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武思索后明白过来,父子俩人对视一笑,眼里都是算计和冷意。

  ……

  药材已经种到地里有几天,苏有容觉得时间差不多了,趁着空闲时间去查看药材的生长情况。

  她看着生长的还不错的药材,细细查看根部和叶子,发现它们都存活了下来。

  苏有容欢喜不已。

  这些药材全都活了下来,等长大后她还可以分,有种子的药材就把种子留下来继续种。

  现在只是一片草药地,等她以后把药材分种,草药地就会不断被扩大,草药只会更多。

  现在草药她自己种,以后就不用再花大价钱进货。

  没有中间商赚差价,自己种的草药用着也放心,一举两得。

  苏有容又给草药们撒上适量的灵肥,再一一给它们灌水,把地里的野草除掉,就去药店查看情况。

  刚到药店,就有个慌慌张张的妇人和她相撞。

  苏有容被撞得后退两步,稳住身形后看见地上坐着一个老妇人。

  她上前伸手,想要将老妇人扶起来。

  手刚伸过去就被紧紧抓住,她诧异正要开腔,就看见老妇人抬起头,神情痛苦,满脸泪痕。

  苏有容惊诧。

  难不成是撞到哪里了?

  老人家的身体不如她这个年轻人。

  她关切询问:“老人家,是不是你撞到哪里了?我给你看看。”

  老妇人眼泪大颗大颗的落,一个劲的摇头,凹下去的双眼没有光彩,悲痛欲绝。

  苏有容连连问了好几次,老妇人也不回答,就紧紧抓住她的手,她抽了好几次都没抽开。

  她没办法只能蹲下身等老人家哭够。

  好半晌,老人家泪眼婆娑的看着她,愧疚不已。

  “姑娘,真是不好意思,我……我太难受了,情绪没忍住。”

  她说着就捂住嘴,哽咽着声音。

  “我已经跑了好几个药店了,因为没钱,没有大夫愿意帮我那可怜的孙子看病。”

  “我的孙子还那么小,他小小年纪就要撒手人寰,我……怎么忍心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呐!”

  苏有容看她肩膀耸动,浑身散发着绝望死气沉沉的气息。

  她抿抿唇有些动容,将老妇人扶起来。

  “老人家,你别着急,我会一点点医术。”

  “你若是不嫌弃我才疏学浅,我可以跟着你去看看你的孙子。”

  老妇人猛然抬头,感激涕零。

  “真的吗?姑娘,你真的可以救我孙子。”

  “姑娘,你真是个大好人,我孙子可能不行了,现在我们就去吧,希望还能救救我可怜的孙子。”

  苏有容没多想,跟着老妇人去她家。

  一路上七拐八弯,途中的巷子十分错综复杂。

  “老人家,你家还没到吗?”

  “姑娘,马上就到了。”老妇人回头看她。

  “快了快了,就在前面呢,我比你还着急咧。”

  马上就到了?

  苏有容看着曲曲弯弯的巷子,瞬间变得警惕。

  她目光落在前方。

  前面分明就是死胡同,哪里有什么房子?

  老妇人似乎有所感应,对她露出笑容。

  那笑容落在苏有容眼里,怎么看怎么阴森诡异,一股凉意自脚底窜起。

  苏有容意识到她被骗了,转身就要跑。

  老妇人看她拔腿就跑,冷哼一声拍拍手。

  几个大汉分别从不同的巷口出来,面无表情地望着苏有容。

  苏有容面色凝重,后颈突然一疼,她闭上眼倒在地上。

  老妇人看着被打晕在地的女人,脸上的悲伤消散,一改柔弱模样,用脚踢了踢。

  见苏有容没有反应,她吩咐道。

  “赶紧把她装进麻袋里用车推走。”

  两个大汉没有磨蹭,一人拿着麻袋,一人把苏有容抬起来,粗鲁的扔进麻袋里。

  推车停在外边,大汉将苏有容扛起来,出来后把她扔在推车里。

  麻袋被放在最下方,上面还放了些杂物,把麻袋遮掩了。

  老妇人推着推车行走在大街上。xǐυmь.℃òm

  顾行泽和她擦肩而过,看她一个老人家费力的推着推车,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他瞥一眼推车上的东西,就感受到阴沉沉的目光。

  顾行泽猛地侧头,和老妇人视线在空中交汇。

  老妇人阴森森的看他一眼,拉着一张老脸,凹着眼睛,眼神十分不善。

  顾行泽皱皱眉不明白她莫名其妙哪里来的敌意?

  难不成就因为他多看了她车子两眼?

  他想去找苏有容,也就没多想。

  前方就是药房,他到药房环顾四周没看见想见的人。

  “苏老板呢?她今天还没来药房吗?”

  他询问店里的伙计。

  伙计认得他:“沈公子。”

  “苏老板来了药房的,不过她恰巧碰上了一个老妇人,她就跟着老妇人走了。”

  老妇人?

  顾行泽拢眉,眼前闪现刚刚碰上不友善的老人家。

  “她怎么会跟着老妇人离开?她没跟你说什么吗?”

  伙计想了想回答。

  “那个老妇人的孙子生病了,但是没钱。”

  “苏老板心地善良,估计看见老妇人起了善心,跟着她回家去看老妇人孙子了。”

  顾行泽又问了时间,伙计闻言也是一惊。

  “苏老板现在还没有回来?难不成老妇人孙子的病很棘手?”

  “按照时间,苏老板现在应该回来了。”

  顾行泽让他大概形容一下老妇人的衣着,伙计回忆后陈述给他听。

  顾行泽双眸暗沉,没听完就大步流星的离开药店。

  伙计说得那个,极有可能就是和他擦肩而过的那个老妇人。

  她推车上还推着东西。

  极有可能她上面的东西都是摆设,在东西下面,可能是苏有容。

  顾行泽面沉如水,脚底生风,等他追出来的时候,大街上已经没有老妇人的身影。

  顾行泽面布阴霾,心急如焚,马不停蹄的召集玄空。

  幽静的巷子里。

  玄空悄无声息的出现在顾行泽身后。

  “将军。”

  顾行泽将手中的画像递给他,冷冰冰吩咐。

  “多派一些人去找画像上这个老妇人,找到立刻汇报给我。”

  玄空将画像接过来,男人站在暗处,脸上神色明明暗暗,面上瞧着平静,眉眼沉沉。

  阴郁的眉眼里夹杂着冷厉和急色。

  玄空心口一颤,没有多问,拿着画像快速离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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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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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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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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