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我感觉这个人的心术有些不正,咱们把他招进来会不会?而且也不太好操作吧?”骆珊珊心里还是有很大的疑虑。
“呵呵,让他先当个临时工,工资就由咱们自己垫付,这事压根儿不用通过街道办。”骆秉文轻轻一笑,语含深意的说道。
“您是想过一段时间再找借口把他辞了?这恐怕不太好吧?”骆珊珊娥眉微皱,忧心的看着父亲。
骆秉文摇了摇头,和声说道:“咱们不能做赔本的买卖,先看看和那位大老板接触的情况吧,要是他提供的消息确实有用,再帮他转正也不迟。至于他心术不正,呵呵,咱们家的股息领到明年就结束了,和这家丝绸店也没什么关系了,我这个私方经理多半也要撤掉,他再坑也坑不到咱们头上来。”
“明白了,那这個工资说多少合适?”骆珊珊瞬间心领神会。
“嗯……27块5吧,先照着他要求的三百块发。”言毕骆秉文就往沙发上一靠,翘起了二郎腿。
“懂了。”
“对了,你今儿个上轧钢厂打听到了什么有用的消息没?”
“符景略确实厉害……”骆珊珊组织了一下语言,将符景略的晋升经历详细的说了。
骆秉文听完也被惊住了,沉默了一会儿,幽幽的说道:“看来还是个有本事的纨绔啊。”心情却有些沉重,这样的人太难对付了。
骆珊珊也跟着点了点头,要是符景略没结婚,她眼睛都不眨的就会离婚靠过去,可现在嘛,还得好好思量思量,不到最后关头绝不轻易妥协。
“爸爸,我现在应该怎么办?”骆珊珊柔声回道。
“嗯……先和那位大老板搭上关系再说吧,到时候请他帮忙想想办法,要是这样都不行的话,那就只能和克文分道扬镳了,咱们身后可还有一大家子人呢。”骆秉文沉思了一会儿,和蔼的说道。
骆珊珊默默的点头。
“那你过去吧,先把喻大勇手中的资料拿过来。”
“诶。”
……
“27块5?这也太少了点吧。”喻大勇见骆珊珊答应了自己的条件,内心极其兴奋,只是对工资有些不满。
“你现在还只是个临时工,没给你18块就不错了,而且我们这儿也没法和公营大厂比,你应该早就有思想准备了。”骆珊珊现在已经拿住了喻大勇的心理,自然不会示弱。
“好吧,那我什么时候能够转正?”喻大勇也知道这是实情,就没再坚持。
“一年后。”骆珊珊随便报了一个时间。
“行吧,那咱们立个字据。”喻大勇也不是那么好打发的,眼中的凶光一闪而逝。
“这个……好吧。”骆珊珊稍稍迟疑了一下就答应了,也不准备骗他,没必要和这种光着脚的人把关系搞僵。
立好字据后喻大勇就从挎包里掏出一个信封递给了骆珊珊。
骆珊珊接过拆开来一看,就只有一张薄薄的信纸,上面写了舒燕子的详细资料和住址,没一会儿骆珊珊就看完了,皱了皱眉头,不满的说道:“就这些?你好歹也提供一张她的照片啊,要不然人家父亲怎么相信?”
“您说的轻巧,现在乡下姑娘哪会没事去照相玩,有也我估计都是小时候照的,没多大参考价值,其实您直接把人领过去见见她的母亲就行了。”喻大勇苦着脸说道,暗中也存了看好戏的心思。
“也是,行,就这样吧。”
“那我什么时候来上班?”
