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老看向了我:“沈南,你觉得那猴子应不应该处罚?”
我不禁一怔!
这怎么还有我的戏份?
我充其量就是一个新来的,这种事情怎么也轮不到我来说吧?
虽然我只是个大学生,但对于这些人情世故我还是懂的。
可既然他问了,我又不能不答。
我看了陈默一眼,如实道:“当然要罚,这又不是自己儿子变卖家产,带队伍没有规矩,还带个屁啊。”
“呵呵。”
申老笑了,对着陈默说:“这一点你要学沈南,如今灵异局内部出了这么大的问题,很多时候都是奖惩制度出的问题,任何时候作为一个领导者,都不能妇人之仁坏了规矩,如果连你我都不守规矩,那这规矩还有用吗?”
陈默苦笑点头:“申老说的对。”
我一阵无语。
这申老看起来不是什么好东西啊,我刚加入陈默的队伍,就给我们闹对立,是想让我们貌合神离吗?
很快,那三人就被带走了。
房间里就剩下了我们四个人。
申老忽然说:“之前抓到了一个阎罗殿的人,严刑逼供后得到一个消息,说是他们取得了鬼玺,沈南,是你帮忙打开的门对吗?”
我心里咯噔一下!
“没错。”我只能硬着头皮承认,“但当时我也是迫不得已,他们用阎灵的命来威胁我,我只能照做了。”
申老看向了阎灵:“刚才我还夸你,但现在看来,你也是个感情用事的人。”
这一夸一打的节奏,属实给我整的有些懵。
我干脆说道:“这很正常的吧?如果一个人不讲感情,那他跟棒槌有什么区别?别跟我提什么情怀,提什么大局,我只知道如果我和我的人都活不了了,那一切的规矩都是屁话。”
我起身:“如果申老觉得我这种想法很不好,那现在就把踢出队伍,以免最后闹得不愉快。”
“呵呵。”
申老笑着摇头:“年轻人就是冲动,谁说要把你踢出队伍了?”
他起身走了过来,走到了沙发后,按住了陈默的肩膀:“陈默重感情,对待自己人的时候优柔寡断,这是个缺点,但沈南你说的没错,如果人不重感情,那和棒槌也没有区别了,感情是缺点,更是维系信仰最重要的纽带,我需要你这种杀伐果决,又极重感情的人。”
“如今我唯一担心的是,你会在这两者之间无法找到平衡,一切还有待观察。”
他拍了拍陈默肩膀:“所以你们三人组队,不会增加新的成员。”
“走吧,跟我去地下室。”
我们四人只好跟着他一路进了地下室。
路上,我对着青生打听:“这申老在灵异局是什么地位?”
“京城来的,灵异局设立之初,有三位局长,这就是其中一位。”
咝!
我满心的震惊!
我以为这申老已经够牛的,却没想到比我想象的还要牛!
可以说,这申老就是灵异局一把手的人物了。
这么说的话,刚才我岂不是在灵异局扛把子面前舞了把大刀?
旁边,阎灵倒是显得很淡定。
前方的申老开口:“稍后你们就在这庄园休息,有我在这里守着,你们可以睡个安稳觉,补补精神。”
地下室很大,差不多得有二百平的样子。ωωω.χΙυΜЬ.Cǒm
但此时此刻,地下室里一片的血腥气,中间有一把椅子,上面正坐着一个人,被锁在上面,身上很多伤口,狼狈不堪。
这堪比鬼子审讯室的残酷画面,再次冲击了我的精神!
如果说之前申老的决定,只是给我一种公事公办的决绝,那么此时此刻,就完全是惨绝人寰的暴虐了。
我清楚看见,那人的十根手指,全都被木钉钉着,看着都让人感觉到疼痛。
“此人是我们抓到的阎罗殿的俘虏,体内共生着凶灵。”
听到这话,我立即明白了。
难怪此人十指被钉,显然是防备着他用凶灵暴起伤人。
强大的凶灵上身,可以让人体发生些微的改变,比如指甲变长,关节翻转等。
忽然!
我吸了口冷气!
就见那人的眉心,赫然也钉着一根木钉!
木钉入脑非但没死,整个人还满脸狰狞的看着我们!
“人间不复,盘古翻身!”
“人间不复,盘古翻身!”
“……”
这话我听到过,只是至今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难道仅仅是个口号吗?
一个人立即上前:“申老,此人嘴硬,不肯多说什么。”
申老走到了那人身前:“你们怎么知道鬼玺放在那里的?你们还知道什么?镇国玺的位置你们可知道?”
“老狗,我是不会告诉你的!有种就杀了我!”
申老眼睛一眯:“阎灵小姐,麻烦你审讯他一下。”
唰!
我和陈默青生几乎同时看向了阎灵。
我很惊讶!
怎么一上来就让阎灵审?
这是对阎灵的考验吗?
我拉住了阎灵的手:“能行吗?”
阎灵皱着眉头:“我可以试试。”
“不要勉强。”
阎灵对我点头,然后便朝着那人走了过去。
“哈哈!”
那人看见阎灵,忽然大笑:“小妞!杀了我吧,不要浪费力气了,你什么都问不出来的!”
阎灵手一翻,那半把剪刀就落入了手心。
那人瞳孔一缩!
但下一刻,他冷笑了起来:“煞气这么重的凶器,丫头,你不是好人呐!”
“我的确不是好人。”
阎灵猛地将剪刀扎在了那人的肩膀!
那人发出了嘶声裂肺的惨叫声!
就见阎灵脸色一白,手掐指诀:“鬼母坐下鬼母兵,鬼母兵长列上前,分魂错魄血和泪,人间不留绝情魂!急急如律令!”
这次,阎灵身后起了一团黑雾,隐约能够看见门的一角,一根锁链从其中冲出,缠在了那剪刀上。
锁链猛地拉直,那剪刀瞬间松动!
松动的同时,那人的惨叫声更加的剧烈!
“啊!不!杀了我!杀了我!”
他看起来极其的痛苦,身上有一道黑影正在被扯出!
黑影被扯出的越多,那人便抖的越厉害!
“说!镇国玺在哪!”阎灵娇吒!
“在……在……”
那人似是看不住了,就要说出来。
可忽然,他浑身剧烈一抖,那被扯出了一半的黑影,猛地钻入了他的七窍!
“糟糕!”
阎灵惊呼,就要阻止,可脚下一软,整个人就朝后倒去。
我急忙上前抱住了阎灵!
周围有人冲了过去,可已经晚了,那人浑身抖动了几下,眼睛忽然爆开,淌下了腥红的血水,顿时就断了气!
不光断了气!
他的魂魄也烟消云散了!
可以说是直接魂飞魄散!
“这……”
陈默和青生都是目露惊讶!
申老没有说话,只是一张脸面无表情。
最后他转身朝外走去:“走吧。”
阎灵幽幽醒来,但气息极其的萎靡,我扶着她离开了地下室。
上了楼,也没人找我们麻烦,直接安排了卧室,让我们休息。
阎灵扛不住,倒在床上就睡了。
我怕因为刚才的事情,有人找我们麻烦,所以我就找到了陈默,询问刚才的事情申老有没有什么表示。
陈默说他也看不懂,但审讯的过程中难免会有意外,应该不至于为难阎灵。
怀揣着不安的心,我回到了卧室,忍不住给涂九发了消息,将这里的事情告诉了他。
涂九只回了一句:“申老可信。”
我困顿至极,脑袋一歪,就昏昏的睡了过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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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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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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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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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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