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钱恐怕不会乖乖的扛下所有的罪名吧?”项海川听了如坠冰窟,浑身发抖,瞬间明白了池铁舟的意图,舍车保帅啊。
“我自有办法。”池铁舟老神在在的说道。
“好吧。”项海川无奈点头,不想再问了,他知道的已经够多了。
“我说,你该不会想着背叛我吧?”池铁舟盯着项海川的眼晴看了一会儿,微笑着说道。
“处长,您说笑了,我怎么敢啊?”项海川立马肃然表态。
“呵呵,最好是这样,其实你想独自下船也无所谓。”池铁舟笑了笑,沉声说道。
“不不不,我一定和您同舟共济。”项海川慌忙摆手,说道。
“行了,你就按我吩咐的去做吧。”池铁舟大手一挥,说道。
“诶。”
项海川出了办公大楼,左思右想自己不能亲自去告诉罗应潮,事情一旦传出去自己就成了出卖同僚的阴险小人,老钱知道了说不定也会疯狂乱咬自己,这事得找一个人当传声筒。
找谁呢?突然符景略的英挺面孔浮现在了他的脑海中,这是一个有些来头的小伙子,也是一個很有意思的人,这个功劳就分润一点给他吧。
说干就干,项海川从停车棚里取了自行车,出了轧钢厂的大门,径直朝锣鼓南巷骑去,他知道符景略家的地址。
符景略在劳资科领完工资后谢绝了杨为民一起去东来顺涮羊肉的邀请,回家把工资交给禹雅清后,就乐呵呵的和家人们围坐在小圆桌前吃饭。
吃到一半的时候,季仓满就跑了过来,说道:“景略,有个人邀你现在去公园的凉亭里见面。”
“谁呀?”符景略疑惑的问道。
“我不认识,大概四十来岁,估计是你轧钢厂的同事,他对你很熟悉。”
“是吗?你怎么不邀请他来我家里坐啊?”
“我请过了,不过他说有极私密的事情想和你商量。”
“明白了,我这就过去。”符景略立刻放下碗筷,迅疾往外走。
没一会儿符景略就在公园凉亭里见着了项海川,大吃一惊,疑惑的问道:“科长,您这是?”
“长话短说吧,池处长和我探知了明天凌晨两点,钱科长会派人去采购一科的办公室纵火烧账本,你想办法把这个消息透露给罗应潮知道。”项海川焦急的说道。
“什么?!他的胆子怎么这么大?”符景略惊呆了。
“是啊,我也想不到啊,所以你一定要把这个消息完完整整的告诉罗应潮。”项海川点点头,又强调了一遍。
“知道,可是为什么是我啊?”符景略疑惑的问道。
“不瞒你说……”项海川把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
“明白了。”符景略理解的点点头。
“罗应潮他们住在咱们轧钢厂招待所,你去找前台服务员打听一下就知道。”
“知道了,您还没有吃饭吧,要不到我家随意吃一点。”符景略笑着邀请道。
“不了,你们院里有咱们轧钢厂的人,我不方便进去。”
“明白了,确实。”
“好了,我现在要回去了,千万不要耽误了事啊。”
“您放心吧。”
符景略回家匆匆吃完饭,和禹雅清打过招呼后就骑着自行车飞快的赶到了轧钢厂招待所,在前台女服务员的帮助下找到了罗应潮住的房间,伸手敲开了房门。
“你来干什么?”罗应潮开门见是符景略,有些不喜。m.χIùmЬ.CǒM
“有十万火急的事情。”符景略用眼神示意了一下站在身侧的女服务员。
“进来说吧。”罗应潮会意。
女服务员见两人真的认识,识趣的离开了。
“什么?!一个小小的采购科长他怎么就敢?怎么就敢?”罗应潮听完符景略转述的消息,气急败坏的问道。
“狗急了还跳墙,何况人呢?”符景略有些不以为然,这种事情太小儿科了。
“那我现在应该怎么办?”罗应潮很快就恢复了冷静,暗自庆幸符景略送来的消息及时。
“你这暗地里找人调查我,现在又当面向我讨主意,这好像说不过去吧。”符景略哈哈一笑,说道。
“对不起,我错了,我现在就收回这个决定。”罗应潮立刻朝符景略微微点头道歉。
“嗯,念在你也是为了公事的份上,我原谅你了。”
“那莪下一步应该怎么办?”
“呵呵,别人都已经把一只车送上门来了,你还客气什么?”符景略轻描淡写的说道。
“明白了,那你说这个帅在哪里?”罗应潮点点头,问道。
“哈哈,我也不知道,他已经躲起来了。”符景略笑了笑,说道。
“什么意思?”
“你这么大张旗鼓的搞了我们这么多天,傻子都知道你想干什么,人家怎么可能会傻傻的等着你来抓?你再搞几天,我估计连这只车都吃不上。”
“明白了,可惜我醒悟的太迟了。”罗应潮说完叹了一口气。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以后记住这个教训就是了,行了,我的任务完成了,也该走了。”
“你不和我们去抓纵火犯了?”
“我傻呀,轧钢厂门口的保卫人员都认识我,我和你们在一起算怎么一回事?我还想长久的在轧钢厂工作下去。”
“可是这个功劳……”
“我不要,你心里有数就行,我顺便再提醒你一下,保卫处可能有他的同伙。”
“明白了。”
“我走了,你不用送了。”
“诶。”
花开两朵,可表一枝,池铁舟等项海川出了办公室,枯坐了一会儿,不慌不忙的步行到停车棚取了自行车,慢悠悠的骑到一座花园小别墅前。
池铁舟敲了敲铁门,很快就被人迎了进去,在会客厅里单独见到了一位面容威严,头发有些花白的中年人。
“齐先生,事情有些不妙了。”池铁舟放下了故作轻松的姿态,焦急的说道。
“怎么说?”齐先生把玩着手中的铁胆,面无表情的问道。
“这次老钱他们俩个要折进去了。”
“怎么搞的?不是叫你们这段时间别干了嘛?”齐先生斥道。
“都是他们两个人贪心不足,自作主作,没想到这次上面突然来人搞教育活动,又碰到了一个较真的死脑筋,这不就砸锅了吗。”
“废物,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找人叫他们死扛吧。”
“我也是这个意思,不过最好把他们的家人都送到港城去,兔死狐悲,要不然以后没人跟着咱们了。”
“知道,这件事情我来安排,你以后行事也要小心点。”
“明白,没事我就先走了。”
“嗯。”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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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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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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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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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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