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易中海就问老伴:“上午秦淮茹和老嫂子来过没有?”
“没有,我坐在门口看见秦淮茹去了景略家,出门的时候脸色也不太好,估计结果不太理想。”一大妈摇了摇头,也同样忧心。
“嗯,景略现在也难啊,两个小姨妹也同样没有工作,暂时还顾不上棒梗。”易中海理解的点了点头。
“是啊。”
“爷爷,要不咱们去请刘光天帮帮忙吧?”易金霞突然说道,她现在已是个十七岁的大姑娘了,长的还算耐看,和棒梗也算青梅竹马了,感情还不错,自然不希望他下乡。
“他能帮什么忙啊?”一大妈不解的看着养孙女,对她的孝心还是挺满意的,就是偶尔说话做事有些不着调。
“奶奶,您不知道吗?他现在跟着轧钢厂聂主任的亲侄子混,好像还挺被看重的,咱们可以通过他搭上聂主任的线啊,至少先弄个临时工干干也行啊。”易金霞也长了颗玲珑心,院里的事早就摸的门清。
“是吗?有这样的事?”一大妈不太关心这個,将信将疑的看着老伴。
易中海点了点头,和声说道:“小霞说的没错,这倒是条路子,不过肯定得花钱,数目可能还不少,咱们得先和秦淮茹商量一下。”
“嗯,这钱她们家肯定出不起,要是咱们家帮着出了,最少得有个名目,也不是我想算计,但和老嫂子打交道,就得注意这个问题。”一大妈和声提醒道。
“是啊,那就先算做小霞的嫁妆吧,这样的话等小霞嫁过去了在家里说话的声音也能大一些,小霞,你觉得怎么样?”易中海感叹道,言毕又看向了养孙女。
“挺好的,谢谢爷爷。”易金霞自然知道爷爷是为了自己好,笑着点头,至于真正的嫁妆,两人都有了工作还怕置办不齐吗?
“行,吃过饭我就过去说,咱们先吃饭吧。”
“好。”
……
还有一个惦记刘光天的人是他的弟弟刘光福,从学校回来后就搬着条小板凳坐在家门逗弄小侄女,也就是轧钢厂难进,要不然他早就跑进去找了,这会儿见二哥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扶着自行车穿过月亮门,就满脸堆笑的迎了上去,“二哥,上班辛苦了。”
“说吧,找我什么事?”自家兄弟是什么鸟变的刘光天会不知道,直接懒洋洋的问道,心中暗笑,辛苦,辛苦个屁,现在上班时间就躲在小仓库里打牌,到点了就回家吃饭,可惜不能出外勤捞外快了,要不然日子还能更加舒坦。
“要不咱们回你的房间说。”刘光福鬼鬼祟祟的左右看了一眼。
“行啊,走着。”刘光天一看,笑了,这是有好事啊,直接迈步朝自己的“大厨房”走去。
“诶,车子我帮你扶着。”
“行。”
进了二哥的房间,刘光福又关好门,这才小声恳求道:“二哥,能不能帮忙介绍聂组长和我认识?”
