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雾于他,有知遇之恩。
虽然后面她让他很失望……
南宫瓷听不懂,但是不妨碍他知道这人要永远离他而去了。
南宫瓷一直盯着沐岐,想要说什么,却发现喉咙就像是卡了一个什么东西一样,张张嘴,半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他有多绝情他是知道的。
他既然说了这个话,那就肯定有这个打算,真的准备离开了。
仅凭他三言两语,必然动摇不了他。
南宫瓷看着沐岐,他的坐姿几乎动都没有动一下,只是沉沉的望着手中的薄纱。
南宫瓷紧紧的捏着手中的那本修炼秘籍。
他从未见过他这个样子,陌生的好像第1天认识他一样,他紧盯着他轮廓紧绷的侧脸,没有出言打扰。
过了许久,他才忽然说道:“那,你若是决定好了什么时候走,提前通知我。”
听到他这句话,沐岐这才看了他一眼。
南宫瓷解释道:“相识多年,先生要走,我理应为先生践行。”
他道是要好好查一下,他手中的这个东西究竟是谁的。
看着似乎有点眼熟,可一时间他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他绝不允许任何人把他抢走。
任何人。
沐岐神色淡淡:“践行就不必了,只是到时候你代我向陛下说一声就可以了。”
南宫瓷点点头,随后就出去了。
回到自己的宫殿之后,看着空荡荡的宫殿,一丝人情味都没有,他气的用力一扫,将桌上名贵的茶盏全部扫落。
碎了一地。
离开。
他要离开……m.xiumb.com
他努力了这么多年才看看能进他一步,甚至连多跟他说一句话都不敢,可他现在居然要跟别的人离开,还是个女人。
凭什么?
压抑了许久的情绪彻底爆发,南宫瓷将宫殿里能砸的东西全部都砸碎了。
外面的宫女们面面相觑,一个个躲在角落里不敢出声。
人前的6点下冷漠清雅,圣子大人面前的6殿下乖巧柔顺,可是只有他们这些人才知道,房间里面的这个人究竟是一个怎样的恶魔。
这些年来,死在他手上的人可以说是不计其数,有的人或许仅仅只是因为杵在那里碍了他的眼。
等发泄够了,沉默许久,南宫瓷这才喊人进来打扫。
在此时,脸上的阴郁暴力已经完全消失不见,他淡淡的问道:“苏城呢?”
下面的人恭敬的回答:“苏总管还未回来。”
苏城是他手底下的安慰,昨天晚上他发现沐岐彻夜不归的时候,就立马让苏城去调查他的行踪了。
这么久不回来,看来他昨晚应该出城了。
南宫瓷默了片刻:“等他回来让他过来找我。”
下人应了一声,随后说道:“六殿下,皇上让您过去一趟。”
“有说是什么事吗?”他问。
“没有。”
沉吟片刻,南宫瓷进去重新换了身衣裳,然后便出去了。
等到了皇帝那里的时候,他恰好看到南宫尘霈从里面走出来。
上次他在牢里还给南宫尘霈补了几脚,导致南宫尘霈现在伤都没好全,走路还一拐一拐的。
看到他,南宫尘霈意味不明的勾唇笑了一下。
还来不及去想他为何会露出这样的笑容,这时里面一个拿着拂尘的公公走了出来:“六殿下,皇上让您进去。”
联想到刚才南宫尘霈脸上莫名其妙的笑容,南宫瓷突感一阵不妙。
但是来不及多想,他就已经推门而入。
刚一走进去,一个茶盏就披头盖脸的朝他砸过来,凭借南宫瓷的实力,他完全可以躲掉,但是就在那一瞬间,他脑中灵光一闪,突然就没有躲开,直勾勾的站在那里,任凭那坚硬的茶盏狠狠的砸在他的头上。
一瞬间,温热的鲜血顺着脸颊滑落。
“孽障!”上面传来了皇帝愤怒的声音,看着任打任骂的南宫瓷,他的火气好像并没有消,反而更上一层楼,紧接着再次朝他丢过来一个茶盏。
只不过这一只茶盏像是丢歪了,完全打不到他。
趁着他不注意,南宫瓷脚步微移,迎了上去。
茶展再一次砸在他的头上,掉落在地,变成了碎片,又溅起小碎片划破了他的脸。
感受到脸上火辣辣的痛,以及额头上不断流出的鲜血,南宫瓷这才满意了。
他抬头,不解的看着皇帝:“父皇这是何意?是儿臣做错了什么?”
看着他这副唯唯诺诺的样子皇帝就气不打一处来,他冷冷的开口:“你不知道?你外祖他们做了什么你会不知道吗?”
张家?
原来是他们出事了。
南宫瓷在心里冷笑一声。
他当然不知道,张家虽然是他的母族,这些年也一直因着他的关系在朝中水涨船高,可是近一段时间内,他已经很久没有关注过张家的事情了。
他的心思都在沐岐的身上,张家那群蠢货做了什么他一概不知。
他茫然的摇头,唯唯诺诺:“不……不知道,儿臣这段时间一直在宫里,已经很久没有和他们联系过了。”
皇帝冷笑一声:“你那好外祖,整个张家都投靠了归月教。”
归月教。
他想起来了。
南宫瓷眼睑微垂。
这是最近蹦得很火的一个突然兴起的势力,听说有不少大家族都投靠了他们,已经严重危害了乌疆皇朝的地位。
若是放在以前的话他或许会在意。
可是现在,这些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低头,将情绪都藏在眼里:“儿臣对此事一无所知,父皇明鉴。”
“明鉴?”皇帝冷笑一声,这几天各种事情已经将他压的喘不过气来,他整个人似乎都变得有些神经兮兮,感觉现在看谁都像是心怀叵测之人。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心里想的是什么,你们都是觊觎朕的皇位,一个个表面上看起来对我毕恭毕敬,实际上都恨不得让我去死!我告诉你,就算你们所有人都投靠了归月教,我也不会让你们得逞的!”
说完,他开始疯狂的砸东西。
南宫瓷静静的看着台上渐渐疯魔的皇帝。
皇位么?
他现在已经不感兴趣了。
而且,看现在这种情况,乌疆皇朝似乎也快要到头了吧。
最后,南宫瓷是被赶出去的。
皇帝当然也卸了他现在身上所有的官职。
他算是知道了刚才南宫尘霈为何会那样看他。
出了那道门,南宫瓷非但没有落寞,摸着脸上依旧在渗血的伤口,他忽然勾唇一笑。
他好像,想到办法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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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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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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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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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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