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易中海无奈收下,拿起信封时脸色微变,沉声问道:“你这装了多少?”

  “二百块,是有点少了,如果不够,还请您说个数。”符景略不好意思的说道。

  易中海闻言,也不说话,深深的看了符景略一眼,接着打开信封,抽出一沓钱来,细细的数了起来,没一会儿,就把数好的钱抽出来放在桌子上,轻轻地推给符景略,温和的说道:“这80块钱你拿回去吧,多了。”

  “不会呀,自行票我只给您算了60,手表票是20,那20张工业券我都还没给您算钱呢,您这都已经吃了不小的亏了。”符景略连忙伸手阻止了易中海的动作。

  “我说多了就是多了,我真想拿票去卖钱也不会等到现在。”

  “一大爷,您的意思我懂,您的这个情我也领,这是我的一点小心意,不多也不少,还请您务必收下,我不能让您吃大亏。”

  “不行,我收你这個钱算怎么回事呢?”

  两人就此僵持不下,此时一大妈正站在门口做饭,探头见了屋子里的动静,笑着摇了摇头,双手拎取小铁锅放在地上,跨过门槛走了进去,对老伴说道:“景略要给你就收下吧,往后相处的日子还长着呢。”

  “好吧。”易中海不再坚持。

  “谢谢一大妈,一大爷,我现在回家吃饭了。”符景略忙不迭的起身,笑着说道。

  “诶。”一大妈微笑着点头。

  “这孩子,让我说什么好呢,心思太细了,不想欠咱们俩太大的人情。”易中海见符景略出门了,小声说道。

  “这不正好说明他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吗?”一大妈在老伴身侧坐下,笑着说道。

  “也对。”

  “你说景略这不到半年的时间哪里攒着这么多钱?他家里的生活水平可不低,还给他媳妇和自己都做了新棉袄。”一大妈小声问道。

  “给有钱人放私人电影弄的外快呗,你没见他隔三差五的带好吃的回来?每次人家给他个3块5块的,三、四个月下来就不少了。”易中海还有一点没说,棒梗经常拎着一袋南瓜子跟着符景略去放电影肯定有猫腻。

  “嗯,有道理。”

  “快做饭去吧,我看那火都快熄了。”

  “诶。”

  ……

  第二上午8点半,符景略准时来到了采购三科的小会议室。

  “泽峰兄,这次老项找咱们来又是什么事情啊?”符景略坐在同事程泽峰身侧,小声问道。

  “我估摸着八成是为了教育活动的事。”程泽峰小声说道。

  “咱们都是小兵渣子,这好像和咱们的关系不大吧?”符景略听了脸色微变,说道。

  “本来是没有,不过有人反映咱们采购员在私下里拿好处,账目不干净,要清咱们的账呢。”

  “不能吧,这是哪个傻瓜蛋去反映的啊?这往后咱们哪还有动力去干活啊?”

  “谁说不是呢?你瞧着吧,我估计过不了几天食堂的卖菜窗口又得被人砸了。”

  “唉,咱们现在也都成了小媳妇了,两头受气呀。”符景略装模作样的叹了一口气,暗自庆幸自己老老实实的守规矩,没玩一点花活。

  “可不是嘛。”

  事情果然不出所料,项海川一开会就绷着个脸大谈特谈教育活动的意义,要大家积极参与,完事之后说了一句等会儿有人来查采购账薄,要找大家一对一的问话,要求大家不要慌张,老老实实的回答问题即可。xiumb.com

  与会的采购员听了一片哀嚎,私下里议论纷纷。

  项海川宣布散会后匆匆忙忙的回了办公室,他的心里也在打鼓,账从他第一个开始查起,他倒不担心自己出问题,他觉得自己干干净净的,平时也没怎么收手下的礼,怕就怕手下人出问题,到时候波及到他就麻烦大了。

  等到十点多钟的,符景略安全过关,因为涉及到自己的账很少,就是鸡蛋、安全帽、草帽、红砖、豆腐和一次猪肉的事情,账目清清楚楚、干干净净的,因为收款人都不是自己。

  从采购三科的办公室走出来,符景略深吸了一口气,忽然对采购工作产生了厌倦的情绪,暗暗的告诫自己,坚持一下,再干两年就收手。

  ……

  符景略回到家没坐多久,阎埠贵就领着自家老丈人找上门来。

  “爸,您怎么来了?”禹雅清见了自家父亲大吃一惊,慌忙起身相迎。

  “爸,是家里发生什么事情了吗?”符景略的表现也一样。

  “没有没有,我就是过来看看你们。”禹煦苍摆了摆手,随后侧过头对阎埠贵拱了拱手,笑着说道:“谢谢阎老哥,今天正好碰见你了,要不然我还没这么快找到这。”

  “没事,都是街坊邻居嘛,你们聊,你们聊,咱们回见。”阎埠贵摆摆手,说完自顾自的走了。

  “诶,回见。”

  “三大爷您慢走。”符景略挥了挥手。

  “爸,外面冷,您先进屋再说。”禹雅清拽了一下父亲的衣袖,说道。

  “诶。”

  “大叔。”秦盈盈站在门里,见了禹煦苍,怯生生的喊道。

  “诶。”禹煦苍含笑点头,见了秦盈盈的穿着打扮有些吃惊。

  “爸,您这边坐。”符景略走到小圆桌前,就近挪开一把椅子,伸手朝禹煦苍示意了一下。

  “嗯,婷婷和茜茜回家和我说你的房子很小,我看你这间房子不是挺大的嘛。”禹煦苍在椅子上坐好,四处打量了一下房间,笑着说道。

  “我的房子在前院,确实很小,这间房子是我租别人的。”符景略在禹煦苍对面坐下,解释道。

  “是吗?”

  “爸,您今天来不会是真的来看我们的吧?”禹雅清给父亲泡了一杯茉莉花茶,放在他面前,问道。

  “确实有件事情。”禹煦苍端起茶杯暖了暖手。

  “我就知道,您说。”禹雅清在心上人身侧坐下,说道。

  “今天早上你福山叔告诉我说生产队今年要提前清工分和清账目,所以……”禹煦苍吞吞吐吐的说道。

  “明白了,是要交买保底粮和工分粮的钱吧,咱们家还差多少?”符景略点点头,问道。

  “保底粮咱们家已经交了5个月的了,还差7个月,要交70块,工分莪和你爷爷在家算过了,你丈母娘和雅清合在一起买2600个工分就够了,今年买一个工分要4分6厘,这一块是119块6毛,

  咱们家总共需要交189块6毛。”禹煦苍从裤兜里掏出一张对折了好几下的从作业本上撕下来的纸,摊开了边看边说。

  “这么多啊!”禹雅清听完有些咋舌,家里的存款这一下子又要去一大半。

  “没事,咱们买的是明年一年的粮食,再过几天我就要发工资了,又有56块了,咱们不缺钱花。”符景略拿起禹雅清的玉手,轻抚了一下,微笑着说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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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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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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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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