“明天上午来报道吧,我爸会给伱安排好的。”
“好嘞,谢谢您,那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行。”
……
与此同时,符景略趁着天气晴好,大半上午的邀了秦京茹和秦盈盈在院里打羽毛球,冬天衣服穿的厚,符景略也就少了很多顾忌,三人很快就玩了个不亦乐乎。
大过年的,秦淮茹手头也没啥事,就站在一旁兴致勃勃的观看,不知不觉的手也跟着痒痒了起来,符景略耳聪目明,见状就把她拖下了水,虽然她的运动神经比较差,但看着她打羽毛球还是别有一番风味的,毕竟人家的器量大嘛。
四人就这样乐呵呵的玩到快十一点了,柳志高突然来访,小声告诉了符景略他上次来的表妹又找上门来了,符景略听了极为惊讶,和媳妇儿打过招呼后就骑车赶到了电影院。
舒燕子这次是一个人来的,见到老同学亲切的问候了一番后,就把喻大勇上门提亲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他。
符景略听完又惊又怒,骂道:“娘希匹,这个小瘪三,居然骗到咱们头上来了。”
“他还真是个骗子啊?”舒燕子又惊又庆幸,暗赞自家父亲的眼光好。
“没错,他原本是一名普通的片警,后来犯了错误被打发到街道的劳保厂去当临时工了,连干部的边都沾不上。”符景略点了点头,咬牙说道,暗忖要不是自己提前遇上了舒燕子,搞不好这个鸟人的谋划还真能得逞,那到时候舒燕子的亲生父亲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太可恶了,那咱们现在去治安所告他吧,免得他再去骗别人。”舒燕子脆生生的说道。
“嗯……不急不急,让我好好的想一想。”符景略摆了摆手,暗自思量起来,眼下喻大勇的计划已经败露了,最好的选择是回头去找骆珊珊合作,骆珊珊的手中应该还有一些资源,帮助他这样的咸鱼还不是小菜一碟,虽然暂时对自己构不成威胁,但也如鲠在喉,毕竟他做事的底线很低,那么眼下的当务之急是去阻止他。
“燕儿,走,咱们先去见一个人,报警的事待会儿再说。”拿定主意之后符景略立马拉起舒燕子的小手和声说道。
“诶。”舒燕子的心顿时怦怦直跳,这是景略哥和自己第二次亲密接触了。xiumb.com
符景略骑车带着舒燕子先去轧钢厂找了李斗七,问清楚了骆珊珊工作的地方,又飞快的骑到了正阳门大街,一通问路,找到了骆氏丝绸店,停好车子进门,正好看见骆珊珊从楼上下来,面带喜意,顾盼生姿,连忙快步迎了上去,笑着打招呼:“骆姐。”
“你来干什么?”骆珊珊惊诧的眼神一闪而逝,没好气的问道,他现在对符景略的怨念还很深。
“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符景略朝四周扫了一眼,小声回道。
“跟我来吧。”骆珊珊会意,不经意瞥了一眼舒燕子,随即优雅的转身往楼上走去。
“诶。”符景略笑着应了,转头对舒燕子和声吩咐道:“燕儿,你就在这里等我,哪儿也不要去。”
“好。”舒燕子已经被屋里琳琅满目的高级布料惊住了,怯生生的点头。
符景略跟在骆珊珊身后,看着她摇曳的翘臀有些心猿意马,想起还有正事要谈,连忙摇了摇头,将目光转到别处。
骆珊珊将符景略领进会客室,小葱似的嫩手指了指真皮大沙发,柔声说道:“请吧,随便坐。”
“诶,谢谢。”符景略又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随意的瞟了一眼屋里的装饰,就没放在心上,大马金刀的在大沙发上坐了,还翘起了二郎腿。
骆珊珊顿时高看了他一眼,随手关好门后给他泡了一杯自己都舍不得喝的碧螺春,和刚才的喻大勇有天壤之别。
符景略接过轻啜了一口,看了一眼要另外去搬椅子的骆珊珊,心中好笑,和声说道:“昨天咱们坐的那么近,我好像也没把你怎么样吧?”