“你想干什么?聂组长是你能随便见的?有啥发现就直接告诉我。”刘光天伸出小指掏了耳朵,轻蔑地反问道,他可不想让弟弟抢了自己的风头,哪怕是亲的也不行。
“二哥、二哥,你误会了,我就想见见聂组长,请他帮忙在轧钢厂安排个临时工干干。”刘光福慌忙解释道。
“原来是为了这事啊,行,伱能出多少钱?”刘光天理解的点点头,直接了当的问道。
“这个数。”刘光福伸出了两根手指头,这两年他在外头也捞了不少好处。
“才这么点啊。”刘光天不屑的撇了撇嘴。
“这是单给聂组长的,你的那份我已经给嫂子了,有这么多。”刘光福晓得二哥的意思,慌忙谄笑道,说话间还伸出了五根手指头。
“行,你也就是我亲弟弟,要换成别人我指定不帮他办。”刘光天知道弟弟的意思,是五十块,还算满意。
“那是那是。”刘光福谄笑着附和道,心中暗骂,摊上你这样的亲兄弟算我倒了八辈子的霉。
“这几天就在家里等我的好消息吧,至于能分配上什么工作我就没法保证了。”刘光天得意洋洋的说道。
“没问题,只要有活干就好。”
“行,那咱吃饭去吧,你嫂子在喊了。”
“好。”
……
老阎家也不是白给的,很快就想到了刘光天这条线,阎解方回家听了父亲的分析后感觉自己可能被符景略忽悠了,左思右想之后也下定了决心,直接走刘光天的路子。
于是吃过饭后没多久,刘光天又迎来了阎家兄弟俩,狮子大开口收了800块钱的好处,200块是他自己的,剩下的是给聂兆斌的,阎家兄弟知道和刘光天讨价还价也是徒劳,现在有门路就很不错了,干脆直接答应了,阎解方有这个底子,阎解旷还得找老子借一点,兄弟俩满意而归。
同样的,秦淮茹听了易中海的条件后不太想答应,她还是相信小男人的,不觉得刘光天有这能耐。可她婆婆二话不说就同意了,事情明摆着的嘛,不同意的是傻子,反正钱又不用她家出。棒梗也很有兴趣,进厂之后再请小姨父帮忙调到电影院,这个以他的能量很容易就能办到。
秦淮茹见婆婆和儿子的兴致都这么高,也不想扫她们的兴,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了。
易中海见事情谈妥了也很高兴,只是叮嘱秦淮茹不要把事情告诉符景略,免得他心里有疙瘩,秦淮茹会意点头。
于是易中海乐呵呵去找刘光天密谈了,刘光天也没给他面子,他连亲爹的面子都不会给,同样要了400块,易中海家底厚,压根儿不在乎,直接一挥手就答应了,只是要求刘光天一定要把事情办好,刘光天自恃自己很得聂兆斌的看重,想都没想就拍着心口答应了,易中海点了点头,满意的走了。
符景略对此一无所知,午休过后就骑着自行车来到了正阳门大街上的丝绸店,找了位相熟的店员直接出示了工作证表示想见一见这儿的经理,店员大惊,立刻跑着上楼找人去了。
兴许是工作证起作用了,没一会儿就有一位三十来岁,身着黑色干部服面相老气的人噔噔噔的从楼上快步走下来,近前谄笑着伸出双手,说道:“符主任您好,鄙人申福成,不知道您过来有什么指示?”
符景略伸手和他握了握,朝左右看了一眼,小声说道:“咱们借一步说话。”这一下子动静不小,店员都看了过来。
“好的,请跟我来。”申福成会意,立刻转身带路。
符景略跟着申福成进了他的办公室,稍稍打量了一下,里面还算豪华的家具都已经换成了极普通的桌椅板凳和沙发,申福成上任以来还是第一次接待符景略这么大的头头,对他恭敬的不得了,让座敬烟倒茶后,又肃立在一旁等着训话。
符景略看着也累,直接挥手让他在自己斜对面的小沙发上坐好,“我这次来就是想找你打听点事。”
“您说您说。”申福成坐了半个屁股,恭敬的回道。m.χIùmЬ.CǒM
“你们店现在还缺人吗?”符景略随意的问道。
“这个……缺是肯定缺的。”申福成瞬间明白了符景略的意思,现在要下乡的消息传的到处都是了,眉头微微一皱,咬了咬牙,恭敬的回道,暗忖结好符景略这样的大头头好处绝对大大的。
“真缺还是假缺啊?”符景略一看他的样子就知道是误会了,但还是饶有兴趣的问道。
“真缺。”申福成重重的点头。
“行,那两年前你们店里的正式工人请长假回家去了,现在还能不能回来上班?”符景略笑着问道,秦京茹她们回家的时候也是交了请假条的,虽然没得到批准。
“您说的是秦京茹、秋丹萍、舒燕子和骆珊珊中的哪一个?”申福成早就看过入店记录了,一直奇怪这四个人为什么迟迟不来上班,现在终于勉强对上号了。
“呵呵,前面三个都是。”符景略神情自若的笑道。
“什么?!”申福成被惊住了,暗忖难怪眼前的人年纪轻轻的就能当上大头头,那么早就能安排人来店里上班,而且一下子还是三个。
“怎么?有问题吗?”
