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人尾随拍下他们肢体接触瞬间的人竟然还是他?
想到这,丛榕心中那种不被人信任的感觉再次霸占了她的胸口,隐隐的疼,钻心的痛。
“所以这样做的理由还是为了引出祁钰是么?为了引出她不惜将我推向风口浪尖,我的名声和自尊从来不在你得考虑之内对不对?”
她红着眼眶望着季霆秋,被他的一夜柔情好不容易温暖过来的心瞬间冰凉。
话从口出,不是质问,是陈述事实。
她本就就难以释怀,但眼下祁钰已经被抓到皆大欢喜,她闹了一晚的脾气也都被他一一接收悉心哄着,这件事就打算尘封翻篇了。
可现在……呵呵,
“你究竟是在帮我还是在给我增加负担,别人的心都不是心是么?只要能达成目的可以牺牲一切是么?他已经够苦了,为什么要用所谓的光环将他困在黑不见底的深渊里。”
所到最后声音变成了嘶吼,眼泪失控滑落。
她忽地想到了季临渊,心中不觉更加委屈。
那个自始至终一直护着她,保护着他们母女的男人,现在半只脚踏在鬼门关里,也有可能过了今晚就会从这个世界消失
这一切只因为季霆秋给他找的那份所谓的工作。
这话问得季霆秋一怔,继而低头沉默。
“我知道你怨我,对不起。”
他知道,丛榕指的是季临渊。
今晚生死一线,他比任何人都要紧张,也比任何人都要自责。
“对不起有什么用,我不需要你的救赎,他也不需要你的救赎,你太过分了。”丛榕说完大哭着跑了出去。
她的委屈是小,大不了去顾家解释清楚,
可是,季临渊的命呢?
他身处狼窝,有的选怎么活,活成什么样子么?
丛榕知道,纵容媒体拍照这件事只是一件导火索,是将她六年来埋藏的所有委屈释放的引火石。
她与季霆秋之间的心结太多太多,
哪怕是当时无心,现在叠加起来也变成了有意为之。Χiυmъ.cοΜ
“丛榕!”季霆秋和顾煜扬同时追着女人冲了出去。
门店里突然变得寂静无声,柜姐沉浸在刚才的惊天大瓜中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我去,没想到顾总这么优秀的人也会有烦恼……”
半小时后,
一辆出租车在睿家正门前停下,丛榕黑着脸打开副驾驶车冲向大门口。
没想到的是,后座两边的车门同时打开,两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紧蹙着眉头动作整齐划一。
“不要放他们进来,关门。”丛榕快速回瞥了一眼然后和保镖吩咐道。
“是,二小姐。”保镖恭敬地点头跨步站到台阶中间。
“季先生,顾先生请留步,二小姐的吩咐属下不能不听。”
保镖面露难色,一位是老爷承认的女婿,一位是京城赫赫有名的顾家二少,他自己有十个胆子也不敢拦。
“季霆秋,你把她伤透了,真为了她好就放手,免得她心里攒下病根。”
顾煜扬揪住他的衣领低吼,
若换做是他,绝对不可能让心爱的女人受这种苦。
“呵,这话我原封不动还给你,真为了她好就不要以你奶奶的名义来道德绑架她,给她心里添堵。”
季霆秋冷笑一声一把甩开身上的大手扬长离去。
他的女人,他自然会哄。
看着时间,他得先去接了孩子回家,晚上好好的赎罪……
入夜丛榕躺在被窝里用被子将自己从头到脚蒙住,口中一直念念有词。
“季临渊……求你活着回来……爸爸,求你保佑他不要出事,保佑青青不要出事……”
时间越晚她的紧张和恐惧越深,
想要打电话问季霆秋有没有消息,却堵着心中的那口气不想轻易原谅他。
窗外,黑压压的乌云遮住了月光,夜空黑到和远处的山峦连成一体看不到边际。
三楼阳台外,一个黑色的身影行动敏捷,借着夜色掩护攀爬到三楼窗台外。
季霆秋腾出一只手轻轻地推开窗户翻身进去。
当看到床上那具平躺着不动的躯体时,他一时间哭笑不得,便脱掉外衣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坐下。
被子底下,丛榕莫名感觉到有一边的床体轻微塌陷。
她想掀开被子查看又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大半夜的出了鬼,谁还能飘到别墅的三楼来。
可下一秒,一只粗糙的大手掀开了被子一角,随后一个高大的人影裹挟着一股凉风迅速闪进了被窝里将她紧紧地圈住。
待到丛榕反应过来失声尖叫时,嘴巴忽的被冰凉的嘴唇死死的堵住。
黑不见五指的被窝里,女人剧烈的挣扎着踢打着,却被男人的胳膊和紧实有力的大长腿强行压制,整个人被裹紧到呼吸困难。
“宝贝,是我,不是坏人。”季霆秋好笑的轻轻一吻松开了她的唇瓣。
可他已经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因为这温暖的被窝,柔软的人儿还有方才挣扎间无意的肢体接触生出一丝异样。
作为男人,他却无奈又渴望。
嘶~
走神的功夫,胸口的腱子肉被身前的小野猫一口咬住,嘴巴上的力道一点不含糊,是本着给他撕掉肉去的。
知道她心里堵的难受,季霆秋叹了一口气。
“咬吧,只要你能原谅我,能把心底的委屈发出来,把我生吞活剥了都行。”
话一出,胸前的刺痛感瞬间消失,女人松了口背过身去沉默下来。
距离很近,她的肩膀一抖一抖似乎在极力隐忍着抽泣声,
“丛榕,或许你后悔遇见我了。”
季霆秋朝着她的方向挪了挪身体,将她用身体紧紧拥住。
见丛榕沉默,他继续诉说着自己的心意,
“可是我不后悔,没有你,季霆秋只是一个活着的机器,看在母亲的份上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爱你,每一日都比昨日要深。”
他的话音刚落,身下的人儿忽的转身扑进他的怀中大声哭泣起来。
“我没有后悔遇见你,可是为什么觉得心里的每一寸都是苦的……”
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打湿了他的胸膛也浸湿了床单,在被子的掩护下丛榕放声释放自己压抑已久的难过。
季霆秋心疼地捋着她的后背,眼底微微湿润。
她说的对,一路走来苦涩最多。
可想到要将她在人生中抹除,他的心会更加倍的疼吗,加倍的苦。
“相信我以后都会好起来,我会拿后半生弥补对你的亏欠。”
深夜,完美契合的两人在一起一伏十指紧扣到达顶峰,委屈和心酸随着眼泪和汗水流逝挥发,唯有不愿放弃的爱意一直留在心底。
此刻,西南边陲,穆青青躺在床上双目空洞地望着天花板发呆。
看着时间,北湾码头那边季临渊已经开始行动了,
或许她的生命也走到了终点。
一阵敲门声响起,她的心跳忽的加速随时想要冲破嗓子眼。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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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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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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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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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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