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辛苦你了,明日我会放凤八出来,你监视他们二人,看看小四到底给凤八下了什么药。”
第二日清晨,凤九卿刚出了营帐,便看见了一个南疆女子在门外等候已久。
“馨儿姑娘?”
凤九卿有些惊讶,问道:
“馨儿姑娘一大早见我有什么事吗?”
馨儿欠身行礼。
“大人,我是奉爷爷之命,带大人四处逛逛。”
“大人不是说要修路造桥吗?”
凤九卿差点把这个事忘了,铲除南疆隐患是真,修路造桥也是真。
两者都很重要,她早问过还愿系统。
修路和造桥一样算在还愿业绩里。
“那,有劳你了。”
就这样,馨儿带着凤九卿转了一天,关键的是,这一天的时间,都没有将南疆逛完。
凤九卿身边的几名侍卫初步估算了一下。
“殿下,截至目前为止,南疆需修桥三座,造桥八座,修路十四条。”
好家伙,此地事情忙完,她的还愿系统都要完善二成了。
奇怪的是,馨儿这一路上都没有提起谢行止的事,也没有说其他事,就是认认真真的陪着凤九卿逛了逛南疆。
一路上还显得颇为兴奋。
不停的给凤九卿介绍南疆的花草野兽。
甚至在晌午时,还亲手为几人做了一顿南疆的特色美食。
烤虫子……
初来乍到,凤九卿本不想拒绝她的美意,只是这白花花的虫子,实在让她难以下口。ωωω.χΙυΜЬ.Cǒm
只吃了些野菜。
看馨儿有些难过失望的脸色,凤九卿到怀疑她自己想多了,误以为这馨儿姑娘是想让给她个下马威。
“今日不早了,辛苦你了,回去休息吧。”
几人回到了住的地方,凤九卿淡笑吩咐道。
馨儿点了点头,眼里满是期待之色,小心翼翼的问道:
“大人,那我明日再来,南疆还有许多地方,没有带大人见识过。”
凤九卿“……”
她点了点头,笑容有些勉强。
馨儿正欲走时,凤九卿忽的想到了谢行止,开口随意问道:
“对了,上次宴会上见到的那名高僧,似有些……眼熟。”
她实在想不到用什么话来切入主题,只得用了眼熟二字。
“啊!你是说聪慧大师啊。”
“听说他是佛教的高僧,经常游历外出,大人指不定与他见过呢。”
说到聪慧大师四字,馨儿的面色明显变了变,双颊浮现了一抹红晕,小女儿家的姿态显露无疑。
凤九卿脸带微笑,观察着馨儿的一举一动,尤其是脸上细微的表情。
毫无破绽。
“果真是个厉害女子。”
看来,她今夜势必得去谢行止那里打探打探消息了。
不知谢柿子的气消了没有。
凤九卿从不怀疑谢行止会因为一些小事耿耿于怀,与她疏远,前世,她那般为人,谢行止都没有放弃她。
更何况今世,她与谢世子已经建立了坚固的友情,勉强算是吧。
夜深人静,偶然有鸟儿的鸣叫声响起,凤九卿换了一身黑色的衣袍,悄悄出了营帐。
直接来到谢行止的门前。
看着屋内微弱的烛光,凤九卿深吸了一口气,敲响了房门。
“咚咚咚!”
屋内没有什么动静,谢行止莫非睡着了?
又是连续三下的敲门声,静等片刻后,屋内似传出了一声叹息。
倘若凤九卿不是内力深厚,还真听不到这声微弱的长叹。
谢行止似乎并不想开门。
踌躇了片刻,凤九卿观察了眼四周,直接一把推开了房门。
“你来干什么?”
屏风后,传来了一道冰冷的声音,似有些恼怒。
“怎么?不欢迎我?”
凤九卿冷哼了一声,一边说着,一边向屏风后走去。
床榻上,谢行止衣衫大敞,貌似刚刚换过衣服,还未来得及穿好,露出一大片结实的胸膛,凤九卿的目光快速打量了一眼,急忙转过了头。
他的腰间,有一道一寸多长的刀疤,似乎是多年的旧伤,而他的胸膛处还挂着凤九卿送她的玉佩。
这让凤九卿的心中小小的高兴了一下。
谢行止抬眸,眼中闪过一道怒意,在看清来人后,怒意转为了惊讶,而后便是尴尬,最后化作了羞恼。
“怎么是你?”
他问道。
凤九卿挑了挑秀眉,不是她还能有谁。
“看样子,谢世子有些失望。”
“三更半夜,你在等何人来访?”
莫非是在等南疆那小丫头,青梅竹马的力量还真是强大。
凤九卿直接走到了桌旁,倒了一杯冷冰冰的茶水。
冷茶也挺好的,起码能降降她心中滋生的小火苗。
不多时,谢行止穿好了衣服。
他走下床榻,先将门关好,随后坐在了凤九卿的一侧。
接连叹息三声,垂下了头,念诵了几声佛号。
这长吁短叹的是在干嘛?
每天好果子好蔬菜的吃上,还有青梅竹马的陪伴,谢行止不是应该很快乐吗?
凤九卿想到此处,砸了砸舌,将飘去醋缸的思绪拉拢回来。
随后切入正题。
“你怎么会到了此处?”
“不是说南疆危险吗?”
“我原本准备退兵,得知你被困于此,又追了过来。”
此时的谢行止,满脸愁容,又听到凤九卿话中的关心之意,这无疑是给了他一个台阶下,脸上笑意刚刚出现,不过片刻后他的眉毛又拧成了麻花,可以看出,谢行止十分的忧郁。
“你不该来的,深入虎穴!”
凤九卿蹙眉,不解的看向谢行止。
这般的欲言又止,倒是符合他一贯的性子,只是有时候恨的人牙痒痒,也猜不出他到底要说什么。
“到底怎么了?”
谢行止又是一番长吁短叹,欲言又止,看的凤九卿捏紧了茶杯。
后者似乎看出了她的不满,急忙补充道:
“我中了毒!”
凤九卿终于松了口气,连忙安慰道:
“哦,中了毒,没事,好好调养一下便可。”
这句话刚说完,顷刻间,她瞳孔微缩,语气加重了几分,一脸的不可置信。
“中了毒?”
谢行止是医道大家,怎么会中了毒。
凤九卿连忙将右手握住了谢行止的胳膊,想要用内力探查他身体的毒性。
谢行止摇了摇头,用另一只手盖住了凤九卿的玉手低声道:
“没用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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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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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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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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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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