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你能把雅茜接过来玩几天吗?我这有一段时间没见着她了,怪想的。”禹雅清抬头问道。
“行,我顺便把雅婷也接过来吧,她还没有进过城,正好让她见见世面。”
“这……那她到时候住哪啊?雅茜还小,可以和我们挤一挤,雅婷来了就没办法了。”
“没事,现在天气热,我去买张竹床放在屋外,支上蚊账,我晚上就在这上面睡,还凉快,到时候我的床铺不就空出来了吗?”
“好吧,要委屈你几天了。”禹雅清用针篦了一下黑色的秀发,缓缓的点头。
“没事。”
符景略骑着自行车进了红星轧钢厂,在停车棚里停好车子,快步走到了调度场。
“你怎么才来啊?”项海川站在调度场的一辆大卡车边上来回踱步,见了符景略,抱怨道。
“哦,出门晚了点。”符景略抬起左手看了一下手表,发现自己也没迟到。
“不用看了,是时间提前了,等下这辆车还有别的任务,上车吧,咱们得抓紧点时间。”
“诶。”
二十多分钟后,符景略引着大卡车开到村口的大槐树前,对项海川说道:“科长,咱们就停这里吧,村子里开不进去。”
“行,你现在领我去见你们秦队长。”
“好。”
符景略领着项海川走到生产队办公室门口,秦福山此时正心情忐忑的领着几个队委会成员坐在里面等候,这是生产队第一次挣到这么大一笔现钱,可是钱还没到手,心里总是有些没底。
“福山叔,您看谁来了。”符景略站在门口笑着和秦福山打招呼。
“哟,项科长,您好,您好,里面请,里面请,这么点事情还劳烦您亲自跑一趟,银娣,快去倒茶。”秦福山抬头见是项海川,满脸堆笑的跑过来和他握手。
“老秦,不用这么客气,东西都准备好了没?”项海川和秦福山简单的握了握手。
“好了,昨天晚上就弄好了。”
“行,你现在领我去看看东西吧。”
“要不坐下来喝口水歇会儿吧,您这热的都一头汗了。”
“不了,我还急着赶回去,等下大卡车还有活要干。”
“也好,那您跟我来。”
“福山叔,科长,我有事想先回家一趟。”符景略不想掺和他们的交易,万一到时候真出了不合格品,自己就左右为难了。
“行,你去吧。”项海川略一思忖,明白了符景略的意思。
“去吧去吧。”秦福山倒没想的那么多,笑眯眯的说道。
“诶。”
符景略走到老丈人家院门口,推开小木门一瞧,家里还是老样子,老太太和丈母娘依然坐在大枣树底下织土布,禹燕谋则坐在旁边修理农具。
“景略?!今天怎么有空回来?”禹燕谋正面对着小木门干活,听见有响动,立刻抬头,见是孙女婿,惊讶的问道。
“爷爷,我今天陪我们科长来村里拉安全帽。”符景略走到近前笑着回道。
“哦,是了,我听福山说这次的活是你花大力气给找的?”
“嗨,也没花什么力气,顺水人情而已,奶奶,妈。”符景略微笑着说道,又和老太太与丈母娘打过招呼。
“是吗,福山他们几个队委会成员可不这么认为,觉得你费了很大的功夫,花了不小的代价,想要给咱们家一点补偿。”禹燕谋笑着说道。
“哦,什么补偿?总不会是现钱吧?”符景略在小碾盘上吹了几口气,一屁股坐了下来。
“他们哪有那么傻?生产队的现钱支出都有名目,这样明晃晃给咱们家现钱可没法向全体社员交代。”
“嗯,上次福山叔给我10块钱我也没收,那他们准备怎么干?”
“他们想调我去当保管员。”
“保管员?这倒是個好工作,工作轻松不少,一年不但可以拿固定工分,还是队委会成员之一,可咱们队里不是已经有保管员了吗?”
“嗯,是有两个,其中一个年纪大了,现在又生了重病,我估计他就算好了,队里也不会让他干了。”
“那社员们能同意吗?”符景略接过丈母娘递过来的凉开水。
“同意肯定是会同意的,咱们家是中农成分,勉强也够格,我的文化也不低,高小文化,再加上你给生产队立了这么大的功劳,往后生产队还有求于你,社员们不会反对的。”禹燕谋说完抓起身旁的旱烟美美的吸了一口。
“嗯,这到也是,那他们有没有说让你什么时候去?”
“还没有,福山已经找我谈过话了,还没上队委会讨论,我估计他是还没有收到安全帽的钱,怕事情有了反复。”
“有道理,福山叔可是个人精啊,不见兔子不撒鹰。”
“那当然了,要不他能当这么久的队长。”
“我今天领了莪们科长过来,呆会儿东西验收好了,他就能跟着去我们厂里收钱,我估摸着您的事情明后天就能办妥。”
“嗯,那我干这个保管员对你没什么防碍吧?”
“哈哈,这有什么防碍?我就一个芝麻绿豆大的办事员,根本就不沾边。”
“听你这么一说,我这心里有底了。”
“对了,妈,雅婷和雅茜呢?”
“去北沙河玩了,怎么?找她们有事啊?”丈母娘笑着回道。
“那倒没有,雅清有些日子没见着雅婷和雅茜了,有点想她们,叫我接过去住几天。”
“是吗?你的房子不是很小吗?能住的下吗?”丈母娘问道。
“可以,我到时候弄个竹床在屋外睡,把房子给她们空出来。”
“那太委屈你了。”
“不委屈,我现在就去找她们,等下跟着大卡车一起走。”符景略立马起身,拍了拍屁股。
“我估摸着她们在小沙洲一带玩。”
“好。”
……
符景略快走到小沙洲时,忽然听到禹雅茜焦急的呼喊声:“救命啊!快救命啊!有人掉水里去了。”
符景略听了顿时头皮发麻,迅速朝着她的声音飞奔了过去。www.xiumb.com
“小妹,人在哪里?”符景略跑到禹雅茜跟前,没见着禹雅婷,惊慌的问道。
“姐夫?!喏,那里。”禹雅茜惊喜的看着符景略,随即用手指了指前方五六米的水面。
符景略瞅了眼位置,二话不说就开始脱衣服,随即“扑通”一声跳入河里,飞快的朝目标游了过去,等快接近目标时直接朝她的脖颈上来了一拳,把她打晕,然后让她仰面躺着,双手拽着她的双臂,慢慢的仰泳靠岸。
“姐夫,盈盈姐该不会没了吧?”禹雅茜跑到两人靠岸的地方,一脸害怕的说道。
“盈盈姐?她不是你二姐吗?”符景略正靠在岸边喘大气,惊疑的问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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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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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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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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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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