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榕冷哼一声,咬牙切齿。
她感觉身体极其不适,稍微一动,身体就像被生生撕裂般痛的发昏。
“哦?瞧不起我但是瞧得上景泽?他是动你这了还……是这了?”
季霆秋眉梢一挑,一边说着一边恶趣味地用力刺激着她。
“嗯……从我的身体里滚出去!”
一声呻吟控制不住地从唇齿间溢出,前所未有的羞耻感让她的大脑皮层瞬间发麻。
所以,她的身体是在享受这种熟悉的抚慰么?
可,被独留在包厢里的阿泽怎么办?
如果让他知道,自己用一双腿救回来的女人是这副不知廉耻的样子,
他该有多不值!
想到这,她的眼泪如溃堤的江水肆意汹涌。
“委屈了?呵,和我做委屈你了!”
冰凉的泪珠落在肩头,季霆秋蓦地一怔停下了冲刺的动作,语意间凉得刺骨。
“丛榕,六年前是我,六年后还是我,想和那个男人苟且前,先想一想被我上的时候,你怎么求我的!”
话音刚落,他猛地用力,重重地宣泄着心中的不满。
也惩罚着她的无情无义!
“景泽再好,记住了我才是你的男人,否则,别怪我把他送出国,让你一辈子都见不到。”
此刻,他霸道的掠夺着,
想要在丛榕的身上找到属于自己的一点东西。
威胁也好,强迫也罢!
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想要一遍一遍地确认,
丛榕只属于她。
也只能属于他。
安静的卫生间内,让人脸红心跳的声音此起彼伏,仿佛又回到了海边的那一晚。
他们的心离得最远,身体却是靠得最近。
忽地,身下传来一声冷笑,
“知道么?我想又想才明白过来,这辈子最倒霉的事不是进监狱,而是出狱后的第一晚遇见了你。”
女人无力地趴在他的肩头,气若游丝。
“我在冷库里差点冻死,是阿泽脱光衣服保住了我的体温,容静娴的刀子没有刺穿我的心脏,阿泽的手掌却断了。炸药把我逼到了悬崖边,是阿泽抱着她一起跳了下去的。”
“爆炸的冲天大火差点烧死我,是季临渊烧了自己整张后背的皮保住了我……我想请问,季先生您在哪里?”
“嘴上说爱我的是你,要我命的还是你。对不起,我承受不住你的爱!”
丛榕趁他愣住的功夫猛地推开了他。
身体内顿时陷入了一片空虚。
正如她的心,撕碎了,不知该如何是好。
“丛榕……”
季霆秋转身从背后抱住她,双臂紧紧地锁住她的欲挣脱的胳膊。
该说什么?
因为他的糊涂,
一个活着的人这辈子都不如那个死过一次的男人体面。
“我会负责他的治疗和复检,相信我。你在母亲的坟前许诺过,不会抛下我。”
他把头埋在丛榕的脖颈间,柔软的发丝扫过鼻尖,带来专属于她的苦橙花香味。
其实,他想说,
六年前在灯塔第一次拥有她时,这种味道就住进了心里。
爱上很早,只是知觉太晚。
“对不起,我的人生背负了很多人的感情,阿泽,季临渊,外公,还有哥哥,如果自私的只剩下感情,我宁愿自己死在六年前。”
丛榕轻轻地握住了放在小腹前的大手,几秒后用力掰开……
随着门哐的一声关上,
门内门外的两个人同时失去力气扶靠住墙壁。
丛榕深吸了一口气,跑回包厢,里面却空空如也。
“阿泽……阿泽!”她流着泪大喊,甚至掀起桌布寻找景泽的踪影。
若不是桌子上有第三个人的筷子,
她恍惚的会以为这是一场梦。
“服务员,刚才坐在这里的我朋友呢,坐着轮椅的,他去哪里了你知道吗?”丛榕哆嗦着手抓住服务员问道。
“哦那个帅哥说要去卫生间,然后没再回来。服务员大姐热情的说道。
轰~丛榕的脑袋像爆炸了一般。
阿泽去过卫生间……
那,她和季霆秋在里面是不是也被他听到了。
此刻,
脚底的凉意顺着血液回流到心脏,她整个人冷的发抖。
“阿泽,你生我的气了对不对。”丛榕蹲在地上哭的撕心裂肺。
一双锃亮的皮鞋停在她的眼前。
丛榕抬头迎上了一双阴郁的眸子,带着几分无措和心疼。
“我送你回家!”
啪~
一声响亮的耳光响彻房间,丛榕愤怒地起身甩了季霆秋一巴掌。
“离我远点!”
她的目光冰冷疏离,似六年前那般漠然。
女人胡乱的抹了一把眼泪跑远,留下季霆秋一人定在原地。
这一天。
竟像做了一场梦。
上午在医院,睿老爷子的态度也有所缓和时,他以为自己即将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
爱人,孩子终于一家团聚。
呵,老天爷生怕他过得太幸福,给他半天的时间都算奢侈。
搭在椅背上的西服外套里不断发出手机振动声,
季霆秋没有看来电显示,烦躁的接起电话。
“喂,什么事。”
“你上次和我提到的事情上级已经同意,现在组织要见他一面,亲自确认他是否合适。”电话那端是封羽臣严肃地声音。
“好,我找到他后尽快联系你。”
挂断电话后,他看着手机陷入了沉思。
下午一点钟,季氏集团一楼员工行色匆匆赶往电梯间等候。
午饭时间已过,下午依旧还要打卡。
一行人等着电梯闲来无事开始聊起了八卦。
“听说穆青青为爱发疯,最近像换了一个人似的,我差点没认出来。”戴眼镜的女白领小声说道。
“可不是么,以前人群中一眼就能看到她的活力青春运动装,今早站在我旁边拍了拍肩膀,我还以为是空降过来的高层当场就想好了辞职信。”
一个男员工干了半杯咖啡说道。
“嗨,你还别说她这干练的清冷熟女风还挺好看,这样一倒腾还真有点能配上季董事长的意思了。”
几个人议论着,却没注意到队伍的后方,穿着职业西装套裙的女人满意地笑笑,又赶紧咬住了嘴唇。Χiυmъ.cοΜ
“可是,你没觉得,她的装扮和咱公司有个人很像吗?我总觉得熟悉。”
一个女孩小声嘟囔着,挠了挠头发也没想起来是像谁。
“董事长好!”
人群的后方突然有人喊了一声,电梯间瞬间安静的像默片,众人紧张的互相眼神暗示,手上比划着像在拍默片。
季霆秋正觉得奇怪抬头查看,目光立刻被前方一个身影吸引。
她来上班了。
是不是不生气了?
想到这,他难掩心中激动往前走去,女人在餐厅说的那些伤人的话也瞬间忘到了九霄云外。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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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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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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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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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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