“这个嘛……”申福成一脸的为难,骆珊珊的出身是有些问题的,其他的三个人也不知道是不是这种情况,而且她们现在的位置也早就被人补上了。
“你放心好了,我可以担保,她们都是纯正的工人,出身没有任何问题,你懂的,只是因为某些事情被耽搁了,迟迟没来上班。”符景略微笑着解释道。
“嗯……好吧,回头我先找同事们稍微调查一下,要是没什么问题的话我就向上面申请申请,有结果了我再通知您。”申福成自然是相信符景略的,想了想,恭敬的说道,谁叫自己刚才已经把缺人的话说出去了?
“可以,到时候就直接打这个电话吧。”符景略点点头,从公文包里取出纸笔写了电影院办公室的电话递给他。
“好的。”
“行,那就麻烦你了,我厂子里还有很多事情,就先走了。”符景略站起来和他握手。
“不客气,要不您再坐会儿吧,我想向您汇报一下我最近的工作。”
“嗯,下次吧。”符景略微微一笑,摆手婉拒了。
“也行,那您慢走,我送送您。”
……
与此同时,刘光天兴冲冲的进了自己一帮人固定活动的小仓库,找到了正在玩牌的聂兆斌,附在他耳边小声说道:“组长,我有点小事想和您谈谈。”
聂兆斌会意,以往两人就是这样合作的,直接将手中的牌递给一旁正在观看的手下,豪爽的说道:“替我玩两把,输了算我的,赢了一人一半。”
“好嘞,谢谢组长。”
刘光天恭敬的引着聂兆斌进了仓库里专门隔出来的办公室,先关好门,又帮忙开了电风扇,然后掏出包大前门给他敬了一根,划了根火柴给点着了。
聂兆斌对刘光天的这一套还挺受用,直接躺靠在办公椅上,叼着香烟美美的吸了一口,小声问道:“说吧,什么事?”
“有人想进咱们厂来当临时工,想见见您。”刘光天用同样的声音回道。
“不见,这事太麻烦了。”聂兆斌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别啊,他们能出的起价钱。”刘光天附在他耳旁用细不可闻的声音说道。
“这个嘛……”聂兆斌迟疑了一下,很想听听刘光天的报价。
“一共四个人,每个人可以出这个数,当然,里面有个人是我亲弟弟,也能出这个数。”刘光天会意,小心翼翼的回道,说话间手指头来回在三根和两根之间变换。
“咝……不行,人太多了,我叔叔不会答应的。”聂兆斌听懂了,他当上了小组长后领的还是放映员的工资,虽说这两年捞了不少外快,但现在已经没了,这一千一百钱对他还是很有吸引力的,稍稍心动了一会儿就拒绝了,知道叔叔那里肯定通不过。
“您别忙着拒绝啊,其实这事用不着通过聂主任,也不用通过人事处,现在咱们的养猪场还在经营,里面工作的五个帮工都是采购三科徐科长的乡下穷亲戚,您直接让他把人都撤了,他屁都不敢放一个,再换上咱们的人,这还多出一个名额出来。”刘光天在养猪场干了一年多,里面的事儿门清。
“这不太好吧……”聂兆斌心动了,假惺惺的迟疑了一下。
“没事,他早就捞够了,要不是他是项副主任的人,咱们都可以直接去调查他。”刘光天会意,大力鼓动道。
“嗯……那他们四个人能同意吗?花这么大的代价求个养猪场的帮工?好说不好听啊。”聂兆斌还有一丝疑虑。
“指定能同意,这可比下乡强多了,而且他们也说了,不管干什么都行。”刘光天得意洋洋的说道,暗笑这下院子里一下子多出来四个猪倌,以后就没人笑话自己了。
“好,就这么办,你真不愧是我的智多星啊。”聂兆斌高兴的双手一拍,大赞。
“嘿嘿,哪里哪里?”刘光天骨头都酥了二两。
“你明天让他们来上班吧,我现在去找徐科长,剩下的一个名额你也负责落实一下。”
“好嘞。”刘光天嘴都笑歪了,又是一百大元进账。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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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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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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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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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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