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如云问道：“那他只是插满管子躺在那里，就是对他的惩罚了吗？”
“是的。”程风清点了点头，“不要小看那台仪器。看起来他似乎只是躺在那里。”
程风清顿了顿继续说：“其实在吴善的视角，他正在其他地方接受考验。”
这下竺怜南也不禁露出不解又好奇的神色了。
程风清从房间的角落里搬出了三个塑料板凳，放到竺怜南三人面前。
然后他坐回到他的操控台前的旋转椅上。
转向竺怜南三人，问他们道。
“你们看过《盗梦空间》吗？他现在经历的就和电影里的差不多。”
竺怜南倒是看过这部电影。
而且这部电影她还特意下载在了她的移动硬盘里。
“你的意思是，他现在被困在一连串的幻境里，而这些幻境就是这部仪器的杰作？”
程风清脸上的笑容加深了些。
“没错，竺小姐果然聪明伶俐。”
“那这些幻境是他自己的意识通过这台机器生成的，还是程医生你操控这台机器产生的？”竺怜南继续问道。
“两者都有。”
程风清微微一笑，似乎对竺怜南问出的问题非常满意。
但是他没有再做详细的解释，只是一笔带过。
他接着开始自顾自地继续解释对吴善的惩罚。
“你们一定想问，让他待在幻境里就是对他的惩罚的话，会不会太轻松了些。”
程风清扶正他的眼镜，接着说道。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不要小看这些幻境，其逼真程度，没有体验过的人是无法想象的。”
“那这幻境何以称为惩罚呢？那是因为吴善现在正在承受他这一生最害怕的东西的折磨，一个接着一个的梦魇，就像没有止境一样。”
程风清嘴角的弧度逐渐勾到了一个诡异的弧度。
竺怜南看着他的笑容总觉得心里瘆得慌。
这个程医生，果然不是什么正常人。
上次她们带着黎新竹去的时候，她就总觉得这个医生有种戴着假面的感觉。
今天这一趟，发现他根本不是什么普通医生，还掌管着这种仪器。
看来她的感觉是正确的。
这个程风清，估计在基地里的地位不低，想必是有点真本领在身上的。
就是不知道他是不是异能者。
但是竺怜南倾向于他不是。
因为一个异能者因为身体素质的增强。
从平时的一举一动中就可以看出一些蛛丝马迹。
但是从程风清的身上，竺怜南看不到一点异于常人的表现。
但是不能排除他的伪装能力极佳这一个原因。
竺怜南倒不是对别人的隐私有一些控制不住的窥探欲。
而是从安全的角度考虑，身边所有异能者的信息她都需要掌握。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万一有任何异常情况出现，她要是什么都不知道，很容易被打一个措手不及。
程风清习惯性地又扶了下眼镜。
他的手放下时，表情又回归了平静。
旁边的沈振中应该是见识过这仪器的厉害。
他光是听到程风清的描述，额头上就已经出了一层薄汗了。
而曲如云则是一脸惊讶和疑惑。
惊讶于这台仪器的能力，也对它是否能做到像程风清说的那样感到疑惑。
“那这台仪器有名字吗？难道就叫幻境制造器？”曲如云问道。
程风清摇摇头，说：“没有名字，这台仪器目前还没有完全研发完毕，它的制造者还没有给它一个正规的名字。”
琇書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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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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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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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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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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