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佳宁僵了一瞬,急忙站了起来,就朝那边走,脑子飞快的运转着,该用什么借口拦住沈慎。
是沈慎发现她衣柜里藏了一个光着身子的男人劲爆,还是这个光着身子被捉在衣柜里的人是薛凛安更博人眼球?
姜佳宁捂着额头。
“沈……”
沈慎的手机铃声突兀的响了起来。
他低头看了眼来电显示,眉头一皱,停下脚步。
他转头对姜佳宁道:“我出去接个电话。”
姜佳宁:“好。”
沈慎拿着手机离开,姜佳宁看着他消失在木屋房外长廊,才长舒了一口气,急忙走到衣柜门口,把柜门一把拉开。
“薛……”
她才刚吐出一个字,就被男人握着手腕一下啦进了衣柜中。
姜佳宁磕碰撞在了男人的胸膛上。
衣柜里空间狭小,本装一个一米八五的大男人就已经够逼仄了,更别提又把她给拉了进来。
姜佳宁屈膝抵着他腿,完全被桎梏在男人的怀中。
她瞪圆了眼睛。
男人衣服已经穿上了。
西裤拉到腰间,皮带松垮的悬于胯骨上,上身褶皱的白色衬衫扣子只系了下面的两颗,随着拥她的动作,露出胸膛上分明肌理的肌肉。
半阖的衣柜柜门外透出一道亮光来,在男人有些下耷的桃花眸上投下光影,有一种落拓不羁的清颓感。
薛凛安倾身过来,咬她的唇。
姜佳宁避开,“喂!”
她压低声音。
这衣柜里面实在是逼仄的很,姜佳宁觉得她呼吸都不畅了。
男人单腿撑着姜佳宁身后的衣柜墙壁,指腹压住她被吻的通红的嘴唇,“聊得很开心,嗯?”xǐυmь.℃òm
他刚才在衣柜里,可以清楚的听到姜佳宁和沈慎的聊天内容。
相谈甚欢。
那些分享生活中的日常,包括爱好的食物,姜佳宁从来都没有跟他说过。
姜佳宁唔了一声,“沈少给我送早餐,我这是待客之道……唔。”
唇被男人咬了一下。
带着点惩罚的意味。
男人的齿关摩挲着她的,向下落在她纤细的脖颈处,眼神像是森林里昼伏夜出的狼,在发现猎物的时候,会先扭断猎物的脖子,亦会给猎物身体上做标记,宣誓主权。
……
沈慎在走廊上,身旁的廊柱上,倚着个抽烟吞云吐雾的男人。
宋泽脸色过分的惨白,即便是过了一夜,他现在还没完全恢复过来,想起来昨天夜里车辆被抵出断崖的那一瞬间,即便是还坐在车座上,他却感觉像是已经坠入了那万丈深渊里。
这种事情,真的是谁经历,谁才会知道。
宋泽跟沈慎说了下飙车的经过,却隐去了最后到断崖那一部分,只说很激烈。
沈慎挑了挑眉。
昨天宋泽那表现,可不像是这几句轻描淡写的。
他也没多问。
想知道,自然是能知道,也不需要从当事人口中听。
沈慎:“我们和薛家虽然生意上来往不多,但也从没有交恶,他不至于是因为生意上的事情……”
宋泽随意地说:“应该也不是,我们公司打算和薛氏进一步合作,算是友好赛吧,是我自己车技不精。”
昨晚飙车的事,乃至于在大庭广众下失禁,宋泽私下里已经给了昨天那些人封口费,那是宋泽的黑历史,他这辈子都只想要遮掩,根本不会跟人主动去提起。
“慎哥,你喜欢姜佳宁?”宋泽换了个他感兴趣的话题。
“也不算。”
沈慎只是觉得姜佳宁身上对他有一种吸引力,他想去攻略一下。
宋泽看沈慎的眼神也不像是认真,才算是稍稍放下了心,他跟沈家属于姑表亲,不算亲近却也不疏远,他也不想因为姜佳宁多树一个敌人。
他弹了一下烟蒂上的烟灰,“姜佳宁那种类型的女人,你想要,我能给你能找出一打来,她就是只鸡。”
这话一出,沈慎明显神色不虞。
宋泽哈哈一笑,“哥,就是玩玩,别是当真了吧。”
沈慎审视宋泽片刻,携了一支烟,低头跟宋泽手里的打火机借火,吐出一口烟气,才说:“这事儿你不用管。”
宋泽收了打火机,“台球厅那边我包场了,去玩儿几把?”
“你先去。”
说完,沈慎就转身回了房间。
宋泽盯着沈慎的背影,眼神瞬间阴鹜。
他是过来探沈慎的底的。
若是姜佳宁将那些事告知沈慎,那沈慎一定不会是这种表现。
沈慎向来也是玩儿的花,姜佳宁也不过是他吃惯了珍馐美味的一碟子清粥小菜,换换新鲜而已。
宋泽嗤声,拿着手机打境外电话。
时差关系,国外那边是傍晚时分。
晚霞遍布天空,似血一样染红天际。
女人面前架着一个画架,她手里托着一个调色盘,其中五颜六色的各色颜料置于其中,令人眼花缭乱。
她接通了宋泽的电话,开了外放,放在一边。
“阿泽。”
宋泽听着女人温柔的声音,有一瞬心驰神往。
“我昨天晚上和薛凛安飙车了,”宋泽顿了顿,“姜佳宁坐着他的车。”
女人在画纸上的画笔,陡然一顿。
白色的纸张上,顿时留下了一道黑色的印记。
一张漂亮晚霞落日风景油画,就因为这一笔,彻底败笔。
她将画纸撕下来,撕碎丢在地板上。
“他怎么样?”
“我打听清楚了,她今年上半年毕业实习去了薛氏的捷宸,当了半年薛凛安的首席秘书,最近一段时间被下调了……”
女人打断了他的话,蹙眉,似乎是听到姜佳宁的事就觉得嫌恶,“我问的是薛凛安。”
宋泽脑海里就不由得想起来昨晚飙车到断崖那惊心动魄的一幕。
可他不会说。
那窘迫的一幕,他永远都不会叫自己心爱的女人知道。
他说:“就那样呗,跟普通贵公子富二代没什么区别,除了有一副好皮囊。”
男人看男人,也分两种。
一种是欣赏,一种是诋毁。
女人倒是没在意宋泽的评价,高跟鞋踩在地面上撕碎的碎纸屑上,嘴角向上勾起了一抹笑弧,从脖颈处拉出一条项链,项链底部的怀扣打开,里面是一张年少的一寸照片。
……
“疼。”
姜佳宁嘤咛一声。
男人这次还真的是用咬的,都渗出了红血丝。
男人舌尖抵上去。
微末丝丝的疼痛,带上些异样的痒。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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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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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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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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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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