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可心怔怔的看了他两秒,然后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
白玦气得想骂人,“白准,你就不能委婉一点吗,你是她的初恋,她还那么小,你有没有考虑过她听了这些话会有多难过。”
“抱歉。”白准一脸诚恳。
白玦叉着腰,看看许摘星,又看看他,烦躁的甩了甩手,“算了算了,你照顾好小摘星吧,凌可心,我会看着的。”
说完深深的看了眼白准,就去追凌可心了。
白准一直看着他们消失在巷子口,才又带着许摘星去酒店。
看她醉的难受,他脱了外套,去洗手间投了热毛巾出来给她擦脸。
出来走到床边,他却僵住了。
许摘星不知怎么掀开了被子,这会儿侧躺着,一条腿露在外面压着被子蜷着,一只手抱着被子,粉唇微张,面颊在灯光下印出一种醉酒特有的殷红,如同一朵娇艳的牡丹。
向来自持的白准在这一刻竟然失控了。
他如同逃兵一样躲进洗手间,打开手龙头把冷水一个劲的往脸上扑,彻底冷静下来的时候,毛巾也凉了。
他重新换热水浸润过,才又出去,替许摘星盖好被子,心无旁骛的替她擦拭。
许摘星躺了一会儿,酒已经醒了几分,这会儿感觉到有东西在身上游走,恢复清醒,突然就睁开眼睛,怔怔的望着白准。
白准被她看得心虚,想到刚才自己的失态,明明许摘星还没说什么,自己先支支吾吾的解释起来。
“我,那什么,恰好在酒吧碰见你,看你喝醉了,我怕,哦,这间房,你家里不是有孩子吗,我怕你回去让他们担心,所以——”
许摘星不等他说完突然开口,“你想要我吗?”
“什么?”白准愣住了。
许摘星把被子掀开,面无表情的问,“我现在这个样子对你来说,不够性感吗?”
“不是。”白准赶紧否认,说完似乎又觉得太单薄,补充了一句,“你所有的样子,在我看来,都很好。”
许摘星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她现在只想报复。
报复宫墨寒,报复自己。
她早该想到白准的,宫墨寒最在乎他,只有和他在一起,才能让他感受那种嫉妒。
“我们做吧。”许摘星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却是决绝的坐了起来,挪到白准身边,又重复了一遍,“就今天就这一次,陪我放肆一回,可以吗?”
“你有心事?”白准当然不会趁人之危。
“我不想说这些,”许摘星把脸别到一边,语气忽然强硬了起来,“要么你留下来陪我,要么,我出去到街上再随便找个男人,你只说答应还是不答应。”
白准沉默了。
一个男人爱一个女人,自然会有那方面的冲动,他想要她,但却不希望用这样的方式。
但许摘星太想报复了,她觉得错过白准就不会再有更合适的人选了,她一把勾住白准的脖子,用自身的重力将他带到床上,两人的姿势顿时变得暧昧起来。
白准本能的想爬起来,许摘星却用力一拉,将脸凑到他耳边,用小猫儿似的声音撩他,“我想要你。”
白准的耳朵刷的红的像滴血。
她不是未经人事的少女,知道怎么做能最快的勾起男人的想法。
白准一如所料,立刻丢盔弃甲,倾身去吻她。
在他吻上她的唇的前一秒,许摘星巧妙的躲开了,那吻于是就只落在她面颊上。
白准似乎也怕这来之不易的春宵是黄粱一梦,动作很小心。
感受到他压上来的时候,许摘星伸手关了灯。
她睁着眼睛,感受白准的吻落在她眼睛,鼻子,下巴,脖子还有锁骨,但她没有一点反应,只是为了配合,强迫自己发出声音。m.χIùmЬ.CǒM
在他的大手伸进她裙底的那一刻,一滴眼泪无声落下,接着又是一滴,像是坏了的水龙头,根本关不住。
那滚烫的热泪顺着眼角落在白准的手指上,他倏地撑起身子,用那只手,在黑暗中拘谨的朝她眼角摸索过去。
在触及那带着泪痕的眼窝的那一瞬间,他感觉自己罪孽深重,手肘一弯,倒在许摘星旁边。
“对不起。”许摘星声音哽咽,藏不住的哭腔暴露着她的脆弱。
白准绝望的叹了口气,他知道自己这一辈子都比不过她心里那个人了。
“算了吧,”他苦笑着,说,“别说什么都没发生,就算发生了,吃亏的也是你,你有什么好对不起的。”
白准抬起一只手压倒脑袋下面,忽然想到什么,扭头看向身边的人,问,“或许,你现在想要一个拥抱吗?无关风月,单纯的出于友谊和关心。”
“好。”许摘星没拒绝。
白准于是把枕着的那只手伸出去,在她配合下,让她躺进自己怀里。
“介意我问你一个问题吗?”白准想转移她的注意力,也借此机会,打消自己的好奇心。
“你说。”许摘星吸了下鼻子。
“你为什么那么爱他?”白准问。
“谁说我爱宫墨寒。”许摘星脱口而出。
话音落下,白准淡笑了笑,许摘星也不好意思的沉默了,这简直是不打自招。
都是酒精惹的祸,头昏脑涨的,完全没办法思考了。
许摘星于是只能说实话,“我妈去世得早,我又有那么些个家人,那时候每天都过得很绝望,找不到生活下去的意义,是宫墨寒的出现,让我的生活重新有了光。”
“早在我们结婚之前,我就爱他,可惜,终究是神女有意,襄王无梦。”
白准苦涩的弯了下嘴角,原来他输了这么多。
“其实两个人有误会,应该面对面的坐下来解决,你这样一个人出去喝酒,很不安全。”白准告诫自己做好一个朋友的本分。
许摘星,“反正也没有人在乎。”
“谁说的!”白准本能作答,又连忙遮掩,“我的意思是,小宝和甜甜,他们就比在乎任何人都在乎你。”
“白准。”许摘星忽然唤他的名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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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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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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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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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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