骆珊珊听了一愣,不情不愿的在符景略斜对面的小沙发上坐好,故做轻松的说道:“说吧,来找我什么事?要是想谈合作的话就免了。”
“这么说喻大勇来找过你了?”符景略心中一惊,暗叹终究还是来晚了,随即不动声色的问道。
“没错,条件我们都谈好了,别以为离了你我们就没了活路。”骆珊珊得意洋洋的说道。
“什么条件?”符景略有心刨根问底。
“很简单,安排他进我们丝绸店当保卫人员。”骆珊珊淡笑道。
“这事应该不好办吧?”符景略有些好奇。
“这就不用你操心了。”
“哼哼,我还以为你是个聪明的女人,没想到这么愚蠢,算了,咱们也没谈下去的必要了。”符景略故意轻蔑地一笑,冷声说道,言毕就迅疾起身,做势要走。
“站住,你给我把话说清楚。”骆珊珊气坏了,跟着起身拽住符景略的胳膊,脆声说道。
“你该不会真的以为我是个见色起意的人吧?”见骆珊珊上钩,符景略心中暗喜,立刻敛起笑容,正色问道。
“难道不是吗?”骆珊珊心中一颤,针锋相对的反问道。
“哼哼,你今年也快三十了吧,我媳妇才二十二,长的可比你强多了,要不我现在带你去看看?”符景略故做不屑的笑道。
“你……”骆珊珊还从来没有被人这样轻视过,银牙都要咬碎了。
“好了,好了,说正事吧,你知道曾处长得罪了哪路神仙吗?”有些话点到为止即可,再说下去就过火了,符景略迅速转移了话题。
骆珊珊一下子忘了生气,茫然的摇了摇头,接着脆声说道:“不可能啊,我家老曾也仅仅只是受了他堂弟的牵连而已。”
“呵呵,实话告诉你吧,曾处长的堂弟犯的那件事是调查局亲自督办的,而你家曾处长还想着包庇他,这其中的后果有多严重我想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可不仅仅是牵连而已。我心里怜惜你,才好意劝你离婚的。”符景略淡然一笑,半真半假的说道,主要防的还是以后要发生的事情。
骆珊珊吓得脸色一下子变的惨白,摇摇晃晃的就要摔倒。
符景略眼疾手快,连忙伸手将她扶住了,其实和抱也差不多,闻着她身上混杂着雪花膏味的体香,顿时有些心猿意马起来,暗忖自己的定力怎么差了这么多,难道是因为很久没和媳妇一起练书法了?
骆珊珊闻着符景略身上令人迷醉的气息,心中也是一荡,这是和丈夫截然不同的味道,好像更有诱惑力,自从丈夫进去之后也就没了那事,夜深人静的时候难免怀念,身后的这位英挺小伙好像更年轻,臂膀也更有力,会不会……
啊呸呸呸,骆珊珊啊骆珊珊,你到底在想什么呢?你又不是坏女人,现在丈夫还在看守所里待着,哪能想这些事情?哪能被人家随随便便一句话就乱了心神?骆珊珊很快就清醒过来了,站直了身子,假咳了两声,柔声说道:“那个……先放开我吧。”
“诶。”符景略闻言立马松开了双臂,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骆珊珊撩了一下耳旁的黑色秀发,也不敢看符景略,弱弱的反问道:“我凭什么相信你?”
“我不知道曾处长的那个在部队上当干部的叔叔和他堂弟是不是父子关系,如果是的话,恐怕他的前途就到此为止了,说不定还会因此坐冷板凳,要不你们试着去找他的关系看看?”符景略看着骆珊珊重新泛起红晕的俏脸,胡诌八扯起来。
骆珊珊顿时恍然大悟,难怪丈夫一直支吾着不让去找他叔叔,说不定就是符景略说的这个原因,那这样看来这个靠山也不保险了。
符景略见骆珊珊不说话,还以为她不相信,只好硬着头皮赌一把了,“反正你现在有了见那个大老板的筹码,不防试着去找他想想办法,看我说的灵不灵。”
“我会的。”骆珊珊心中一动,这确实是个好办法,顺便还可以试探试探符景略的实力,怎么知道这么多秘密消息?
“骆姐,我再给你一个忠告吧,喻大勇的心思太活泛了,而且做事的底线很低,有机会的话还是离他远点吧。”符景略伸手轻轻的拍了拍骆珊珊的肩膀,好言说道。
“我知道。”骆珊珊感受到了符景略的好意,连连点头。
“好吧,误会解除了,那我先走了,等你做的事情有了结果咱们再聊吧。”符景略也不拖泥带水,言毕转身就往外走。
“等等,现在正好到了饭点,要不我请你吃顿饭吧。”骆珊珊拽住符景略的衣袖,柔声说道。
“行啊,还得再带上一个人。”符景略爽快的应了。
“楼下的姑娘?”
“聪明。”符景略笑着打了个响指。
“没问题,走吧。”
“不是好吃的我可不去呀。”
“当然,全聚德烤鸭怎么样?”骆珊珊嫣然一笑。
“这个马马虎虎,凑合着吃吧。”符景略笑着装了一把。
“呵呵,你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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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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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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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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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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