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又一次从死神身边擦肩而过后,阿卡多将转轮转出又塞了一颗子弹进去。
“看来这个游戏很快就要结束了。玩的还愉快吗,壬生臣葵?”
阿卡多露出一个魔鬼般的笑容,接着再次将枪丢了过去。
壬生臣葵的手已经有些不受他控制了,颤颤巍巍的将枪再次拿起,抵在自己的脑袋上。
“三颗了,已经三颗子弹了,他这该死的子弹到底是怎么放的。这一次,我到底还能不能活下来?”
壬生臣葵在心中问着自己,冷汗已经把他的后背打湿,嘴唇发白,不停的吞着口水。此时的他再也没有了善咲会会长的意气风发,他现在只是一个想活下去的普通人。
“叮!”
这一次扣动扳机几乎耗尽了他身上所有的力气。幸运的是他又活下来了。
松开枪,双手撑在桌子上,大口的喘着气,享受着劫后余生的喜悦和快感。他感觉自己已经被逼到了绝境。
“没办法了,没办法了,就这么放,就这么放!!”
他的心底涌现出无限的疯狂,将转轮转出,把子弹倒出,以三角形的样子摆放。这样一来的话,每个子弹之间仅隔一个洞。如果下一枪对方不死,那就一定是他死,一局定胜负!
将枪还原后又丢了回去。
“开枪,快开枪,就这样死去吧,就这样让枪里的子弹,打烂你的脑袋!快开枪啊,快扣动那该死的扳机啊!”
壬生臣葵此时的眼睛睁的像鱼一样都快突了出来,眼中布满了血丝。头发也被抓的脏乱不堪,整个人的形象像是刚刚通宵打了三天三夜的游戏。看上去既亢奋又虚弱,完全没有了以往的风度和气定神闲。
“呵……”
阿卡多轻轻笑了一声,不用猜他都知道此时的壬生臣葵在想什么。如他所愿,将枪口再次对准自己的脑袋,扣下扳机。
“对对,就是这样,开枪啊!”
“叮!”
壬生臣葵所期待的那声枪响并没想起,当他意识到这件事时整个人直接瘫软在地上,跪地不起。
“怎么会?怎么可能呢,为什么他的运气这么好?他是出千的吗?那把枪被他做过手脚?不,如果做过手脚的话,我拿枪的时候应该能发现才对。他的手上也没有任何东西,那究竟是怎么做到的?难道他的运气就这么好吗?这绝对不可能!我不信,我不信啊!”
壬生臣葵显然是不愿接受这样的事实,跪在地上,双手抓住自己的头发。从原本难以置信的喃喃自语到最后恼羞成怒的抓狂怒吼。
但是无论他怎么叫嚷,事实就是如此,阿卡多没有死,现在该他开枪了。而这一次,他必死无疑。
就在壬生臣葵濒临崩溃的时候,看向地板的视线里出现了一双鞋。抬头望去,阿卡多正笑盈盈的看着他,手里正握着那把要命的手枪。
“来,接好了。”
在壬生臣葵的震惊和恐惧中,冰冷的手枪再次塞到他的手里。
“还等什么,开始吧!”
“我,我……”
壬生臣葵浑身哆嗦着拿起手枪,把那黑黝黝的枪口对准自己的脑袋。这一次只要他扣动扳机,他就会死!
“就……就这样吧,就这样死去吧……这样的话……家族就没事了……”
“只要我一个人死就可以了,不能再连累家族的企业……”
壬生臣葵紧紧闭上眼睛,睫毛不停的颤动着。握着枪的那只手青筋暴起,不受控制地抖动着。明明只是扣下扳机这么简单的动作,此时却做得无比吃力。
“快啊,你还在等什么?快扣动扳机,快开枪啊!”
一旁的阿卡多看着迟迟没有扣下扳机的壬生臣葵,突然吼了出来。
“不,不!我做不到,我做不到啊!”
壬生臣葵被阿卡多的这一吼,身子猛的一抖,液体从裤子里流出来,竟然当场失禁,眼泪不受控制的夺眶而出,被吓得痛哭流涕!手一松,枪也跟着掉在了地上。
“喂,你在说什么呀?什么做不到啊?开枪很难吗?既然办不到的话,那就让我来帮你吧!”
阿卡多厌恶的看着眼前因为过度惊恐而面目扭曲的壬生臣葵。捡起地上的枪就对准他的眉心,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不……不要……”
壬生臣葵看到这一幕,面色苍白如纸,四肢并用,想赶快逃离这个地方。可他这副仓惶的模样又如何逃得快?阿卡多早就将他瞄准了,朝他的脑袋叩动了扳机。
“住手,铭绪!”
“砰!”
“啊啊啊!!”
在开枪的一瞬间,阿卡多的手臂被人压了一下,原本应该把壬生臣葵的脑袋打开花的子弹射穿了他的肩膀。鲜血从伤口处止不住的流出,壬生臣葵用手捂着自己的伤口,在地上打着滚,痛苦的哀嚎着。
“你在干什么,芽亚里!”
阿卡多看着旁边这个刚才压自己手臂的罪魁祸首说。
“铭绪,这场赌博是要对方自己开枪,你这样是在谋杀!”
芽亚里的脸急的通红说道。
“谋杀?呵,我告诉你,芽亚里,我是在帮他解脱!”
“什么!”
“赌局开始之前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吧,如果他今天不死,他的人生将会按照人生计划表上进行,他家族的企业也会划入我的名下。你今天是救了他的命,可是你大可以用你聪明的脑子猜猜看,他的家人会怎么对待这个让他们一无所有的罪魁祸首!”wWW.ΧìǔΜЬ.CǒΜ
“要不要给你看一看他的人生计划表上面写了什么呀?”
阿卡多在桌上拿起一份白皮书在芽亚里的面前晃了晃说。
“我告诉你,他今天是活下来了,但他以后的人生一定会活在无尽的屈辱和痛苦中。你觉得他以后想起今天的事情的时候会怎么想?他会感激你救了他吗?不,他会恨你没有让我给他一个痛快!”
阿卡多的眼睛直直的盯着芽亚里说。
“可……可是就这样杀死他吗?如此随意的夺走一个人的生命吗?这是不是有点太不公平了?”
“公平?哈哈哈……天大的笑话!我告诉你芽亚里,这个世上根本没有所谓的公平!你的梦想不是从这里以胜利者的姿态毕业,然后走入上流社会改变自己人生吗?你觉得你自己这样公平吗?凭什么别人靠几代人的努力靠你三年的赌博就可以赶上?凭什么,别人辛苦了半辈子,还要跟你这个还没有成年的小丫头平起平坐?这样就公平了?”
“我可以告诉你,只是你觉得这样公平罢了!每一次的努力尝试都要伴随着无数的风险,就好比你赌博会输的倾家荡产一样。在这个世上的每一天都会有人因为各种各样的事情导致破产家破人亡甚至自杀的都有,为什么他们明明也很努力还沦落到如此下场,这样对待他们公平吗?”
“这个世界上从来都没有公平,只有强者和弱者!强者决定弱者的命运,就是这么简单!”
“我,我……”
芽亚里一时间愣住了,说不出话来。
“呵,算了,就这样吧。这也许就是命吧。”
阿卡多笑了一下,不再纠结,看向在地上挣扎的壬生臣葵。
“把这个伤号给我拖出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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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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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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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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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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