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和沈公子有什么你就大言不惭的说他是你的人?”

  昭阳气愤:“你真不要脸。”

  苏有容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折叠好的衣裳放下去,她面无表情凝视着长公主。

  “他是不是我的人,长公主你在我这里逞能没有用,从我这里找什么存在感?不如一会沈逸洲回来你亲口问问他,也好让你死心。”

  “父母之命,娘已经同意我和沈逸洲在一起,这不是父母之命吗?”

  “媒妁之言还没到时候,长公主要是以后想要看,等我和沈逸洲谈婚论嫁的时候,我可以请长公主做个见证。”

  “不要脸?也不知你我之间,到底是谁不要脸。”

  两人剑拔弩张。

  昭阳气得胸闷气短,却也不会在她面前低下高傲的头颅。

  “苏有容,好言相劝你不听,本宫等着看你以后的惨样。”

  苏有容没再搭理她。

  昭阳也没再自讨没趣,咬牙切齿离开。

  ……

  宋家。

  宋武被送回来,看着宋老爷子面沉如水地坐在主位上,气势磅礴逼人,他直愣愣跪下来认错。

  “爹,此事是我没有斩草除根,我遗漏了李仁这个祸害。”

  宋老爷子拿起茶杯砸在他膝盖边,滚烫的热水滴在他腿上,宋武不敢吱声。xǐυmь.℃òm

  “皇上本就对我们宋家有所忌惮,早就想削弱宋家的权势,你倒是好,直接送上门去。”

  “皇上让你在家养伤,名为养伤实为软禁,把你贬官一级,这是在给宋家一个警告,给柳亦泽升官,是在给宋家一个下马威。”

  “他是在说,这个天下还是皇家的,你宋武可以坐上高位,也可以被贬下去,可以抬举你宋家,宋家不听话,他便也能提拔别人。”

  宋武知道皇帝这是给宋家敲警钟。

  他弱弱道:“爹,我知道错了。”

  “不过这件事错也不全在我,都怪宋清芝,我本来要阻拦证人入殿,她却同意证人入殿,还替柳家人说话。”

  宋武开始告状,愤怒难忍。

  “爹,我们宋家养出一个白眼狼。”

  “宋清芝的心,根本就没在宋家了,早就偏向皇上了。”

  “你不知道她今天在殿前说的那些混账话,听着就让我生气。”

  “爹,我忍她许久了,她以前处处维护皇上我可以忍,可她越来越过分,这次牵扯到家族利益。”

  宋武越说越气愤:“我看她当皇后当得都要忘记自己是宋家人了。”

  “也不想想,她能做皇后是谁送她进去的,她要不是背靠宋家,这辈子皇后的位置都和她无缘。”

  宋老爷子摸着手上的扳指,眼神晦涩不明。

  “皇后那边我会看着办,这件事你自身有错,好好回房反思。”

  宋武起身,牵动了伤口他嘴角抽抽,对宋清芝的不满加深。

  要不是宋清芝为柳家说话,李仁就不会到殿前。

  他这一刀的罪魁祸首是宋清芝。

  宋清芝狼心狗肺,忘恩负义,不帮他这个哥哥,那他也就不会再拿她当妹妹。

  宋武被扶回房,他写了一封信交给属下。

  躺在床上手摸着伤口,他笑容森冷。

  真觉得当上皇后就能高枕无忧了吗?

  ……

  翌日,顾行泽和苏有容从长公主府邸离开。

  顾行泽怕回去的路上会出事,带了一些人跟着。

  走水路安全也比较快,顾行泽想到苏有容晕船便想要换陆地。

  苏有容得知他的想法没同意。

  “没事,晕船也不是晕得特别严重。”

  “我有晕船药,不用担心我。”

  “我也想早点回去和娘他们见面,来京师这么久,他们肯定都想我了。”

  他们走水路,数日后抵达岭南。

  顾行泽送苏有容回家。

  苏有容推开门,入目是顾母蹲在地上对着柏哥儿招手:“柏哥儿,这儿,快到祖母这里来。”

  陈氏拉着柏哥儿的手,柏哥儿跑起来的时候还不是特别稳当,摇头晃脑的,好像喝醉了酒一样。

  顾母是背对着她的,并没有看见她。

  陈氏抬眼看见了她,恍然愣住,站着不再动。

  柏哥儿还想去顾母那里,娘亲一直都不动,他用力拉着娘亲的手。

  奈何小小年纪人小力气也小,不但没有把陈氏拉动,他还把自己摔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哎呀,柏哥儿,怎么摔倒了。”

  顾母跑过来将柏哥儿抱起来,正要问陈氏怎么了就看见陈氏突然激动,指着门口。

  “娘,大嫂,是大嫂,大嫂回来了。”

  容儿回来了?

  顾母转身,看见苏有容朝着她们飞奔而来,她眼眶瞬间就红了。

  “容儿。”

  苏有容张开手将她们两人搂住,看着两人红着眼眶她用手帮她们抹抹眼角。

  “娘,弟妹,我回来了。”

  “我回来这不是高兴的事情吗?红什么眼睛。”

  她望着虎头虎脑一脸天真直勾勾盯着她的柏哥儿,心生欢喜想去拉他的手。

  柏哥儿怯生生地望顾母怀里钻。

  看着他对自己陌生了许多,苏有容有些失落。

  “柏哥儿,怎么了?是不是舅妈出门时间太长了,你不认识舅妈了呀?”

  柏哥儿现在也要一岁半了,她离开了差不多两个月,柏哥儿就对她生疏了。

  不过小孩子很正常。

  她很快就露出笑脸:“柏哥儿,舅妈可给你买了不少玩具,你让舅妈抱抱好不好?”

  听见玩具两个字,柏哥儿扭头好奇地看她。

  看着她伸出来的手,他最终还是没有主动伸出去。

  顾母见状,将孩子往她怀里递,温柔安抚着。

  “柏哥儿,这是你舅妈,你以前很喜欢她的。”

  陈氏拉着儿子的手,轻声细语。

  “对啊,柏哥儿,这是舅妈,你忘记了吗?是舅妈。”

  柏哥儿到苏有容怀里,瘪嘴就要哭出来,突然一个木头小鸟玩具吸引了他。

  顾行泽没将木头小鸟给他,反而是塞到苏有容手里。

  “用这个哄他。”

  苏有容拿着木头小鸟哄他,柏哥儿开心咯咯直笑,闻着她身上清香的草药味,觉得熟悉,没一会就依赖上她。

  顾母看着顾行泽手里提着的东西,上前想提他分担一点。

  “老夫人,这些东西都不重,我提就行。”

  顾母看他贴心,笑了笑:“沈公子,进去喝杯茶,着不着急回家?要不留下来吃顿饭?”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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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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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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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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