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经理王以翰敲门走了进来,说道:“小符,到我办公室接个电话,你们项科长找你。”
“哦,来了。”符景略立马站起身来,对王隆说道:“你先把这本《长江FL—16型电影放映机图解》记熟了,到放电影的时候我再详细的和你说一说。”
“诶。”王隆高兴的应了。
符景略三步并作两步,急忙往王以翰的办公室走去。
“他教的怎么样?没有藏私吧?”王以翰等符景略走出门外,小声地问侄子。
“没有,我都能听懂,还算用心。”王隆笑着说道。
“嗯,这就好,符景略还是很靠谱的,你用点心学,抓紧时间把这个《电影工作证》和《技术等级证》考出来,工作的事情到时候我来给你想办法。”王以翰满意的点头,背着手就准备回办公室了。m.χIùmЬ.CǒM
“那个,二叔,有件事情我想和你说一下。”王隆小声地说道。
“什么事?”
“昨晚上符景略带着他表妹到电影院放映大厅来卖南瓜子了。”
“南瓜子?南瓜子有什么好卖的?”王以翰疑惑的问道。
“二叔,这南瓜子的用途可大了。”王隆把符景略的科普小文章详细的说给了王以翰听,还特别强调了它能够促进某些地方的生长和发育。
“你这都是听谁说的?这不胡扯吗?”王以翰一百个不相信。
“我感觉应该是真的,那篇小文章现在还贴在告示牌后面,都是用美术字写的,我估摸着九成九是符景略写的。”王隆信誓旦旦的说道。
“咝,难道这是最新的研究成果?可他一个商科学校的毕业生是怎么知道的?”王以翰开始将信将疑了。
“嗨,这有什么奇怪的?他的老师同学那么多,总会认识一两个有水平的医生。”
“嗯,有道理。”
“二叔,您说他这算不算投机……倒把?”王隆小声地说道。
“呵呵,你也是从乡下来的,你见过基干民兵去抓卖蔬菜的吗?集市里面都是公开摆着卖。我估计她那什么表妹就是乡下种地的,你再怎么着还能不让人家种地呀?
你真叫人抓了她还得管她一顿饭,顶多批评教育一番就送回乡下了。符景略是一个商科中专生,不把这些事情搞清楚能这么干吗?”王以翰摇了摇头,说道。
“那这么说我也可以叫我妹妹来干了?”王隆眼珠子一转,很快就想到了关键。
“符景略怎么干你也跟着怎么干,千万不要瞎弄,也不要和他的人一起竞争,还有,这件事情我不知道。”
“明白,明白。”王隆大喜。
“我走了。”
“二叔慢走。”
符景略快步走到王以翰的办公室,抓起办公桌上的电话大声的喊道:“科长,是我,有什么事吗?”
“马上来我这里一趟,电话里说不清楚。”项海川大声喊道。
“明白,我这就过去。”
“我挂了。”
“好的。”
符景略挂了电话,急忙朝放映室走去,同时心里也在琢磨项海川找自己到底有什么事情。
“经理,我想请个假,我们项科长叫我现在过去一趟。”符景略在放映室门口碰到了王以翰。
“行,我准了,你快去吧。”王以翰笑眯眯的应道。
“诶,谢谢经理。”
符景略骑着自行车没几分钟就到了红星轧钢厂采购三科的办公室,“科长,您找我。”
“嗯,这个你认识吗?”项海川把桌子上的一顶竹制安全帽递给了符景略。
“科长,您这不是笑话我吗?咱们轧钢厂的安全帽我还能不认识吗?”符景略按过细看了两眼,笑着说道。
“能搞来吗?”
“可以,乡下随便哪个生产队都能做?您需要多少?”
“嗯……一千顶,怎么样?有问题吗?”
“多少?”符景略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一千顶。”
“咝,一千顶?!”
“没错。”
“什么时候要?”
“今天是7月20号,七天后,也就是7月27号中午12点之前交货。”
“明白了,那价格呢?”
“8毛5一顶。”
“这样,您给我开张车辆通行单和人员通行证,我回家把我们生产队长请来,让他亲自和您谈。”符景略说道。
“可以,我这就给你写,对了,人员通行证写谁的名字?”
“秦福山,幸福的福,山头的山。”
“知道,好了,给。对了,记得叫你们的生产队长在乡里的信用社立一个生产队的户头,否则轧钢厂没法付钱给生产队。”
“明白,把这个安全帽给我拿回去当样品。”符景略接过东西点点头。
“可以,你快去快回。”
“诶。”
二十多分钟后,符景略开着超级拉风的威利斯改装吉普一溜烟的驶到了秦家村生产队办公室门前的空地上,熄火、停车、拉手刹,拿起副驾驶位置上的安全帽,敏捷的从驾驶室里跳了出来。
秦福山和几个队委会成员正坐在办公室里开会,听到汽车的响动声顿时一惊,还以为是上面下来突击检查的,连拖鞋都来不及穿慌忙的往外跑,
出了门口见是符景略,长舒了一口气,笑骂道:“我迟早给你吓出心脏病来,你这次急匆匆的来找我有事啊?”
“我也不知道这事对咱们生产队来说是好事还是坏事?”符景略有意卖了个关子。
“哦,有话你就直说嘛,给你福山叔我还打理伏。”秦福山就是个人精,他已经捕捉到了符景略话里的意思。
“行,福山叔,这个咱们能做吗?”符景略把手中的东西递给了秦福山。
“这不是安全帽吗?以前我带队去修水库的时候也戴过,我家里还有一顶呢,没什么难度。”秦福山接过安全帽仔细的瞧了两眼,笑着说道。
“太好了,我们轧钢厂现在要采购一千顶这样的安全帽,咱们生产队干不干?”符景略说道。
“咝。”秦福山和在场的五位队委会成员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走走走,景略,到屋里详细的和叔说说。”秦福山首先反应过来,热情的给符景略引路。
“诶。”
“景略,这个安全帽的价格是多少啊?”副队长秦福平进了办公室不等符景略坐下,就急不可耐的问道。
“8毛5一顶。”符景略回道。
“嗯,价格不低了,可以。”秦福平兴奋的搓了搓手。
其他几位队委会成员的表情都和他一样。
“景略,来,坐坐坐,这个你们轧钢厂应该限定了交货日期吧?”秦福山把符景略迎到了办公桌的次位。
“没错,七天后也就是7月27号中午12点之前交货,只能提前,不能推迟,不知道咱们来不来的及?”符景略接过妇女队长秦银娣递过来的大茶缸,说道。
“嗯,你们的意见呢?”秦福山扫了一眼屋子里的几个队委会成员。
“这会不会太赶了?说是七天,可实际干活的时间只有六天。”民兵排长秦永生说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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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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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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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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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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