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保个人的口粮,剩下的六成才是按照各家各户的工分多少来分配的。”秦父把手中的香烟放在嘴里猛吸了一口,详细的解释道。
“哦,这么说雅清去了城里也能分到这个保底粮?”符景略顿时来了精神,这样就能解决大问题了。
“没这么简单,老人、小孩和学生等等没有什么劳动能力的人和按照规定需要照顾的人是可以直接分配的,但是雅清已经是19岁的大姑娘了,是个正常的全劳力力,是绝对不行的,要不然生产队就没人干活了。”
“也是,都这样干生产队还不都得倒闭,那么雅清怎么样才能参加这个保底粮的分配?”符景略自嘲的一笑。
“给队里交钱,每个月只要给队里交5块钱就行啦。”
“5块钱?!这好像是燕都贫困户的标准啊,燕都人均收入不足5块钱的就是贫困户。”符景略太惊讶了。
“没错呀,咱们现在不就归燕都市管吗。”
“可是这样能行吗?不会违反规定吧?”符景略觉得自己是个团员,又是个小干部,还是不要去做违反规定的事情为好。
“绝对能行,现在好多木匠、泥工、石匠、篾匠等等农闲时候出门做工,只要和队里签合同,事先交5块钱就行,头几年甚至还有些人跑去城里干活,
这两年又跑回来了,他们以前都是这么干的,要不然他们在城里怎么生活?”秦父拿起手中的烟头又猛吸了一口,随后依依不舍的把它弹到了路中间。
“姨父,再来一根。”符景略见状连忙从裤兜里掏出大前门,从中抽出一根递给秦父,“可是他们都是买几个月的,我这一下子就买一年的,会不会破坏这个队里的农业生产啊?”
“哈哈,这怎么可能?实际告诉你吧,现在队里可不缺干活的人,除了收麦子的时候,需要男女老少一齐上阵。你仔细想想看,地还是这么些地,
这干活的人是一年比一年多,缺了你家的雅清,还能误了农业生产?这不笑话吗?”秦父笑了笑,接过香烟别在耳朵里,刚吸完一根,得缓一缓。
“那队里其他社员呢?会不会心里不满?往上面写告状信?”
“这有什么不满的?保底粮本来就是按人分的,也没有占用他们的份额,你这一个月交5块钱,一年就是60块,咱们队里是24户,每户平均下来能分到2块5毛钱,等于无形中他们的劳动力更值钱了。
现在社员来钱的路子太少了,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反对?往上面写告状信更是不可能了,雅清本来就是工人家属,又没有违反规定。”
“那这个保底粮有多少?能管饱吗?”
“不好说,要根据收成来,看样子今年要好很多,省一点应该能够保证一天三顿稀饭的。”
“这样啊,60块钱,好像有点贵了,这样算下来比去鸽子市买粮食都贵的多了,不过能够用钱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了,60就60吧,这个钱我花的起,也愿意花。”符景略拍了一下大腿。
“确实很贵,但是它安全合法,要不然雅清就得老老实实的在家种地了,你们夫妻俩就得长期两地分居了。”
“哈哈,这我可舍不得。”符景略抓起未婚妻的玉手轻抚了一下。Χiυmъ.cοΜ
禹雅清知道横亘在两人之间的难题有望解决,心中无限欢喜,不过还是不适应和心上人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亲密,俏脸倏地一下就红了,挣扎着把玉手抽出来。
符景略知道未婚妻脸皮薄,不好勉强,连忙松开了她的玉手。
两人之间的小动作全程都被秦京茹看在眼里,心里羡慕的要死。
“姨父,那这个工分能不能买?”符景略想到自己有可能靠贩鸡蛋赚到一笔钱,索性再搞大一点,光喝稀饭有什么意思。
“能到是能,因为雅清是工人家属,不过它很贵。”
“哦,能有多贵?”符景略听了大感兴趣。
“这工分也不是能乱买的,这首先就涉及到一个底分的问题了,队委会会根据每个人的体质和农活技术情况,评出一个基本的底分,今后一年生产队就会以这个标准上下浮动记分,京茹现在老老实实干满一天是6个工分,
雅清最起码可以评到7个。所以你想买工分得按照这个标准来,你不能随便给她买10个工分的标准。”秦父拿起耳朵上的香烟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缓缓的说道。
“明白了,想不到这其中还有这么多道道,那这一个工分多少钱?”
“嗯……现在我们生产队的规定是这样的,一个男劳动力每个月必须要完成26个工分日,女劳动力是24个,不出工不计分,
所以也就没有什么星期天了,不出工的时候外出也需要请假,不过这个问题倒不是很大。所以你能给雅清买的工分就可以算出来了。”
“24乖以7是168,再以12,等于1680加336,总共是2016个工分,那这需要花多少钱?”符景略口算了一下。
“去年一个工分能值3分3厘,你想买的话得上浮二成,差不多需要4分钱,今年的收成好一点,到时候可能需要4分5厘。”
“4分钱,2000个工分就是80块钱啊,这平均下来一个月6块钱都打不住,我的乖乖,我怎么感觉生产队好黑啊。”符景略算了一个概数,不禁吐槽道。
“要不然呢,其实你用不着买这么多,咱们这儿1200个工分就能保证一年的粮钱,其他的社员是需要用工分去换粮食再换钱,而你又不缺钱用,而且雅清一年是赚不到那么多工分的,2016个只是理论上的数字。”
“能多买就多买点,刚好可以给老丈人家里补充一点。”
“嗯,这样的话也行。”
“姨父,咱们做这样不算违反规定吧?”符景略又补充了一句。
“不违反,其实大部分的社员心里也喜欢你这样干,因为你等于是在当冤大头。”
“哦,为什么?”符景略实在太奇怪了。
“其实劳动力充足的人家到年底分到手的粮食基本上都是有富余的。”
“这怎么可能?”符景略更加惊讶了。
“你是想说他们的日子怎么还过的这么紧巴巴的?”
“没错啊。”
“一个家庭过日子可不光是有粮食就可以的,衣食住行、柴米油盐酱醋茶、婚丧嫁娶,那样不需要钱呐,可钱从哪里来?不就是靠多余的粮食吗。”
符景略瞬间就听明白了,这时候的社员很难赚到钱,只能拿分到手的粮食或者农产品去供销社换东西,如果没有富余的粮食恐怕连盐都吃不上。
“你这样买工分参与分配,等于是用高好几倍的价钱从他们手里买粮食,他们嘴上不说,心里肯定很高兴,往后你在村里的人缘也会好很多,这样肯吃亏的人谁不喜欢啊?”
“哈哈,没想到我也有当冤大头的这一天啊,那劳动力比较少的人家呢?他们会有什么反应?”符景略笑了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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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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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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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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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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