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清晏顺着她的话,陪她演,“哦,那你说说什么什么才是最重要的,朕看看能不能给爱妃解决了?”
“是臣妾只想要离陛下近一点,这个地方实在是离您的养心殿太远了,臣妾见不到您会茶饭不思的……”
“那爱妃的意思是想要搬到养心殿去?”似乎是真的将沈婳方才的话听了进去,他蹙着眉头,好像在考虑这件事情的可实行性。
“不不不。”
沈婳手摆的都有残影了,累得够呛。
【谁要搬到养心殿了】
【真是应了那句晚上就不能出门】
生怕他再继续追究下去,她没有办法解释,会在这一个节骨眼上将事情的弄得更加糟糕,沈婳脚底抹油,
“陛下,您看这天色真的已经太晚了,臣妾想起来阿够还在殿中等着的,若是没有臣妾,它平日里都不会睡觉啊,臣妾先告退了。”
池清晏对她打的是什么算盘心知肚明,他想问的还没有问完自然也不会这么轻易地放她离开,瞧见她这副装傻充愣的样子,心思微动。
顺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赞同地点了点头,“确实天色也就不早了,既然这样你就回去吧,朕明天让人看看养心殿有没有什么适合你住的地方好了……”
沈婳:……
刚迈出去的半条腿就僵在了半空中,不消片刻,她就收了回来。
将她的小动作尽收眼底,池清晏挑挑眉,装不知道,“怎么了,爱妃还有什么事情吗?”
沈婳捏紧了拳头,【演,可真能演】
彼此彼此,你才是最能演的那个。
“臣妾只是突然记起来阿够身边还有菖蒲陪着,但是陛下身边却没有人陪着,实在是想要陪着陛下。”
“哦,是这样吗?”
沈婳也觉得自己找的这个借口实在是太过拙劣了,尬笑两声,“是这样啊,陛下,您怎么能这样怀疑臣妾对您的一片真心。”说着,眼睛转了转,伸手指着天上的月亮,声泪俱下,“臣妾对您的心那是明月可鉴啊。”
【听听这语气,这表情,我自己都要感动了】
池清晏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将她指着月亮的手指攥住,“爱妃,你看看天上哪有你说的月亮?”
【诶?】
沈婳一愣,抬头一看,方才还亮得跟个啥一样的月亮,现在完完全全的被乌云遮住了。
那样子就好像一点也不想为她作证一样。
!
【这么回事,怎么这么不给面子!】
【今晚就放天狗咬死你!】
嘀嘀咕咕一直不停的声音一点一点传进池清晏的耳朵里,他的眼中多了一丝笑意。
还放天狗?
她以为天狗是她家的吗?
真是……
笨死了。
“陛下,这月亮兴许是觉得您长得太好看了才躲起来的,臣妾也觉得靠陛下太近的话,也是会害羞的,还是让臣妾就住在漪澜殿吧,还省事,臣妾那么多的菜也离不开啊,您说呢?”
池清晏拉过她的手主动将自己的手放了上去,“朕手疼。”
闻言,沈婳立马就是一副狗腿的样子,扶着他的手,“陛下,那您看要不要传一下太医给您看一看,臣妾这真是不小心的。”
“那便传太医吧。”说着,脚步一转,准备走。
可是沈婳却愣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这怎么朝着漪澜殿去?】
池清晏:……
“朕的手是你打的,怎么?沈贵人不想负责?”
【哈?】
【负责?负什么责?】
这样的对话,让沈婳一下就有了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好像上次那个银枪吃不下饭的时候,他就是这么说的。
【你的猫要我负责,现在你也要我负责?】
【合着都赖上我了呗!】
“沈贵人?”池清晏的声音沉了沉。wWW.ΧìǔΜЬ.CǒΜ
沈婳立马就收起了内心的不满,笑着迎了上去,“怎么会呢,陛下,臣妾是担心您,心里有些愧疚了。”说着她连忙跟了上来。
池清晏站着看她,抬了抬手,“扶着。”
【难伺候】
心里嘀咕一句,她又笑着扶了上去,两人迎着月光,影子在他们身后拉得很长很长,靠得很近很近,就好像已经这样相扶持走过了很久。
“这是池清晏?”
一个草丛突然传来一道很小的声音。
凌风看着姜知渺一脸吃惊的样子,冷冷道,“那是主子。”
“凌风你别这样一板一眼的,没半点意思。”姜知渺一脸无所谓,拍拍身上的灰,从草丛里站了起来。
看着已经消失在墙角的人,顿了顿,“这两个人,肯定不对劲,这个沈婳有点意思。”
凌风给他泼冷水,“我要是你的话,就现在立刻马上去把主子交代的事情处理好了,而不是在这里做一些不该做的事情。”
“我好歹是个国师,你说话稍稍的能不能尊重一点?”
姜知渺气得一脸通红,要不是夜色深重,这会一定能看见他咬牙切齿的表情。
该死的凌风,一点说话的艺术都没有。
在他的注视下,凌风只是立马转身进了殿内,他们还没有审问完,上次江南的事情已经出了那么大的乱子,这次不能再给主子添麻烦了。
“哎哎,臭小子,我跟你说话呢!”
“喂!”
姜知渺咬牙也跟了上去。
……
漪澜殿的众人都是看见和自家主子一起回来的池清晏,吓了一跳。
菖蒲行完礼之后,一直朝沈婳的方向看。
出门的时候,沈婳说吃多了肉,去御花园转转消食,不让他们任何一个人跟着,这怎么消着消着就带回来个皇上,两个人难不成是约好的?
有情况。
其他人倒是一副欢天喜地的样子,今天早上才晋了位份,晚上陛下就来了,这说明什么啊!
“说明你们这个月的份例没了!”沈婳突然出现在顺子和麦冬的身后,“倒茶去,要是再想这些有的没的,下个月的份例也没了!”
“是。”两人忙不迭地去忙活。
沈婳站在原地翻了个白眼,她怎么就那么倒霉,那个棍子就怎么能打到的人是池清晏啊,要是可以她恨不得打到的人是自己,也不想现在这样夹着尾巴做人。
“沈贵人,你去倒茶怎么这么久?”屋内传来男人的声音。
沈婳没好气地学着他的口气,装模作样小声地又重复了一遍,“沈贵人,你怎么这么久!”
真是倒霉。
然后才冲屋内应了声,“陛下,臣妾跟他们吩咐了两句,马上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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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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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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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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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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