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着张庸吩咐。
张庸立即交代了下去,没一会就有人送来了几片新鲜的柳叶。
我又让他取了清水,将柳叶泡在里面。
按理说,是需要特定时间的露水或雨水,但现在去整肯定是来不及了,我就画了张符,燃烧后丢在里面。
过了片刻,我将柳叶取出,将上面的水滴在了张武和张庸的眼睛里。
也就过了两个呼吸!
张庸和张武同时惊呼一声!
“那是什么!”
我冷哼:“这就是你们做的孽。”
张武脸色惨白,本就一脸烂疮,此时看着更加的不堪。
他声音发颤:“没想到它们都找到我头上了,我罪孽深重,真是该死啊!”
张庸也是脸色难看,神色惶恐:“这怎么办?”
我没说话,看向了阎灵,对她点了点头。
啪!
阎灵手里的鞭子猛地抽在了张武上空。
那些动物灵的魂魄受到了惊扰,忽然疯狂的朝着张武体内钻去。
“啊!”
张武发出了惨叫声!
他身上肉眼可见的流出了脓汁,比之前汹涌数倍不止。
“怎么回事!”张庸惊呼。
“不要大吵大叫!”我呵斥着。
张庸攥着拳头,强忍着站在一边。
我没有理他,而是手一挥:“蟒小金,常小娥!”
两条蛇从我的身上飞了出去,瞬间落在地上,眨眼间就变成了大蛇,一左一右围住了那大床!
啪!
又是一道脆响!
阎灵手里的辫子抽出了牛鞭子一样的动静。
我也不知道她手里的辫子是哪来的,威力不俗,非常的了得!
我忽然指了指房间四角的符咒!
“去,把那些符咒摘掉!”
张庸蹙眉:“你确定?”
“快点摘了!正是因为这些符咒镇压,导致那些动物灵无处逃窜,只能钻进你二哥体内,这是害人的符咒。”
张庸脸色一变,连忙取来了椅子,踩着椅子将那些符咒给摘了。
但其实我骗了他。
那些符咒并不是困住这些动物灵的原因,而这些动物灵之所以不走,真正原因是张武杀了它们。
而我所做的一切,也不是为了驱逐它们,只是为了激怒它们。
但落在张庸眼里,显然就跟我说的一样,动物灵因为无法逃离,只能钻进了张武的体内。
不怪我狠。
只怪这张武活该,助纣为虐伤害了那么多的动物灵,此时遭到反噬,也是因果报应的一种。
但我真正这么做的原因,其实还有另一个……
我对着阎灵使着眼色!
阎灵眼睛一眯,再次睁开的时候,眼睛已经完全变成了黑色,看起来跟鬼童一样。
张庸神色吃惊的看着阎灵。
就见阎灵念念有词,忽然手掌往地上一按,一道奇怪的大门便拔地而起!
和上次请北方鬼母的门不一样,这门明显灰暗许多,带着远古的神秘气息,散发着淡淡的黑雾薄雾。
忽然!
那门打开了一道缝隙,一只比常人手掌大了三倍不止的巨大黑色手掌探了出来,抓住了那门,划出了让人牙酸的吱吱声!
我每次都会被阎灵这手段给震撼到。
我从未问过她走的是什么流派,我觉得她应该有属于自己的秘密。
那门后不知道是什么场景,那黑色手掌在门上抓挠着,像是要出来,又像是在恐吓!
房间里的烛火忽然闪烁了起来!
光线忽明忽暗,整个房间里瞬间遍布了阴气。
阎灵忽然喊道:“冥兽在此,谁敢来犯!”
话音刚落,就见那紧闭的房门,忽然出现了撞击声!
张庸猛地转身朝着房门处看去!
随着一次次的撞击,那门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声音。
“是谁!”他大喊了一声。
但没有人回应他!
“不用喊了,不是人。”我解释道。
张庸脸色一白,急忙朝着我的位置跑来:“那会是什么东西?”
我冷笑:“当然是你大哥准备的手段,我如今破坏了他的布置,那些东西自然不肯。”
“这……”
张庸神色闪烁。
我知道他在想什么,他虽然口口声声说要反对他大哥,但说到底他心里也没谱,不敢摆在桌面上,要不是张武实在扛不住了,他也不会以下犯上请我过来。
“要来了。”阎灵提醒。
我点头。
蟒小金和常小娥已经人立而起,全都虎视眈眈的看着门口。
忽然!
房门被一股大力撞开。
碎木屑非得遍地都是!
一个庞大的身躯,猛地将手掌探了进来!
那是一个巨人,一个比最高的篮球运动员还要高的多的巨人!
只是让人愕然的是,他生着两张脸了,一张在前,一张在后。
一面微笑,一边狰狞!
我瞬间就想到了那一楼的魔像!
我明白了!
那魔像根本就是一个容器,里面掩藏着这尊鬼将!
这鬼将比我之前见到的那些鬼将足足大了一圈,力量也更加的强横!
它狰狞着冲了过来,那窄小的门框竟然都有些容不下他,被他蛮横的冲垮!
“我滴妈呀!那是什么!”张庸惊呼!
“哼!”
我冷哼一声,对着那鬼将一指:“去!”
蟒小金和常小娥一起冲了过去。
双方纠缠在一起,那鬼将占不到便宜,很快就扭打了出去。
我看向了张庸:“如果你信我,立即让人毁了那魔像基座,我料想那魔像和这鬼将有千丝万缕联系,毁了基座,便毁了这鬼将的根基。”
张庸神色闪烁:“你确定?那可是张文放在那里的,随便毁了他定然会知道。”
“你现在还想这些?”我怒视着张庸,“你不想让张武活了?还是说你准备继续助纣为虐,帮助张文?路只有一条,你自己选!”
张庸跺了跺脚,咬了咬牙,猛地就要冲出去。
可这时,那姓钱的忽然冲了进来!
“二爷,这是怎么回事?是谁惊扰了鬼将?”
“该死!”
他猛地看向了四周,脸色大变:“是谁揭掉了这些符纸!”
“老钱,事到如今,我们只能将错就错了,快去跟我毁了那魔像基座。”
“滚!”
那老钱忽然一脚踢在了张庸的身上:“你个废物,竟然敢坏了主人的好事!”
主人?
看来就是张文了!
这个姓钱的果然不是一个善类!
张庸脸色一变:“老钱,你怎么回事?你难道……”
“哼!”姓钱的吐了吐沫,“张庸,你的确是帮过我,我也真心感动过,可你们千不该万不该把那鬼将激怒,如今鬼将现世,主人第一时间就会知道,你以为光靠这两个家伙,就能够对付主人?你们要死可不要拉上我!”
说着,他手里竟然出现了一杆新的旗子,猛地扎在地上!
“冤孽出,鬼门关,黄泉路,在此间!”
瞬间!
妖风大作!
那旗子上竟然出现了很多动物灵的魂魄,张牙舞爪的在房间里飞舞。
我神色大变!Χiυmъ.cοΜ
牙齿咬得咯嘣作响:“你到底杀了多少灵兽,简直罪不可赦!”
“哼!还是关心一下你自己吧!主人马上便来,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此时这姓钱的,没有一丝一毫的畏惧,有的只是满脸的狰狞……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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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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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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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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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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