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童然,都要嫁给我了还……还在想那个姓封的对不对,以前我们没有结婚我管不到你,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女人,最好把那不该有的心思收起来,你给我操持好家里,我也不会亏待你。”
话音刚落,一张纸巾递到童然面前。
顺着胳膊抬头望去,牛俊峰已经明显酒精上头,从脸红到了脖子。
下一秒,他控制不住打了一个酒嗝,
酒味顺着呼吸迎面扑来,童然的细眉瞬间紧缩,一股恶心反胃的感觉从小腹直直地往上窜。?
后悔用这种方式惩罚自己。
“我说的话,听到没?来,今天是个大喜的日子,咱们喝个交杯酒……”
“唔……”
童然刚要说自己不会喝酒,酒杯已经被牛俊峰强行塞到了唇边。
坚硬的杯壁不知怜香惜玉地挤破她的唇瓣,
她用尽全力紧抿着嘴唇扛着那钻心的疼,最终在这场博弈中,她那白色的衬衫被酒水浸湿大片而告终。
童然惊魂未定,难以想象还没有结婚对方就如此不懂尊重,
结婚之后他会有多过分可想而知。
这一刻她再次感叹命运不公,
若是能生在城里,生在和孟珂那种家庭该多好。
这样她就可以和封跃门当户对,他们的结合会是一门喜事而非让人嘲笑奚落的坏事。
“童然,你真美,嘿嘿。”
牛俊峰眯着双眼视线久久停留在她的胸脯前,
诱人的蜜桃色勾勒出饱满的轮廓,他搓着双手想要抬手触碰,却在伸出手指的一瞬间被村长媳妇用筷子打掉。
“没出息的臭小子,吓着你媳妇怎么办?结婚后你想怎么来都没人拦你,现在别给我丢人。”村长媳妇说完揪起他的耳朵往屋里拖。
这一幕落在童安国眼中,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愤怒,随后拿起桌上的一杯白酒一饮而尽,xǐυmь.℃òm
这好歹是他的女儿,就算是抱养的也养了将近三十年,
被一个出不了山里的混混当着他的面咸猪手,就像吃了一只苍蝇恶心得没边。
谁不想让自己的女儿攀个高枝,
可她偏偏是个命贱的,
从小不招人待见被扔到了乡下,长大了不招人待见被封家赶出了门,最后嫁到这种人家也是她的命……
半夜时分,山里的温度越来越低,
感觉到怀里蜷缩着的女人打了个哆嗦,季霆秋将她的身体拥得更紧了一些。
她的身体因为气血不足手脚冰凉,就像抱着一个冰块。
自从月前被祁钰算计结婚,他的睡眠质量变得奇差,即使整夜合着眼却没有丁点睡意。
“宝宝,是妈妈错了……妈妈没有不要你……”丛榕在睡梦中始终紧皱着眉头时不时地从小声抽泣。
季霆秋试了试她的额头,还好没有发热。
他知道,纵使现在,丛榕的母亲已经救出,他与丛榕之间也已冰释前嫌,
可这个因意外失去的孩子却成了他们之间一道不敢揭开的伤疤,一个定时炸弹。
或许一辈子也无法释怀。
而且,祁钰被逼到了暗处神出鬼没,他无法立即办理离婚手续给丛榕一个交代。
该怎么抓住祁钰,季临渊在西南边陲那任务进展的如何……
所有的思绪杂乱无章的在大脑里重复的闪现,他烦躁的捏了捏眉心,朝熟睡的女人身边蹭了蹭。
淡淡地苦橙花香味从细软的发丝间溢出,他贪婪地嗅了嗅,眉心舒展了不少。
就在眼皮逐渐沉重即将合上时,他的手机突兀的振动起来。
为了不吵醒丛榕,他不耐烦地叹了口粗气从温暖的被窝里抽身出来。
霎时间凉意席卷,人又清醒了几分。
“喂,封跃你最好是和我说重要的事,否则我……”季霆秋低声责备,语气里浓浓的不满。
“他要求你半夜来警局一趟保释他,我觉得没这个必要对不对?”
电话那端是封羽臣冷酷的声音。
季霆秋先是一愣,随后才严肃地开口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拘留他。”
封羽臣历来这样像一个无情的工作机器,他早就习惯了这种交谈方式。
可令他好奇的是,
封跃被拘留,身为大哥的封羽臣竟然无动于衷也不让保释?
“他打了我,一颗牙齿松动,我不同意调解就这么简单。”封羽臣淡淡的说道。
“是因为童然三天后要结婚了,他要开车去阳城对吧,你不怕他恨你一辈子?”
季霆秋这才反应过来事情的的缘由。
也只有童然的的事情会让封跃武逆他一向尊重视为权威的大哥。
“恨就恨了,那女人天生残疾又是农村出来的没有一点可以帮助封家的资本,我们这种家庭不会向下扶贫,若是有家世我还会考虑考虑。”封羽臣直言不讳。
“你这话哪里像为人民服务的父母官,小心我举报你引起阶级矛盾。”
季霆秋虽理解他的生长环境却不赞同他一刀切,否定童然这个人。
“随便你,三天后那个女人结完婚我自然会放了他,想要保释你就来,我不介意你白跑一趟。”封羽臣说完沉默了几秒。
“他们在那边旅游怎么样,玩得好不好?”季霆秋委婉地问道。
丛榕已经不止一次向他打听季临渊的消息,
他一直不敢说好,怕她日后失望,也不敢说不好,怕她现在就崩溃加重抑郁。
“应该是挺好的,没有消息就说明两个人玩得还可以,挂了。”封羽臣没有再多等待当即挂了电话。
得知这个消息,季霆秋这才松了一口气。
但是,他知道封跃的事情看来已经无法从中调解。
若是闯过了这一关,他和童然就还有希望,若是封羽臣这一关都没办法闯过,那只能说他和童然有缘无分。
这时,床上的女人又呢喃了什么。嘴里念念不清,
季霆秋瞧见后连忙钻回被窝里将她抱紧,随后沉睡过去。
翌日清晨,阳光透过薄薄的纱幔照到脸上,丛榕被这股暖意唤醒。
半睡半醒间,她闭着眼伸手试探着,结果只抓到了凉凉的被子,此时已经上午九点多,床边的位置早已空空如也。
“霆秋……”
朦胧间,她看见窗前立着一个人影,还以为是季霆秋。
可,那人对她的称呼没有丝毫反应。
丛榕的心咯噔一下,突然像被什么掐住了喉咙。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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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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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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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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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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