儿,你有没有觉得身子不舒服?”

  顾玲儿摇摇头:“没有,大嫂,我是不是又生病了?”

  她咬着唇,摸着额头:“最近有点低烧,不过我已经自己给自己熬药了。”

  低烧?

  苏有容摸摸她的额头,确实有点烫。

  人感冒后味觉是会有些变化,苏有容提着的心放下来,重新给玲儿配感冒药。

  “一日三次,你感冒好后我们再来测一次。”她也不能确定是不是感冒的原因。

  顾玲儿拉着她的袖口,忐忑不安:“大嫂,我是不是把两种药弄错了?”

  她担心紧张的声音结结巴巴:“那……我把药……药弄错了,对你的药膳有没有影响?会不会害了沈大哥?”

  看她仓皇无措,苏有容轻轻摸着她的头:“药是弄错了,不过我们发现的早,沈逸洲没什么大事,你不用担心。”

  苏有容怕她自责难过,宽慰她一会,等玲儿心情好起来才离开。

  她直接去找顾行泽。

  顾行泽听见脚步声,将手中的令牌迅速收回袖口里。

  房门被推开,容儿风风火火的进来拉着他,欢喜道:“药膳的事情我已经查清楚了,不是零榆,和他没关系,我们都误会他了。”

  她准备要全盘托出,突然想要逗逗他:“你猜猜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顾行泽松口气,露出舒然的笑容。

  还好是误会一场。

  零榆是他不可多得的朋友,也救过他多次,他很珍惜这段情谊。

  “快猜呀快猜猜看。”苏有容催促他。

  顾行泽认真思索。

  关键在于药材,既然和零榆无关,那药材就没经零榆的手。

  他慢慢说:“药材是玲儿准备的?”这里就只剩下玲儿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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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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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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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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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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