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凛安瞳光微动,更细密的吻了下去。
他吻的很细致。
是从未有过的细致。
只是敲门声和门外传来的声音,成了于女人来说最扰人的声响。
她现在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门外的动静上。
门把转动的同时,薛凛安直接扣住了姜佳宁都手腕,带着她进入了浴室。
门关上的同时,外面的门打开。
顾真真探头探脑的进来,“薛总?”
没人应答。
她看了眼在茶几上放着的医药箱,男人的手机就在上面。
“薛总你在浴室么?”顾真真朝着卫浴间走过来。
“顾小姐,”薛凛安开口朝门外道,“稍等。”
顾真真心中一喜,“好的,我在外面等你。”
脚步声离开,姜佳宁的后背抵在门上,呼吸刻意的平复放缓。
男人近距离凝着姜佳宁有些慌乱的眸,声音压低在她的耳畔,“你就这么紧张?”
他的手从她腰间,移动到她僵硬的脊柱,轻缓的一下一下抚摸着。
“放轻松,你在我面前,不用时时刻刻紧绷着,嗯?”
他的这一声轻扬的尾音,像极了是蛊惑。
就像深海里那颜色艳丽的鱼,越是艳丽魅惑,就越是有毒。
姜佳宁的身体,也并未因此而放松下来,白天这样近距离的亲昵,她还很不适应。
更别提,外面还有人。
亲昵没有持续多久,薛凛安先从浴室内出来。
顾真真站了起来,娇声说:“薛总,昨晚我把珍珠耳环落在您的房间里了,我能去拿么?”
薛凛安面色很淡,抚了下衬衫上的褶皱,“可以。”
十分钟后,姜佳宁陪同顾真真去房间内拿耳环。
顾真真一副天真娇软的模样,“谢谢姜姐姐,昨晚要不是你,我也不会和顾总……”
她说着,脸就一下红了,佯装低头去找耳环,避开了姜佳宁探究的目光,“姜姐姐,这件事你可不要说出去的呀,谢谢你了。”
顾真真要挽姜佳宁的手臂,姜佳宁不着痕迹抽出来,面色淡然,“顾小姐请放心。”
……
会议结束,姜佳宁的阶段性工作就结束了。
她也总算有了自己的时间。
一个阳光的午后,她坐在茶水室内喝咖啡。
有脚步声从外走近,紧接着两个女同事的交谈。
“听说姜佳宁回来了。”
“她可趾高气扬了,我刚才跟她打招呼,一个眼神没甩我。”
“人家有资本得意,薛总宠了她半年了吧,去哪儿都带着她。”
“还能得意多久?别忘了以前也不是没前车之鉴,她又不是头一个。”
姜佳宁喝咖啡的动作一顿。
咖啡厅是敞开式的,鲜少有人到内间靠窗边的临窗走道,她就坐在这边,没人注意到她。
“前一任还在精神病院吧?”
“薛总把人扔进去的时候,可是眼睛都没眨一下吧。”
似乎是想起来什么不好的事情,两人的声音渐低,隐约觉得后背发凉,端着咖啡杯匆匆离开了。
姜佳宁坐在位子上没有动,偏头凝望着二十八楼落地窗外的街景。
过了许久,等到街上落地霓虹升起,她才起身把手中冷掉的咖啡倒掉,离开茶水室。
姜佳宁晚上八点下班,她先去了一趟药店,买了早孕试纸。
扫码付款的时候,薛凛安给她打来了电话。
“薛总。”她接通电话,把验孕试纸丢进包里。
“来接我,福源酒楼。”男人的嗓音有些疏淡,带着哑意。
“你喝酒了?”姜佳宁问。
嘟嘟嘟。
电话已经被挂断了。
姜佳宁开车去了一趟。
今天是傅家小公子傅南弦的聚会,几个关系好的朋友就聚在一起吃个饭,薛凛安因为儿时出过事,导致伤了胃,喝多了吐了一场,就一直在沙发上假寐,听几个人划拳喝酒,嘈乱的他脑袋疼。
面前忽然拱过来一个女人黑色的身影,想贴过来,他想都没想就直接挥手给挡开了。
姜佳宁没想到薛凛安突然伸手,被这么一推,重心不稳,向后踉跄了猛地撞上了装饰架上的绿植,嘭的一声,盆栽都给撞翻了。
盆栽砸下来,磕撞在姜佳宁的肩膀上,她闷哼一声,皱了眉。
距离最近的一个男人先反应过来扶她。
“谢谢。”姜佳宁道了谢。
薛凛安直起腰来,两指撑着额,似乎试图从醉意朦胧中看清楚人影,嗓音疲惫懒散:“姜佳宁还没到?”
姜佳宁隐忍了几秒钟,忍下肩背上那突兀尖锐的疼,也忍下想给薛凛安一拳的冲动。
“姜佳宁?”薛凛安嗅到女人身上一阵清冽味道,正色看了她几眼,认出是姜佳宁身体才放松直接压下来,叫她扶着他。
傅南弦叫来了一个男服务生和姜佳宁一起扶男人下楼。
他打量了她一眼。
女人眸色始终淡淡,即便是刚才被盆栽砸到,除了疼痛的隐忍,也没过多的表情。
容颜美而端静,性子却冷而淡泊,奇异的反差会让男人有一种强烈的征服欲。
他想起薛凛安私底下对他这个女秘书的评价:身上有一种想让男人撕碎的冷静自持。
等傅南弦回身回包厢,这才发现那装饰架旁边的人还立着,“还杵着干什么?”
周之衡笑嘻嘻的凑过来,“南哥,刚才来接我表哥的是谁啊?”
傅南弦摸打火机点了一支烟,“他秘书。”
……
回程途中,姜佳宁从后视镜注视着薛凛安。wWW.ΧìǔΜЬ.CǒΜ
男人眯着眸靠坐在车后座,撑着额,微蹙着眉,全程都很安静。
这男人不开口说话的时候,实在是赏心悦目的像是一幅画。
车辆驶入长岛别墅区,姜佳宁把车停在停车坪上,把薛凛安扶到沙发上坐下,包随手搁在一旁,就去厨房给他熬醒酒汤。
二十分钟后,姜佳宁端着醒酒汤从厨房出来。
远远的,她就看见沙发上男人低垂着眉眼,看似已经醒了,手里把玩着一个东西。
等她走近看见那东西,脚步忽然一震。
那是她从药店买来尚未拆封的验孕试纸盒。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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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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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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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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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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