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你到一边去,这是我跟她的事情。”
白然双手挡着她,就是不让。
白茗突然道:“白然,你让开,我倒是要看看她能把我如何?”
“你是阿榆的徒弟,我是阿榆的姐姐,你还得叫我一声。”
姐姐?
她是零榆的姐姐?
苏有容愣了一下,在她腰间摸着东西,白茗用腿费力地蹬了一边的凳子,发出声响。
零榆和顾行泽听见声响,两人对视一眼。
顾行泽将脱了的衣裳立刻穿上,两人不约而同跑出去。
瞧见白茗被苏有容压在身下,零榆急切上前,顾行泽将她拉开。
“容儿,怎么了?你有没有伤到哪儿?”
苏有容摇摇头:“我没事。”
零榆把白茗扶起来:“姐,没事吧?”
白茗浑身无力靠在他身上:“阿榆,你这个大徒弟一言不合就怼我,我不过就是回了两句嘴,她就对我下手。”
“她给我下了剧毒,还是趁我不备的时候。”
“我知道她是你的徒弟,就没想着对她动手,不成想她偷袭我。”
白茗可怜兮兮:“阿榆,你要为我讨回公道,她明知道我是你阿姐,依旧暗算我。”
苏有容看她这时候矫揉造作,装得可怜兮兮的撇撇嘴。
这么会装。
不给你一个奖状真是可惜你这么好的演技。
刚刚还一副你不敢把我怎么样,现在就已经委屈巴巴的,眼泪含在眼里,也不知装给谁看。
“师傅,我问她要解药她不给。”
“她还说费尽心思给沈逸洲下药,就不会把解药给他。”ωωω.χΙυΜЬ.Cǒm
苏有容也告状。
谁还不会告状啊。
“我开始好声好气的,是她不听还故意说难听的话惹我生气。”
零榆这才想起来顾行泽曾和他说过他身上的伤是阿姐伤的。
那时候他没有相信。
“那你就可以给我下毒吗?”白茗冷声:“我都没有对你动手。”
苏有容看她撒谎不眨眼,眼神鄙夷。
不是没有动手。
是她动手没来得及。
“容儿,你真的给她下毒了?”顾行泽看白茗只是不能动弹,其他的并没有中毒的迹象。
零榆也已经给白茗把脉,他看向苏有容:“大徒弟,把解药给我。”
“你让她把解药给我,我也就将解药给她。”
“阿姐,解药在哪里?”零榆问她。
白茗闭着眼:“没有解药。”
零榆沉默一小会,声音失落。
“阿姐,你忘记你答应我的什么了吗?难道你是骗我的?”
白茗听到这心里一紧,就听见他又问了一遍解药。
她咬着牙,好一会才不情不愿把解药拿出来。
要是不拿出来,阿榆以为她骗他,又要让他伤心。
零榆把解药给苏有容。
“解药要吃几颗?”
“两颗。”白茗语气不太好。
苏有容倒出两颗药丸给顾行泽,等他将药丸吃下去好一会,她再给他把脉。
看她小心谨慎的样子,白茗讥讽:“你以为我跟你一样卑鄙给假药吗?”
苏有容没跟她生气:“小心谨慎一点总是没错的。”
“我还没有给你药,你就说我卑鄙,你都已经说了,我就要做不然你就是冤枉我了,我也没有解药。”
“阿榆,你看看你这个徒弟,我都已经把解药给她了,她还不给我解药。”白茗再次告状,对她的不喜增加。
果然和顾行泽待在一起的人都令她讨厌。
“她没给你下毒。”
白茗愕然:“没下毒?”
“那我现在不能动了?”
苏有容轻哼:“你以为我跟你一样吗?我给你撒的不过就是可以麻痹你身体的粉末而已,让你无法动弹,没有什么危害。”
她从兜里拿出一个圆形的小盒子,从盒子里面挖出一点青色的膏体,涂抹在白茗的嘴唇上方。
药膏十分清凉好闻,白茗闻了一会就感觉到四肢缓和可以动弹了。
等她完全可以动弹后,阴翳的目光扫向苏有容,恼恨她暗算自己,必须要给她一个教训。
想到这,暗器已经被她扔出去。
顾行泽一直防备着她,将苏有容快速拉过来避开了暗器。
暗器钉在了不远处的柱子上。
苏有容不可置信:“你还想要杀我?”
“阿姐……”零榆皱眉。
白茗看没成功,还想要出手,可是看向顾行泽的时候她收了手。
她不是顾行泽的对手,打起来很吃亏,也会让阿榆反感。
她露出虚假的歉意笑容:“你误会我了,你是阿榆的徒弟,我怎么会想要杀你?”
“我不想做阿榆不开心的事情,更加不会做让他伤心的事情,我只是想要看看手恢复得如何。”
“吓到你了吧?不好意思啊。”
苏有容黑着脸,看着一脸尴尬愧疚的零榆,她只好放弃计较。
“没事,你下次想要看看手好没好,我可以给你扯一扯,松松骨。”
“这次就算了,下次再用这样的方式,我就只能是以为你故意的,毕竟这种方式我可吃不消。”
“好呀。”白茗皮笑肉不笑,阴森森的。
苏有容膈应,别开眼。
要不是看在零榆的面子上,她真想给白茗两拳。
“毒已经解了,你们两个还有没有别的事情?大徒弟,你这些天都没有去药店里,药店忙不忙?”
苏有容听出这是要把他们支走的意思。
“师傅,你不提醒我我都忘了,我该去药店里看看了。”
“这些天我都在照顾你,你今天也要去药店帮我忙。”
顾行泽拉着她的手:“好,你怎么使唤我都行。”
“任劳任怨。”
“我们走了。”他给零榆打招呼。
零榆点点头,送了他们一截后回来。
白茗放下杯子准备进去,零榆叫住她:“阿姐,我们好好谈谈吧。”
“你刚刚为什么对她动手?”他质问,看着她心虚的眼神开腔。
“别说是想要活动筋骨,我们都知道这是个借口。”
还是一个特别烂的借口。
“她暗算我,我也没有想要真的伤她,就想给她一个教训。”白茗实话实说。
“看见她帮着顾行泽,我也不太舒服,看不惯顾行泽身边的任何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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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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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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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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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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