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景略迈着轻快的步伐,迅速走到禹雅清面前,深情地疑视着自己长的和港剧《大时代》里的女主角“小犹太”阮梅几乎一模一样的未婚妻:一双清莹透澈的杏仁大眼睛,又圆又亮,仿佛一泓清泉盈盈流动;两道弯弯的柳叶眉,

  如远山含黛,雅意深深;圆润精致的瑶鼻秀挺流畅;精巧的樱桃小嘴微微翘起,溢满了见到心上人的喜悦;丹唇外朗,皓齿内鲜,虽有兔牙之瑕,但更显气质;

  秀美的颈项露出白皙的肌肤;像黑色锦缎一样光滑柔软的秀发梳成了长长的马尾辫,自然的垂在脑后,额前留着稍稍厚重一些的刘海,一颦一笑间更添我见犹怜。

  “看够了没有?”禹雅清看着心上人深情地疑视着自己半天一言不发,心中无限欢喜,担忧的思绪已然去了大半,不经意瞥见站在心上人身后的表妹京茹,颇有些不好意思,娇嗔道。

  “没有,我要这样看着你一辈子。”符景略微笑着摇头。

  “你……你也不怕京茹听见了笑话。”禹雅清伸出白皙的玉手轻轻地拍了一下心上人的胳膊。

  “哦,京茹,京茹在哪啊?”符景略一副我的眼里只有你的表情。

  秦京茹一听符景略这样说,气的直跺脚,“讨厌,我去找我爸了,不理你们了。”说完就气乎乎的走了。

  “咯咯,瞧你,哪有你这么说话的?”禹雅清捂着小嘴轻笑了起来。

  符景略上下仔细的打量了一下未婚妻的穿着:上身穿着浅红色碎花格子短袖衬衫,下身穿着藏蓝色单裤,稍稍能够显露她的玲珑曲线,不禁暗暗点头,微笑着说道:“你终于舍得穿我帮你买的这身衣服了。”

  “嗯,你以后还是不要给我买这么好的衣服穿了,我家里有奶奶织的土布做的衣服,你每个月只发2尺5的布票(17尺3寸布票可以购买一个中等身高的成人缝制一套蓝布制服加一双布鞋的布料。),

  你自己都不够用,现在还在穿旧衣服。你是个干部,出门在外工作,要穿的体面一些,我在家里干活,穿得破旧一些没关系。”禹雅清的俏脸倏地一下红了,颇有些不好意思,开始絮絮低语起来。

  “傻瓜,我今年又买了一身新衣服,昨晚洗了还没晾干,要不然我今天就穿过来了。”符景略听了心中更添几分爱怜之情。

  “是吗?这就好。”禹雅清说完又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怎么了?有什么话还不能和我说?”符景略察觉未婚妻神色有异,柔声问道。

  “我……我好像辜负了你的期望。”禹雅清吞吞吐吐的说道。

  “哦,是吗?那你说说看,我好像没有对你布置什么任务啊?”符景略听了愕然,饶有兴趣的问道。

  “我……我没有考上高中,以后就要回家种地了。”禹雅清说完头低的更厉害了。

  符景略听了一愣,心中暗道,这算什么大事啊?我资助你去读初中本来就没指望你考上中专或者高中什么的,就算你考上了高中也不一定能够顺利毕业,更遑论考大学了。

  我资助你读初中只是为了让你多学些文化,开阔眼界,能够更加知书达礼罢了,没有希望,哪来失望啊?不过这些话好像不能直接对她讲,否则实在太打击人了。

  “没事,咱再接着读,我工作已经转正了,能够供的起。”符景略挥了挥手,小声地安慰道。

  “还是不要了,我好像不是读书的料啊,那些化学方程式在我眼里就像鬼画符一样,还有物理公式和数学公式。而且我年纪这么大了,成绩又不是很好,还是不要再去学校了,在农村我这文化已经算很高了。”提起还要读书,禹雅清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好吧,不读就不读吧,你以后就跟着我去城里生活,帮我洗洗衣服做做饭,我来养你。”符景略想了一下,也是,快20岁的大姑娘了,天天和14、5岁的小孩子坐在教室里一起读书,心里确实有点怪怪的,很不自在。

  “这……这好吗?可是咱们还没领证呢。”禹雅清一下子就心动了,俏脸也跟着倏地一下红了,声如蚊蚋的说道。

  “嗨,你想什么呢?到了城里你不住我那里,我在城里认了一个妹妹,她自己住一间单独的房子,离我的住处不远,你住她那。”符景略看了看未婚妻的神情,笑了,实在是太可爱了。

  “哦,这样好是好,可是粮食怎么办?我不下地劳动就没工分,年底就分不到什么粮食。”

  符景略一听到这个就头痛,现在粮食是红线,鸽子市流出来的也不会太多,而且很不好买,因为人人有需要,一出现就会被人抢光。

  光想靠这个筹集一个人的口粮是很困难的事情,这也意味着自己要经常走钢丝,一不留神就会有翻船的危险。同样的,四合院里无秘密,自己这样干谁都瞒不过。

  社会很单纯,复杂的是人,万一有人看自己不顺眼,起了歹心,从背后捅自己一刀,这搞不好就得丢了工作,背个处分也不行啊,这意味着从今往后工资再也不能升级了。

  “要不咱们从家里想想办法?”符景略一时没什么好主意,试着问问未婚妻。

  禹雅清一听心上人说这个,脸色都变了,慌忙摇头,“绝对不行,家里现在就只有爸爸和爷爷两个人赚工分,妈妈身体不好,干不得重活,一年到头也赚不了几个工分。

  奶奶年轻的时候在戏班子里唱过戏,腰受过重伤,现在年纪又大了,不能下地劳动赚工分,只能天天在家里织土布拿到集市上去换钱。雅婷今年已经16了,9月份开学就要读高一,琇書蛧

  雅茜也12岁了,开学就要读初一了。家里的负担这么重,我不但不帮忙,还想着跟你去城里享福,反过头来加重他们的负担,这怎么可以?”

  符景略皱了皱眉头,缓缓的点头,“嗯,是这个理,头痛啊,过两年你和我结了婚,咱们总不能这样两地分居吧,这个问题迟早是要解决的,再说我也舍不得你下地劳动,吃这个苦。要不咱们回家再去问问爷爷吧,看他有什么好办法?”

  “谢谢你对我这么好,对我的家人也这么好,我真的很感激你。”禹雅清感受到了心上人的浓浓爱意,情不自禁的说道。

  “说什么傻话呢,你是我媳妇,我不对你好对谁好?再说了,当年那么困难,如果没有你爷爷的鼎力相助,如果没有你全家人的节衣缩食供我读了五个月的书,哪有我的今天?”

  “其实,其实……”禹雅清说话吞吞吐吐的,好几次欲言又止。

  “其实什么?”符景略看着未婚妻异样的表情,好奇的问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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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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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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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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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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