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王爱芹好像被从另一个世界拉回来,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没事啊,我好得很,能有什么事,你放心吧,我问过医生了,问题不大,我有分寸的。”
许摘星看她心意已决,也不好再说什么,亲自把她送上出租车才放心。
但是接下来的一下午,她都在想这件事,她觉得完全可以有更好的解决办法,
所以第二天,许摘星早早回到公司,问助理要了一些报表之后,就让她把何司慕找来。
她准备给何司慕升职——作为开拓京城市场的大功臣,他也的确是时候晋升了。
职位升了,工资水涨船高,许摘星还打算分给夫妻俩一点股份,这样每年还能有一笔分红——她的朋友不多,如果一点金钱能促进对方的婚姻和谐,在她看来相当值得。m.χIùmЬ.CǒM
况且她早认可何司慕的能力,迟早要委以重任的,现在只不过是以前一点,就当是提前给未来的小侄子侄女送礼了。
好在王爱芹预约的手术时间是两天后,她有充足的的时间挽救。
想到能够留住一条小生命,许摘星异常兴奋,看文件的时候几乎是一目十行,费了点力气才让自己冷静下来。
升职虽然是一句话的事,但切入主题之前,总要铺垫一番,肯定员工的业务能力啦,交际水平,出勤之类的。
等等,出勤似乎有点不对。
人事记录的表格上面,上个月何司慕一直在苏城跟江城出差,直到月初才回来。
许摘星对着表格出神,如果她没记错的话,王爱芹的孕检报告单上的妊娠时间是五周,也就是说,她怀孕的时候何司慕根本不在京城。
!
许摘星仿佛误闯禁地,一阵后怕。
“叩叩——”
“许总,您找我。”
何司慕突然推门进来,把她吓了一跳。
“哦,对,是的,进来吧,”许摘星把文件夹合上,手足无措的站了起来,“坐吧,我找你有什么事来着……”
她脑子里一团乱麻,完全懵了。
“是关于苏城江城那个联合项目吧,这次咱们利润点确实比较低,但这是长线投资,只要打开市场,将来的收益是不可限量的。”何司慕自顾自的汇报起工作来。
“噢,这个嘛,我相信你的眼光,你可是许氏的王牌,就算真亏了,肯定也有办法在别的地方赚回来。”
许摘星战战兢兢的坐回去,顾左右而言其他,“下面的人用得还顺手吧,有什么不合适的,随时跟人事部沟通,怎么舒服怎么来。”
“跟我的几个都挺聪明的,业务上手也很快,估计再过一段时间就能独立带项目了,暂时团队相处得挺好的,应该不需要有什么变动。”何司慕一本正经的回答。
许摘星点着头,又语塞了。
何司慕如今也是独当一面的人物,很快便察觉出事有蹊跷。
“许总,你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吗?”他狐疑的问。
“啊?没有啊,”许摘星心跳的跟打鼓似的,声音不自觉拔高,“我就是太久没回公司,想着体察一下民情,拉近一下跟员工的距离嘛。”
“跟我拉近距离?”何司慕一副“我没听错吧”的表情。
“我的意思是——”
许摘星卡了一下,急中生智道,“你要把我的精神传达下去,让你带的徒弟都知道,他们的老板多么和蔼可亲,咱们公司,多么的人性化,这样他们才能对公司有归属感嘛!”
“哦~”何司慕恍然大悟,“就是增强员工粘性,要不说许总您是老板呢,这么快就想到这一层了,的确,好的业务员不好找,能多留一个是一个,您放心,我会传达到位的。”
许摘星一看糊弄过去了,紧绷的肩膀总算放下来,“你明白就好了,早点把徒弟带出来,我也好把你再往上推一推,你知道的,我一直对你寄予厚望。”
“许总放心,我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栽培。”何司慕信心满满道。
许摘星颔首,“行了,没事了,你先去忙吧。”
何司慕站起来欠了欠身,就离开了。
许摘星一个人待了几分钟,拿起电话想打给王爱芹,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她又想在微信上问清楚,可是打了删删了打,最终还是一个字都没发出去。
她懊恼的扶着脑门,现在只感觉一个头两个大。
最好的朋友出轨了,丈夫又是她最看重的员工,说不说都注定要有人受伤,她该怎么办?
许摘星扭头看向外面,质问阴沉的天,“老天爷,你是故意玩我的吧?”
在她纠结的同时,何司慕经过分析,已经隐约猜到事情和妻子有关。
他们之间的联系,除了工作,就只有王爱芹,如果不是工作,那就只剩一个可能——王爱芹又出事了。
或者说,王家又出事了。
想到这点何司慕都波澜不惊的,他都已经习惯了,唯一只期盼妻子能够说到做到,不要再试图用他们的小家,去托起那只会拖后腿的娘家。
晚上,他特地改了行程,准点下班回家,打算好好陪陪王爱芹,顺便谈一谈。
王爱芹看到他进来有好几秒都没反应,这更证实了他的猜测。
“怎么,回来陪你吃饭,不高兴啊?”何司慕假装不知情,说笑着缓解气氛。
“高兴,当然高兴了。”王爱芹上前接过他脱下来的大衣,心不在焉的想着什么。
何司慕换了鞋,往厨房觑了一眼,没闻到烟火气,问她,“没做饭吗?”
“哦,我想着你不回来,我一个人就不开火,泡个面吃就行了。”王爱芹解释道。
这时候外面突然响起敲门声。
“咚咚咚——”
何司慕还没反应过来,王爱芹就慌慌张张的跑出去,拉开门对着外面大喊,“你走错门了,这里没有你找的人!”
不等外面的人回话,又“嘭”的将门摔上了。
男人的第六感即刻给了何司慕头顶绿帽的心里暗示,他只勉强还维持着笑容,“谁啊?”
王爱芹双唇紧抿,目不斜视,梗着脖子干巴巴的说,“不认识。”
何司慕强忍着没发火,余光扫到地上的脏衣篓,顺势抬起来,准备到阳台换一换,不料抬起的瞬间,一团纸从最上面的衣服口袋里掉了出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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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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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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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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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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