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一千两?一千两银子?不会是金子吧!”苏芋还是不可置信。
“对,一千两银子,不是黄金。”王老爷看她这样觉得有点好玩,平日里见苏芋整天一副小大人模样,一本正经的,难得见她失色的一面。
苏芋不信,又扭头问她哥:“哥哥,你听到了吗?王爷爷说多少?”
苏哲也木住了,回答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些不确定:“我听到的是一千两?”
“银子?”
“银子。”
苏芋给自己倒了杯水灌下,稍作冷静,一千两银子她现在能拿的出来,甚至还有余钱可以把酒楼装修的更好,只是她想不通。
“王爷爷,我能知道为什么价格卖这么低吗?或者说,为什么是我吗?”她一向是喜欢直来直往,想到便也问了。
“这酒楼的价值确实不止一千两银子,但老夫也是有条件的,年纪大了,就想着在有生之年过得好点儿,我就想着这酒楼盘给你,让我在这儿能吃些好吃的美食,也就不枉此生了,另外这酒楼的伙计跟厨子你要是想留就留,留下的话他们身契你也要买下,这个随你。”
“就这么简单的条件?”苏芋不可置信。
“就这么简单,当然我也不是天天来吃,你们休息的日子我不来,也不用给我留包厢,我来自会早点来占位子,若实在没位置,和你们挤挤你们不介意吧哈哈哈。”王老爷子也是直爽性格。
“若这是真的,当然没问题!不过王爷爷你不会是耍着我玩儿吧,我要真盘下你这酒楼,可得要官府作证签字画契的。”
“那是当然,我个老头子骗你个小丫头作甚,当然去官府写契书的,你放心,绝对不会出尔反尔。”王老爷子胡子一翘一翘的。
“你放心!你放心!”笼子里的绿毛鹦鹉又在扑棱翅膀了。
惹得大家都笑了起来,气氛轻松不少,苏芋也没再久待,苏父苏母还在铺子等着他们回去,怕他们担心,便起身告辞了。
走之前又给王老爷子说:“王爷爷,我会跟爹娘再商量商量的,到时候定给您个确切答复。”
“没事儿,这事儿不急,你们好好考虑,我这酒楼啊在这跑不了!”拜别王老爷后,兄妹二人匆忙往铺子赶去。
这边,陈掌柜的进了房间,王老爷还在那儿逗鹦鹉,“老爷,这苏老板答应了吗?”
“没呢,说要跟父母商量,不过老夫觉得问题不大。”
“老爷,真想好这么低价卖出去了?”
“那可不,这酒楼再在我手里也是糟蹋了,我现在也有心无力啊,还不如让这小丫头好好经营。”说着王老爷子环顾着房间。
这酒楼其实是他亡妻当年一手经营起来的,他妻子就爱捣鼓美食,奈何实在没天分,便开了这么家酒楼,他们夫妇二人就一个女儿,原本是想留给女儿的,但女儿不喜经商整日醉心于写诗作画,女婿又是个轴的,只执着于为官为民,也不愿意打理生意,外孙女也学得她那娘亲整日沉迷画画,家里倒也不止这一个生意,吃穿用不愁,只是这酒楼的回忆太多了,他不想看到就这么荒废下去,到底希望它是能好的,苏芋这小丫头挺对他眼缘的,也喜欢做美食,以后还能在这儿品尝免费的佳肴,挺好的挺好的。
“卖就卖了吧,到苏丫头手里,也是个好归宿。”王老爷子想的很开。
陈掌柜跟了他很多年了,自然知道老爷心中所想,虽也可惜铺子算是贱卖了,但老爷愿意就行了,“那您记得抽个空给小姐姑爷说一声。”
王老爷子点点头,提着绿毛鹦鹉的鸟笼子准备回府了。
这边苏芋跟苏哲往铺子赶,一个时辰快到了,生怕苏父已经去官府了,两人气喘吁吁的到门口时,果然见苏父和付朗准备出门。
“爹!我们回来了。”苏芋忙喊到。
看见自家儿女没少胳膊少腿儿全须全尾的回来了,脸上也没什么不愉快,苏芋这才放下心来,把两人拉进屋子,薛大哥顺子哥他们因为担心二人,也还没回家呢。
“嗐,让大家担心了,我们没事儿。”苏哲率先开口。
“是什么人要见小芋啊,没受欺负吧?”赵顺一脸关切的问道。
小溪也紧紧牵着苏芋的手,苏芋刚想说话,苏哲抢先开口回答:“就是一个老食客,那个整天遛鹦鹉的老大爷,正巧碰见我们了,就留小芋说说话。”说着右手还悄悄扯了下妹妹的头发,苏芋会意,“对,就是那个王老爷子,没想到酒楼是他们家的呢。”
蹲下身子抱抱小溪,又给她重新扎了个小揪揪。
也没说刚刚在酒楼里发生的事儿,这个还是要跟爹娘商量商量再说,毕竟一千两银子也不是小数目了。
“哦?王老爷子?就是咱们县令大人的老丈人啊,那可真是奇怪,自家有酒楼还老来我们这儿吃饭。”赵顺奇道。
“这有啥,也不看看小芋饭菜做的有多好吃,其他家可没这么好吃又新奇的美食呢。”薛大哥在一边说道,他倒觉得不来吃才奇怪呢,这么美味新奇的食物,不尝尝损失就大了。
众人聊了几句,苏芋抬头看了看天色,“不早了,咱们今日就这么散了吧,原本就是休息的,还在铺子待了大半天。”
几人又聊了几句,跟依依不舍的小溪道别后,苏芋和苏母检查了下门窗,便落锁回家去。
等到了家里,苏芋和苏哲才把事情缘由讲给苏父苏母听,两人听后自然也是吃惊不已,主要还是这价格实在太低了。
苏芋说道:“我的想法是,这一千两银子我们现在是拿的出来的,拿出来后还有些余钱可以装修,就是对这件事的可靠性有些拿不准。”琇書蛧
“咱们县令大人是个难得的好官,在咱们沂安县也有很多年了,从来都是为民做主为民请命,也没有发生过恶吏欺压百姓的事情,想来他的岳父也不会差到哪里去。”苏父沉吟许久道。
苏哲也开口,他一路上也想了很多:“小芋,要我说富贵险中求,咱们也不是做的伤天害理的买卖,许是那老爷子就看你顺眼呢,再说了,以他的身家,人也看不上咱这一千两银子,骗我们又没好处。”
“我也觉得老爷子挺真诚的,这样吧,看看这两天哪天不那么忙了,我和爹再去找他老人家一趟,若是成的话,就去官府作保,咱们也都放心些。”苏芋也道,畏手畏脚不是她的风格,她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王老爷子不是恶人,县令大人也是个好官,她本就是从无到有的,既如此,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苏母没什么意见,她相信自己丈夫以及儿女的判断,做好他们的后盾就可以了。
“好啦,这件事就这么定了,爹娘,你们去休息会吧,我跟哥哥再去街上逛逛,店里的香料不多了,得去买一些,明天还得卤肉呢。”
“行,那你们慢点啊。”苏母嘱咐道。
于是苏芋就拉着她哥这个免费苦力上街了,目标直奔香料铺子。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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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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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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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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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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