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符科长啊,没啥事。”于海棠掩饰的笑了笑。
“是因为郭茂林的事情吧?”符景略试探道。
“这个……符科长,要不上我的广播室坐坐吧?”于海棠迟疑了一下,好言邀请道。
“行啊。”符景略自无不可。
“唉,你说我咋这么倒霉呢?我还以为郭茂林人不错,没想到居然做出这种事情来。”于海棠待符景略进了屋,轻轻的关上房门小声哀叹道。
“呵呵,这不正好,要是你和他结了婚才发现他的人品有问题,那才叫后悔莫及呢。”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现在麻烦也来了,我和他处的时间也算不短了,很多人都知道,等他的事情一传开,我估计就要沦为大家的笑柄了。而且中间他还为我花了不少钱,我现在还不好意思直接把他给甩了,头痛啊。”于海棠对郭茂林多少还有点感情,暂时做不到一刀两断,是以有现在的苦恼。
“呵呵,其实你大可不必如此烦恼,我问你,最近一段时间他是不是和你疏远了许多?”符景略自然知道症结在哪。
“好像是哦,伱是怎么知道的?”于海棠想了想,脆声回道,心中更添疑惑。
“哼哼,我猜的,其实他早就转移了目标,看上何雨水了,当然不会对你上心了。”符景略也是从那天郭茂林请自己吃饭时看出来的。
“什么?!这个天杀的,枉我还为他纠心了一阵子。”于海棠大怒,小声骂道。
“再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他马上就要调到西边的分厂去工作了,你也不用怕他来纠缠你了。”琇書網
“是吗?这太好了,太好了,这还真是……算了,我也犯不上再说这些恶言恶语了。”于海棠立马转怒为喜。
“海棠,你也该收收心了,我感觉杨为民挺好的,不要总是这山忘着那山高。”符景略好言劝道。
“可他现在看上何雨水了,对我爱搭不理的,总不能让我主动吧?”一提起这個,于海棠更郁闷了,以前郭茂林和杨为民争相着讨好她,她还挺得意的,现在她一堂堂厂花居然没人问津了。
“呵呵,算了,这样的事情还是你自己拿主意吧。海棠,我先走了。”符景略闻言苦笑。
“诶,谢谢你啊,符科长。”
“不用。”
……
郭茂林站在公告墙前,看着自己的处罚决定,又喜又惊,喜的是终于保住了干部编制,不用去做边缘工人了,而且还是从8级办事员重新开始,符景略果然有些能耐;惊的是要调去西边的分厂吃苦,这个人果然是一点亏也不肯吃啊,立马就从这里报复回来了。
怎么办?符景略挖的坑要不要往下跳?去西边卧薪尝胆,过个三年后卷土重来?郭茂林眼珠子滴溜溜的乱转,一时拿不定主意。
“茂林兄,搁这想啥呢?”人不经念叨,很快符景略洪亮爽朗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郭茂林立马换上了好脸,转身强笑着和符景略打招呼:“景略兄,谢谢您了,回头您看我的表现。”
“不用不用,只要你不来找我的麻烦就谢天谢地了。”符景略见他是这幅表情,知道他心里很不乐意,知道就算自己百般解释他也不会相信的,随即朝四周扫了一眼,见没人,好言小声开解道:“你把杨厂长得罪的太狠了,罗队长也得考虑他的感受啊,‘一事不再罚’的道理想必你也知道,要是你这事退回轧钢厂来处理,那就大大的不妙了,想想以前宋峻岭的结果,直接一撸到底了。”
“你这话倒是没错,可去西边工作,生活也太苦了点吧。”郭茂林点了点头,不甘心的嘀咕了一嘴。
“你别总盯着这一点啊,工资加补贴钱不少了,再苦还能苦到哪里去,三年过后就调回来了,还能直接升一级,再说了去那边工作也是一份沉甸甸的资历啊,到时候有你舅舅的帮衬,还怕在轧钢厂没有用武之地吗,舅甥间哪有隔夜仇的?说不定杨厂长也忘了你这事,你再好好琢磨琢磨。”符景略佯装设身处地的为他着想。
“确实啊。”郭茂林不得不承认符景略分析的很有道理。
“好了,言尽于此,咱们也算两清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嘿嘿,那哪能?我还有一份厚礼要送给您啊。”
“算了,你还是留着自己过日子吧,我是绝对不会要的。”符景略摆了摆手,沉声说道,心想有了你这个深刻的教训,我是脑子进水了才会犯同样的错误。
“好吧。”郭茂林也感受到了符景略的好意,心里产生了极大的悔意,暗骂自己做事鲁莽,失去了和他做好朋友的机会。
“走了。”
“诶,您慢走。”
……
符景略骑车经过供销社的时候,看见许多人都在排队买红纸,连忙停住车子也跟着买了点,顺便还买了不少爆竹,过年嘛,还是要有点仪式感的,贴春联和放爆竹可少不了。
车子刚一拐进胡同口,一股浓浓的年味就扑面而来,到处都是放炮仗的小孩子,棒梗带着妹妹和傻柱的养子也混迹其中,变着法儿的玩花样,秦淮茹现在日子好过了,还是舍得给宝贝儿子花个三毛、五毛的。
符景略扶着车子进了四合院,就看见阎埠贵家门口围了不少人,他正气定神闲的端坐在一张小四方桌前写对联,今天太阳好,摊位就搬到门口来了,也不乏打广告的意思,这是他一年一度光明正大挣外快的时候,一副对联一毛,自备红纸,他的字写的不错,院里的对联基本上都是他写的,院外的不少人也是他的客户,这三、五天少不得挣个五六块的。
阎埠贵的耳朵很灵,听见自行车的响动,连忙抬头看了过去,见是符景略,立马停笔笑道:“符科长,您回来了,您的对联我已经帮您写好了,您瞧瞧。”言毕就起身回屋。
“我……”符景略刚想说我正准备自己写呢,就不用麻烦你了,谁知他人就进屋了。
没一会儿阎埠贵就拿了一幅对联乐呵呵的走了出来,递给符景略说道:“这是我专门为您写的,宽幅长条,您再瞧瞧这字,正好符合您的身份。”
伸手不打笑脸人,符景略仔细看了两眼,字确实写的不错,点了点头,笑道:“好吧,那我就收下了,谢谢您,我这幅就算两毛吧。”言毕就要伸手掏钱。
“不用不用,这是我送给您的,以前多有得罪,还请您原谅。”阎埠贵连忙拽住符景略的胳膊,诚恳的说道,这是他想了很久才想出来的主意,符景略实在太牛了,长期这样僵持下去对阎家极为不利,还是和他缓和关系的好。
“您的心意我领了,不过我也不能坏了您的规矩,钱还是要给的。”符景略自忖还要在这院里生活很多年,也不想和阎埠贵把关系搞得太僵,推让了一会儿还是给了他两毛钱。
“符科长,您是这个,我真的服了。”阎埠贵朝符景略比划了一个大拇哥,真诚的说道。
“哈哈,你才知道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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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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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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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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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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