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那么大声做什么!炫耀你嗓音大是不是】
池清晏:……
朕的头上都要换颜色了,还不能说两句吗?
沈婳瞧着他莫名其妙阴沉沉的脸色,又躲了躲,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瘦骨纤纤,好像这风一吹就能倒了一样。
池清晏有时候也在想自己明明都知道她是演的,可心里看着她这样子总有些不舒服,因为这些,他一力压着前朝对沈家,沈婳不利的流言,让后宫的沈婳能安心种她的菜。
这些由头连他自己都想不明白。
但是她就是个没良心的!
“哼!沈常在这身体不好,连耳朵都不好了?”
“不敢,不敢,臣妾或许是近来身体不适就,就,有点……耳背。”
沈婳脸不红心不跳的胡说八道。
怕什么?
她现在的人设就是娇软无力小白花,池清晏好歹算个男人吧,要是还要对她发难,那简直太不是男人了。
或者他能不能快点让她回宫,今天的罚抄还有那么多。
写不完,谁能替她负重前行?
“既然如此,朕就不能让沈常在一人回宫了,走吧。”
【啥玩意,怎么又要去我宫里?】
【这不是耽误人事了吗!】
池清晏脸色隐隐发黑,明明上次她还送他东西,还对他百般关心,怎么半月不见就又变了?
总不是真的对纯阳有了不该有的心思吧!
他声音发寒,嘴角紧绷成一条线,“怎么,沈常在不欢迎朕?”
“哪能呢陛下,臣妾只是方才太过惊喜了。”
“那便一起走吧。”他大步流星地朝着漪澜殿走去。
沈婳看着他的背影,攥了攥拳头,磨了磨牙。
在心底劝自己,没关系,没关系,男人而已,又不用她花钱。
很好。
个屁。
沈婳怨气深重的跟了上去。
挥舞着拳头对着某人的后脑勺挥了挥。
一转头对上福喜不解的眼神,沈婳笑了笑,从容不迫的拳化为掌,在半空中比了一个爱心。
福喜:!
他顿时老泪纵横。
救命,双向奔赴啊,这是,加油,老奴一定会为你们的感情保驾护航的!
半个月的时间或许人不会有太大的感觉,可植物却是时间的最好记录者。
漪澜殿的院子变得大不一样,起初只是东南角墙边的一片荒地,现在那块地方被沈婳又划大了些,周围围上了一圈编的歪东倒西的篱笆。xǐυmь.℃òm
黄瓜爬满了架子,绿油油的一片,茄子已经被沈婳月初的时候收了一茬,现在又结了不少,至于她心心念念的葡萄,因为移栽的原因,估计今年是吃不上了。
上次池清晏帮着剪枝的月季现在还没有什么动静。
“你这个院子,朕每次来变化都不小。”
沈婳不知道该说什么,干脆就光笑。
【半月才来一次,变化能不大,要是等我的葡萄长出来,那才叫变化大呢】
闻言,池清晏挑眉,“朕以后不会了。”
嗯?
不会什么?
这人又在打什么哑谜?
没等沈婳想清楚,他又走进殿里,她连忙跟了上去。
没让其他人跟进来,毕竟就这么个阴晴不定的脾气,万一牵连了别人真就是无妄之灾了。
小心翼翼的端着茶水进去,她现在也不太明白他想要干什么。
要算账方才就应该算了,现在这莫名其妙的态度,阴不阴阳不阳的,她还真有点发愁。
难搞哦……
【就不能有个痛快的吗?】
池清晏心里有气,气她胡言乱语,气她善变,气她明明是自己帮她,她可倒好,觉得纯阳更加可爱?
“陛下您尝尝这新茶。”
他没有接,冷哼一声。
什么新茶他能没见过?
这回定不能让她糊弄了去。
“朕问你,你为何要对纯阳……说那种话。”
他本来想问她为什么要对纯阳表达心意,但是转念一想,这不就是主动承认了她说那种话是对纯阳心里有点什么吗?
沈婳听见他终于肯问这个了,心里倒是松了一口气,“臣妾确实觉得纯阳公主很独特才会那样说,是臣妾欠考虑了,请陛下宽恕臣妾。”
所以只是夸赞了?
池清晏蹙眉,心里那股郁气散了点。
【逢场作戏,那我还能对其他人说那些话呢,真是管天管地还能管我吃喝拉撒不成】
【还不能说别人好了,真是的,要是我还没有进宫,现在肯定是在按照我爹的想法给我弄几个漂亮小厮在身边伺候着,还用受这种气吗?】
【左一个右一个,还能左拥右抱,嘿嘿……】
池清晏:……
朕还在她面前就能这样想了,那岂不是他要是不在了,她直接就能付诸实践了?
还逢场作戏?
真是鬼话连篇!
这一刻他终于知道沈家把沈婳送进宫来到底打的是什么算盘了。
是想气死他的吧。
一定是这样的吧,
沈婳根本就没有注意他的变化,她现在满脑子就是美男环绕的画面,想着想着手上给池清晏倒得那杯茶,就绕了个圈子,进了她的嘴里。
“嘿嘿……”
“沈常在这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说出来让朕也听听啊。”
池清晏阴恻恻的声音,让她一个激灵就清醒了
沈婳整个人都不好了。
“哪有好笑的事情……臣妾,臣妾和陛下在一起怎么会想其他的事情呢?那肯定满心满眼的都是您吧。”
“嘿嘿,您真幽默。”
池清晏也知道她这是有色心没色胆,也不打算戳穿她,但是语气却带着淡淡的警告,“没有最好,朕可是很相信沈常在对朕的心呢。”
“自然的,自然的。”
沈婳心里松了一口气,不开玩笑的说方才真的有一瞬间她觉得池清晏的眼神能将她整个人吃了去。
但是实在是这口气实在是松的太早了,池清晏朝她伸了手,“课业给朕看看。”
刚刚在学堂门口他是听见了她说今日有罚抄的内容的,那个女夫子他知道,不是那种喜欢罚人的人,那就只能是沈婳自己的问题了。
“那个,陛下,您在说什么啊,阿够最近吃饭胃口总是不好,要不臣妾去看看吧。”沈婳听到他说课业的时候,脚差点没有站稳。
【狗皇帝莫不是天天跟在我身后偷窥我,不然怎么能知道的我的课业一事,真是登徒子!】
“你又在胡乱想些什么!”
池清晏伸手按了按眉心,很是头疼,怎么就像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了呢。
沈婳往后缩了缩,试探着想要继续顾左右而言他。
【反正就是不能让他看见了课业,要是看见了那真的要完】
可她越不想,池清晏就对她的课业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本意是打算帮帮她的,现在嘛……
视线在她有些发白的脸上,虽然还在笑,但是眉眼间可见的焦躁。
深深吸了一口气,嘴角扯出一抹渗人的笑,“来人,去拿沈常在的功课来,朕要亲自指导指导。”
沈婳:!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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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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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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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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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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