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科长,有事啊?”符景略背上挎包,等沙仲宏走到面前,主动微笑着问道。
“别急着走,等下请你看一场好戏。”沙仲宏笑着小声说道。
“你们已经做好准备了?”符景略心知肚明,沙仲宏已经知道了王以翰和沈隽怡之间的不正当关系。
“哼哼,王以翰这回死定了。”沙仲宏冷冷一笑,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
“是吗?那你们当心点,王以翰这个人也不笨,事情可能不一定如你所愿,拿贼拿赃,要不然没法收场的人就是你了。”符景略沉声说道。
“明白。”沙仲宏肃然点头。
“行,那我先走了,我还是不想在现场出现。”符景略温言说道。
“好吧。”
沙仲宏站在电影院门口看着符景略骑自行车的矫健身影消失在街道的尽头,长叹了一口气,随后也跟着离开了,谁也没注意这时有一道黑影敲开了王以翰办公室的房门闪了进去。
符景略骑自行车经过东棉花胡同路口时,被一辆绿色小吉普车慢慢的别到路旁,符景略无奈刹车跳了下来,拉起自行车前轮小心翼翼的戒备。
小吉普车在路旁停稳,从上面下来一位二十多岁长相硬朗的留着寸头的年轻人,快步走到符景略面前,见状扬起双手,温言说道:“我没有恶意。”
符景略瞅了一眼他身后的小吉普,暗自点头,缓缓的放下自行车前轮,沉声说道:“我好像不认识你啊。”
“您是叫符景略吧?”年轻人微笑着问道。
“没错。”
“有人想见您。”年轻人侧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小吉普车。
“好,前面带路。”符景略稍一思索,点点头,迅速支好自行车。
“请。”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小吉普车旁,年轻人给符景略打开车后门,伸手邀请道:“您请。”
“好,谢谢。”
符景略含笑点头,随即钻了进去坐好,年轻人轻轻的关上车门。
符景略瞥了一眼坐在身侧的中年人,四十多岁的年纪,留着大背头,板着棱角分明的国字脸,眼神深邃,看起来不怒自威。
“就是你侦破了轧钢厂三年前的万元盗窃案?”中年人目不转睛的盯着符景略看了一会儿,沉声问道。
“机缘巧合之下也算颇有微功。”符景略谦虚的说道。
“嗯,怎么不向你的上级反映汤敬修表舅的问题?”中年人不动声色的点点头,沉声问道。
“上级?您是说王经理吗?”符景略装起了傻。
“哼哼,你知道我在说什么。”中年人冷冷一笑,沉声说道。
“证据不充分,汤敬修又没有做卧底,大家还是各守其分的好。”符景略温言说道。
“嗯,头脑还算清醒,没有随随便便就被别人牵着鼻子走。”中年人颔首赞许道。
“嘿嘿,您太高看我了,其实我只是不想多管闲事而已。”符景略憨笑道。
“呵呵,是吗?”中年人淡然一笑,玩味的盯着符景略,明显不相信。
“如果您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符景略对中年人的身份已经有所猜测,不想和他过多的接触。
“好吧,不和你打哑谜了,我就是汤敬修的表舅,名字想必你也知道。”中年人缓缓点头,温言说道。
“您好,蔡厂长。”符景略立马笑着问候。
“嗯,是不是很好奇我和王以翰的关系?”蔡万钧矜持的点点头,温言问道。
“嘿嘿,有点。”符景略憨笑道。
“其实我和他是同乡,年轻的时候还是好朋友,只是他的功利心很重,生活作风也有瑕疵,我就逐渐疏远了他,58年的时候他求我帮其谋一個位置,
我当然得拒绝了,结果他却恶人先告状,向上级写信说我的工作作风有问题,结果你也知道了。”蔡万钧沉声说道。
“明白了。”符景略敷衍的点了点头,并不完全相信蔡万钧的话,这些头头都是好演员,不过就个人生活作风而言,似乎他的话更可信一些,但是,这两人的恩恩怨怨和自己有什么关系?wWW.ΧìǔΜЬ.CǒΜ
“我和你说这些事情,就是想告诉你,王以翰不可信任。”蔡万钧明显看出了符景略的敷衍,悠悠的说道。
“谢谢,我回去再琢磨琢磨。”符景略朝蔡万钧微微低头致谢,笑着说道。
“行,往后如果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可以来问我。”蔡万钧点点头,沉声说道。
“好,那没事我就先回家了。”
“行。”
蔡万钧目不转睛的看着前方符景略蹬着自行车的矫健身影,嘴角露出一丝笑意,用细不可闻的声音说道:“好一个滑不留手的小泥鳅啊,隔岸观火,明哲保身到是使的炉火纯青。”
年轻人坐上驾驶室关好车门,回头恭敬的问道:“蔡厂长,我现在送您回家吗?”
“你觉得他怎么样?”蔡万钧仿若未闻,温言问道。
“符景略吗?眼正心正,大概是个好人吧。”年轻人稍一思索,恭敬的回道。
“好人?呵呵,有道理,行,现在开车吧,送我回去吧。”蔡万钧稍一琢磨,大感满意,微笑着说道。
“好的。”
……
第二天早上6点多,符景略搂着禹雅清睡的正香,突然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
“谁呀?”符景略不耐烦的小声问道。
“符哥,是我啊,汤淑宁。”门外传来一道清脆悦耳的声音。
“汤淑宁?好吧,你稍等。”符景略闻言心里猛的一沉,猜测沙仲宏昨晚的行动可能出纰漏了,说不定连他自己也陷进去了。
“是谁呀?这么早?”这时禹雅清也醒过来了,好奇的问道。
“汤淑宁,就是沙仲宏的表妹,可能出什么事了,你继续睡吧,我过去看看。”符景略松开禹雅清,温言说道。
“哦,出门当心一点。”禹雅清慵懒的说道。
“好。”
符景略穿好衣服,给禹雅清掖好被角,在她那白里透红的容长俏脸上轻啄了一口,温柔的说道:“媳妇,莪走了。”
“诶。”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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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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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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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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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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