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行泽瞅她看着坑口望眼欲穿,嘟着嘴郁闷叹气。

  神态生动可爱,他莞尔,蹲下身和她平视。

  “容儿啊容儿,你怎么会这么可爱。”

  “逗你的,我有准备。”

  苏有容微微一笑,然后伸手拧他胳膊上的肉。

  “逗我,又逗我。”

  顾行泽嘶叫一声,卖惨:“容儿,疼。”

  “疼啊。”苏有容笑得愈发温柔,拧得更加用力,娇声。

  “疼就对了,我就怕你不疼。”

  “你准备了什么?我们抓紧逃出去,别让张老伯跑了。”苏有容松开手问他正经事。

  顾行泽看一眼玄空。

  玄空将提前准备好的钩爪拿出来分给大家。

  顾行泽借力往上一跃,将手中的钩爪用力往坑口扔。

  林尔他们也分别将自己的钩爪扔上去,一个个开始往上爬。

  顾行泽留在最后,玄空他们上去后将苏有容拉上去。

  他们都习武的,有钩爪在,上来的速度不算慢。

  苏有容看向四周,已经早就没了张老伯的身影。

  “要不要找张老伯?”

  顾行泽摇摇头:“他可能已经逃了。”

  苏有容出主意:“那我们就原路返回,继续住在他家,他逃得了一时,难不成还能逃一世吗?”

  “我们就在他家待着,要是他回来了,就不用对他再客客气气的,要是没回来,我们也有住的地方,再慢慢找你的故人。”

  顾行泽看她脸上有泥巴,用手帮她把泥巴擦干净。

  他爬出来的时候,手撑了坑面,手上也有泥巴,越擦越多。

  看着她白净的脸上又多了两条泥巴痕迹,他手指停下。

  “怎么不擦了?”苏有容好奇。

  顾行泽给她看自己的手:“我手上有泥巴,给你越擦越脏。”

  “我这次不是故意逗你的。”

  苏有容抓着他的手,在他脸上胡乱抹两下,瞧见他脸上也糊上泥巴,笑眯眯。

  “我是故意逗你的。”

  顾行泽笑得温和宠溺,点点她的鼻尖。

  他们原路返回,林尔突然大声。

  “公子,你们快过来看,这里有血迹。”

  “我记得我们来的时候这里没有。”m.χIùmЬ.CǒM

  苏有容和顾行泽对视一眼,两人快步去林尔那里。

  一颗树下有不少发黄的叶子,叶子上有几滴血迹。

  苏有容上前,用手指沾了一点血。

  “这血迹时间不长。”

  她看着黑色的树,凑近一看,发现树上也有血迹。

  这人靠了树,所以树上留下了血迹,他受了伤,血流到了落叶上。

  “这里偏僻,我们一路上来也没有看见其他人,这个血迹很有可能是张老伯的。”

  “血迹微黑,应该就是他的。”

  “不过他怎么会受伤呢?”

  她脸色凝重:“难不成这里还有其他人?”

  顾行泽面色微沉。

  还有其他的人,他都没有发现。

  “我们顺着血迹找找看。”他吩咐,将苏有容拉起来。

  “容儿,你跟紧我。”

  苏有容也知要是还有其他人,是敌是友还不清楚。

  万一是宋武的人,他们都很危险。

  “好。”

  这些血是张老伯的,也不知张老伯现在如何了?

  张老伯从坑口离开,没走几步察觉到不对劲,他身子往左边一侧,躲开了扔来的暗器。

  一男子从树上一跃而下,穿着一身黑衣,拦住他的去路。

  张老伯面色发沉。

  “老头,把东西交出来,放你一条命。”

  张老伯冷笑:“也不知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什么东西?我这里没有你要的东西。”

  黑衣人杀意尽现,警告:“你要是不交出来,那就死在这里。”

  “好害怕啊,你觉得你能杀我吗?”张老伯不屑。

  黑衣人没有再废话,提刀朝着他冲来。

  张老伯和他过了几招,知道不是他的对手。

  必须要赶紧逃,否则命就要真的交代在这里。

  手臂被刺伤,张老伯被黑衣人踹出老远,他艰难的爬起来吐一口血。

  黑衣人一步步过来,将剑对准了他的心脏。

  “等等。”

  “你不就是想要东西吗?我把东西给你,你放我一命。”

  黑衣人动作停下:“交出来。”

  张老伯手伸进胸膛里,抬手对着黑衣人一挥,白色的粉末让黑衣人背过身子捂住鼻子。

  白色粉末都消散后,他只看见张老伯的衣角。

  黑衣人盛怒:“找死。”

  他快速地追了上去。

  张老伯被暗器伤到,不过黑衣人没有他对这里熟悉,凭借着地势的优势,张老伯将黑衣人甩掉。

  他捂着伤口艰难的往前走,终于到了一个破落的房子外面,体力不支的倒下去。

  他闭眼的时候看着天空的白云。

  难不成要死在这里了?

  张老伯血迹这里一点,哪里一点。

  苏有容他们顺着血迹找,有的找到一半后面就再没了血迹。

  顾行泽让大家停下来。

  “张老伯应该是被人追杀了。”

  张老伯的身份不一般,被人追杀他不意外。

  “他怕追杀的人找到他,把血迹清理了。”

  “我们分开找,谁先找到就发信号,要是没找到,我们就在这里汇合。”

  “不知道追杀他的人有没有离开,你们都要小心行事,两两一组。”

  众人点点头,两两一组分开。

  苏有容和顾行泽一直向前边去,看见了前边一个破房子。

  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朝着房子走去。

  在这里还有间房子。

  太不正常了。

  “容儿,张老伯。”顾行泽看着倒在地上的男人,想要把他扶起来,但看见身上这么多伤不敢动。

  苏有容看一眼便蹲下身,她冷静道。

  “沈逸洲,我包袱里面有个止血丸,你帮我拿出来。”

  顾行泽拿出止血丸。

  苏有容倒出两颗喂给张老伯。

  “你去看看里面有没有床。”

  顾行泽快速去看一眼:“有。”

  她按住他腰腹的伤口:“把他抱到床上去。”

  “你小心一点,别碰到他伤口。”

  顾行泽将他抱起来,步子平稳,一步步到床上。

  “容儿,我去打水。”顾行泽看见了房间里有盆有洗衣架子和帕子。

  苏有容嗯了声,帮张老伯处理伤口。

  用水清洗伤口后,她涂了药后给他包扎,腰腹上的伤口还有毒,苏有容帮他消毒后包扎。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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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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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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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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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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