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有容将菱花磨成粉后拉着顾玲儿到药柜子前。

  她又找出几种比较难以区分的药材,先给玲儿简单介绍名字和特征,让玲儿闻了后她将药材混合在一起。

  “玲儿,你在这几株药材里帮我找到碧玉草和叶葱草。”

  顾玲儿困惑的看她。

  大嫂不是清楚吗?为何让她找呢?

  顾玲儿将混杂在一起的药材看几眼,然后一一放在鼻尖闻,她闻得很快,准确的把两株药材找到。

  “大嫂,给。”

  苏有容瞟一眼闻了闻,内心震惊又惊喜。

  玲儿的嗅觉异于常人。

  她的嗅觉十分灵敏,是个做医生的好料子。

  嗅觉敏锐,在找药材和分辨药物成分时就是如虎添翼。

  玲儿的天赋这么好,也不知她想不想做医生?

  “玲儿,你想当郎中吗?”

  顾玲儿想了一会点点头。

  “大嫂,想。”

  “我可以救好多好多的人,还可以为家里赚钱。”

  她十分聪明,瞬间也就反应过来,大嫂让她找出药材是在考验她。

  她眨巴着眼睛:“大嫂,你要教我医术吗?”

  “你要是想学,大嫂就教你。”

  苏有容刮刮她的鼻尖。

  “想学,我想学!”顾玲儿开心不已。

  苏有容让她先认药材。

  玲儿在药材柜子跟前认药材,她将需要的药材处理好。

  到中午饭的饭点,苏有容带着顾玲儿去吃饭。

  碰上要进去找她们的顾行泽。

  “你们两个出来了,肚子饿没有?我们去吃饭吧。”

  顾行泽看着站在苏有容身边乖巧可爱的小妹,心底柔软。

  “玲儿因祸得福,碰上好事我们得庆祝。”

  “我让酒楼的掌柜给我们留了位置,我们现在过去吧。”

  位置都已经留着了,就没什么好拒绝的。

  三人往酒楼去。

  苏有容牵着玲儿,想到她和玲儿一上午都在忙,也没顾得上他,有些愧疚。

  “你一个人在药店里有没有很无聊?”

  “不无聊,我也去做了一些事情,并不是一上午都待在药店里。”

  顾行泽能感受到她心情很好,于是问。

  “你上午有没有什么有趣的事情跟我说说?”

  苏有容看看玲儿。

  身为玲儿的大嫂,她替玲儿的天赋骄傲。

  “有趣的事情没有,不过遇到了惊喜。”

  她笑眯眯的,眉眼弯弯,顾行泽好奇。

  “什么惊喜?”

  不知是什么惊喜能让她提到都笑得这么开心。

  苏有容将玲儿的天赋说给他听,顾行泽愕然后为玲儿开心。

  “碰上这么好的事情,必须要好好庆祝。”

  “玲儿,一会到酒楼你想吃什么就点什么,大哥请你。”

  两道狐疑的目光看向他。

  顾行泽一时嘴快,他补救道。

  “沈大哥请你。”

  顾玲儿扯扯苏有容的衣袖,小声问她。

  “大嫂,一会我可以想吃什么就点什么吗?”

  “可以。”

  “你沈大哥都说要请你了,咱们就不跟他客气。”

  顾行泽附和:“对,别跟我客气。”

  都是自家人。

  三人到酒楼,掌柜认识他,迎着他到二楼。

  “沈公子,你要的房间是最清静的,光线也是最好的。”

  “站在窗前,能够将窗外的风景一览无遗。”

  顾行泽嗯了一声,掌柜将菜单拿来。

  顾行泽推给玲儿让她点。

  顾玲儿点了好几样菜。

  这里的菜她都想尝尝,不过他们只有三个人,点多了也是浪费。

  今时不同往日,顾家已经不是曾经的顾家。

  大嫂二哥他们赚钱养家很辛苦。

  掌柜记下菜品后让店小二上一壶茶,门关到一半,一个清秀公子两手就把门推开。

  掌柜瞅着满脸怨气一看就不太好惹的公子,质问。

  “这位公子这是何意?莫非不是来酒楼吃饭,故意来这里挑事的?”

  零榆指着里面坐着的两人。

  “掌柜,我是来找他们的。”

  “女的是我的徒弟,男的欠我白银千两。”

  掌柜眼看他要进去,赶紧拦住,和顾行泽确认。

  “沈公子,这位是你朋友吗?”

  零榆双手叉腰,两只眼睛瞪得圆溜溜的,朝顾行泽呲牙咧嘴。

  “掌柜,他是我朋友。”顾行泽吩咐。

  “添一副碗筷。”

  掌柜松手,零榆气冲冲地跑进去找他算账。

  “沈逸洲,你把我的药田当成你家了是不是?随意进出就算了,还一声招呼都不打就薅走我那么多珍贵药材。”

  “不问自取就是偷,你对得起你沈家的列祖列宗吗?你好意思吗你?你害不害臊啊你!”

  他一把拉起苏有容。

  “为师的好徒儿,赶紧跟着我一起痛骂他。”

  “你可不知道啊,师傅的药材被他薅了多少走,那些药材我还准备给你一些的。”

  只想当个旁观者的苏有容被拎起来,眨眨眼有些无辜。

  顾行泽拍开零榆的手。

  “别动手动脚的。”

  “既是珍贵的药材,你为何就晾在地上不种在地里?我还以为是你不要的野草。”

  “那些药材都蔫儿吧唧的,看着都快要死了,谁知道你还会要,我以为你嫌弃它们,不要了。”

  零榆气得跺脚:“你强词夺理。”

  “我就是放在那儿的,还没来及的种。”

  “我那么多药材,又不是一天就可以全部摘好的。”

  苏有容从两人的争吵中,理清事情的来龙去脉。

  她张张嘴看着顾行泽,欲言又止。

  再瞅瞅零榆清秀的一张脸气得通红,委屈又愤怒,偏偏吵不过。

  怎么说都是她师傅,她不能做个不孝的徒儿。

  苏有容倒好一杯茶递给他。

  “师傅,消消气,别生气,生气对身体不好。”琇書蛧

  零榆含愤怒喝一杯茶。

  苏有容犹犹豫豫后干巴巴道。

  “师傅,其实吧,沈逸洲从你那里薅走得药材都送给了我。”

  “师傅,你也说了那些药材你本来就打算送给我一些的,就当你要送给我的药材借了沈逸洲的手送给我,别气了。”

  零榆和她大眼瞪小眼,中气十足:“那怎么行!”

  “他拿着我的东西来讨好你,明明该你承我的情,现在承的是他的情,不行!”

  苏有容试探道。

  “那……师傅你该不会是要我把那些药材都还给你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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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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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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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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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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