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明军已经快速变幻了阵型,刚才让出射击位置的长牌手和长枪兵已经挡在了他们面前。

  盾牌挡住了幕府军士兵的长刀,而长枪随即便刺穿了他们的身体。

  幕府军士兵冲过来,阵型已经散乱地不成样子,哪里是军容整齐的明军的对手!

  不过接触的瞬间,前面的幕府军便有数十人被长枪贯穿,或是被朴刀刺穿。

  一名扶桑武士大喝一声,朝着明军冲来。

  此人远比一般扶桑人更为高大,手持7尺长的野太刀!

  扶桑武士身中两箭,却是目露凶光,他猛然跃起,野太刀带着势不可挡之势劈斩而下。

  前面的明军盾牌手还想要举盾格挡,却是发现身上巨疼。

  那块包裹着皮革的硬木盾牌竟然被劈为两半,便是他的身体也是如此!

  扶桑武士一击得手,威势更盛!

  手中野太刀虎虎生风!连斩三人!

  “杀!”

  此时,后面的狼筅突然杀出,竹节密集,还带着枝叶,劈头盖脸地刺来,这扶桑武士也只能格挡!

  他一刀斩断一支狼筅,但其他狼筅已经朝他面门刺来。

  这扶桑武士步伐很快,连退连斩,接连将一支支狼筅斩断。

  又是一支狼筅折断,他眼前视野一亮,这才发现左右已经有五六个长牌手夹击而来。

  “杀!”扶桑武士爆喝一声,一刀劈向左侧的长牌手。

  那长牌手大惊,但却也不敢退,只能咬牙抵挡。

  或许是因为距离不够,野太刀劈开木盾便难以为继了。

  左右的明军一阵呼喝,连手杀来。

  扶桑武士狂吼一声,野太刀与盾牌和长刀卷在一起,叮叮当当的兵器碰撞声音响成一条线。

  几个明军吃不住力,后退一步。

  扶桑武士神色狰狞,便要继续冲杀。

  突然,侧面冲出两名镋钯手,形似马叉般的镋钯一下刺入他的小腹。

  扶桑武士爆喝一声,一拳将其打翻在地。

  但一柄长刀已经从后面刺穿了扶桑武士的心脏。

  扶桑武士眼睛暴突,他捂住胸膛,努力想要看看是谁杀了他。

  但他已经做不到了,他的尸体直挺挺地往前栽倒。

  山坡下的区域已经如同绞肉机一般,双方的士兵在此进行血腥的厮杀,谁也不肯后退!ωωω.χΙυΜЬ.Cǒm

  幕府军的尸体大量堆积,已经填平了山坡与山道的那一小段距离。

  幕府军冲锋的号角又一次吹响。

  长矛手、足轻队,乌泱泱地冲来。

  如同潮水般冲击着明军的方阵。

  十门轻型神威大炮不断喷吐火焰,每一发炮弹都会带走大量的人命!

  足利义满死死咬着牙齿,看着山下的这一幕。

  幕府军的战损比高的惊人!

  至少达到了六比一,死上五六个扶桑士兵,才能换一名明军的生命!

  足利义满能看出,这不仅仅是因为明军的装备比他们好,更是因为那种奇怪的阵型。

  每一组明军都像是独立的团队,远近配合,绞杀着幕府军。

  而在某个位置出现空缺之时,旁边的人又能飞快顶上。

  幕府军不但要防备着箭矢、弹丸,在冲击盾牌手的防御阵型的时候,还要注意明军的长枪。

  很多人根本稀里糊涂地就死了!甚至没触碰到明军的分毫!

  “给我冲,只要再来一次,就能够压垮明军!他们人数比我们少!”足利义满咆哮着,下达命令。

  到了这一步,他已经无法回头了。

  数千幕府军冲杀而下,但前面能够接触的也不过上百人而已。

  弓弦嘈切,火枪冒出青烟。

  一些幕府军才杀到跟前,面对的便是劈头盖脸的狼筅,他们想要后退,避开竹枝,但后面满是人,根本无法动弹。

  这些人还来不及做些什么,隐蔽在狼筅后的长枪已经刺穿了他们的身体。

  狼筅就像是尖刺一般,让幕府军难以前进。

  而长枪便如同隐蔽的毒刺,收割着敌人的性命。

  即便幕府军趁着空荡冲了进来,也有刀牌手抵挡,很快就会被击杀。

  随着明军配合更加熟练,远近相合,双方的战损比进一步被拉大。

  山坡下很快堆积了大量的幕府军尸体!

  幕府军想要发起冲锋,甚至必须越过同伴的尸体!

  眼前尸山成堆,血腥的气味扑面而来,这大大地打击了幕府军的士气。

  幕府军开始变得犹豫,若非有武士压制,恐怕他们就要退却了。

  这并非是幕府军不够精锐,实际上,仗打到这个地步,幕府军减员已经超过了三成,还能保持没有溃逃,已经是精锐之师了!

  只能说他们面对的是难以战胜的敌人!

  足利义满已经红了眼睛:“给我调集斯波义将的一千骑兵冲击敌军侧翼!”

  很快,一队骑兵从山侧出现。

  徐允恭突然听到斥候回报,还吓了一跳。

  若是侧翼遭受骑兵冲锋,那恐怕胜负还难料。

  但他拿着望远镜一看,便看到了对面那群装备杂乱的杂牌骑兵!

  前面的数百骑兵倒是一身具足,太刀马枪全部齐全。便连马都挂着面帘。

  但后面那些,多数都只着半甲,很多就穿着生锈的铁甲,甚至只能穿着皮甲,武器也是五花八门。

  徐允恭哪里会怕!

  徐允恭直接让副将坐镇,亲自率着三百骑兵迎战!

  当然,徐允恭虽然蔑视他们,但也不会自大。

  “先给我轰击一轮,而后骑兵随我冲杀!”

  轻型神威大炮形似虎蹲炮,重量只有50斤,是以调转方向和移动都十分方便。

  炮兵在徐允恭命令下调转炮口,直接朝着左侧的扶桑骑兵轰击。

  轰地数声炮响,实心弹丸冒着硝烟,落入扶桑骑兵阵营之中,顿时一片人仰马翻!

  这些木曾马哪里见过这种动静,许多马直接受惊,发疯般的乱冲乱撞,搅乱了敌人的方阵。

  徐允恭大喜,手中虎头戟一扬:“将士们,随我杀!”

  这些骑兵一直在后面作为预备队,早已经急不可耐,如今终于轮到他们出马,士气如虹!

  “杀!”

  明军骑兵尽管只有三百人,但爆发的气势却是直接压过对面的上千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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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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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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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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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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