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唐英叫名字,六号就非常自觉的上了擂台,魔修那边也因为输了一场很不满意。
在魔修看来,仙盟这边的道修都是弱鸡。
能够让魔修心服口服的,唯有强者。
第六场比试开始,双方都使出了自己最强的功法,争取速战速决。
乌云奚自来熟的和伍平庸结交兄弟,发现伍平庸的性格,怎么说呢?就好像一位初入江湖,不知世间险恶的单纯弟子。
“人不可貌相啊,看上去小小的一个,打架居然这么狠?”齐越惊奇的围着伍平庸转。
乌云奚默默掏出一张凳子,说:“伍道友又不是蜂蜜,你围着人转干嘛?先坐下。”
伍平庸傻乎乎的接过乌云奚凳子,蹲坐在角落,手中就被乌云奚塞了一片甜瓜。
乌云奚双手捧着甜瓜咬了口,腮帮子鼓鼓的,扁圆的眼眸睁的明亮亮的,像只偷吃的小松鼠,含糊说:“很甜的。”
伍平庸咬了口,眼睛一亮,点头:“甜。”
乌云奚笑的眉眼弯弯:“是吧?我这儿还有很多,放心大胆的吃。”
于是,吃瓜群众又多了一个。
擂台那边斗法有多激烈,乌云奚这边四人就有多清闲。
仙不落魔修那边,云姬无聊的打着哈欠,眼睛妩媚的看向道修那边,也瞧见了那割裂的画面。
一边擂台打的如火如荼,一边闲的像退隐山林的居士,享受着午茶的清闲。
有个别等待上场比试的弟子,瞧见乌云奚的做法,眼底的不屑都隐藏不了。想着乌云奚,一个金丹中期的修士,相貌平平,资质平平。要不是有仙首当靠山,怎么会如此的肆无忌惮,连唐长老都不放在眼里?
这可就冤枉乌云奚了。
他性子向来随遇而安,随性而为。
他贪图享乐舒适,能够坐着,谁会站着?能够躺着,那绝不坐着。
十六场比试,排队不知道要等多久,又没有人规定等待比试前必须站在擂台边候着。
况且他搬凳子出来坐在一旁角落,也没妨碍到谁。
错就错在,他这人从不在意旁人看他的眼光,做事随心所欲,被一些眼红嫉妒心强的人看不惯呗。
不过别人不爽,与他何干?Χiυmъ.cοΜ
“第六场,仙不落胜。”唐英宣判,第六场的切磋交流,打了半个时辰,输了也不算太丢脸。
毕竟第六场比试,道修这边的六号是金丹中期,魔修是金丹后期,修为的差距只能靠身法填补,可惜论身法,魔修更胜一筹。
“唉,可惜了!”
“就是,就差那么一点就赢了。”
“不过至少证明,我们道修也不全是废物。”
“嘘,小声点,都被下面的人听见。”
观众席上的讨论声,参赛的弟子们都听的一清二楚,心有不甘和不忿是必然的。
“仙盟的弟子,都这么弱吗?”伍平庸狐疑,“师傅说外面的人,和我一样修为的人,都很强,尤其是仙盟的弟子。可我怎么觉得,他们都好若啊。”
乌云奚解释:“这次仙盟参加比试的弟子只有三位,在那边呢。”下巴朝着段炀三人的方向抬了抬,“其他人都是其他宗门的弟子,只不过是为了和魔修比试,才统一挂上了仙盟弟子的名号。”
乌云奚顿了顿,补充:“仙盟弟子,身手还不错。”
他可清楚记得第一轮比试的时候,段炀和薛雄文攻击的手段比其他人强。
“原来是这样。”伍平庸心思简单,想什么问题都简单,说了是和魔修比试,他就只想着和魔修打架。
乌云奚划拉了下令牌上的排名,如今魔修那边赢了五场,若再赢五场,进入十绝秘境的位置,都归于魔修吗?
他想应该不会那么简单。
接下来的四场比试,都连败了。
也就是说,十场比试下来,只有伍平庸赢了一场,其他人都输了。
打输的弟子,身心颇有打击,有一位甚至有道心崩溃的迹象,被唐英打晕后,让他自家宗门的人带走。
唐英还训斥了几句,说是连输都承受不起,道心崩溃,还谈何修仙?
那宗门还是十大宗门里面,排在第五的。训的掌门脸色十分难看,想要反驳怼骂回去,奈何身后有封见雪这尊大神坐镇,他不敢,只能灰溜溜又憋屈的忍了回去。
唐英骂的浑身舒畅了,才让第十一场比试开始。
“这场要是输了,魔修那边就是十胜了。”齐越又开始焦躁担忧了,道:“输了十场,我们是不是就和十绝秘境无缘了?”
乌云奚两手一摊:“你问我,我问谁?”
想了想,乌云奚蹭到唐英身侧,悄悄问:“唐长大,你还有后招吗?”
唐英斜睨:“什么后招?”
乌云奚脸上写着‘你就别装了’,“都是自家人,咋还搞的那么神秘呢?我是说比试规则,要是我们输了十场,后面的弟子还打吗?十绝秘境的位置都是别人的了,这对我们排在后面的人不公平呀。”
唐英反问:“你有什么好提议?”
乌云奚觉得这反问的口吻,跟上次问他什么时候开启下一轮比试定日期的口吻非常一至。
“唐长老,我还能有什么提议?就是不知道您后面怎么安排?”乌云奚觉得嘛,这规矩懂不懂就改,也就仙盟才敢这么任性。
要是别的门派举办这么盛大的比试,规则动不动就改,还不得被骂死?
唐英咳嗽了下,面色平静的说:“放心,你们都会有上场的机会。”
排在后面,看似认真看擂台比试的弟子,偷偷拉长了耳朵偷听。听见唐英这句话,都暗中松了口气。
乌云奚得到了答案,又坐回了自己的凳子上。
第十一场比试,毫无疑问,又输了。
终于,观众席上看的非常憋屈的修士们,对打输的弟子一同评头论足。
“什么嘛,这就是各大强盛宗门倾心培养的精英弟子?”
“废物,都是废物,直接认输算了,看的老子憋屈的很。”
“就没有一个有用的,同等修为,还输的那么难看。”
越来越多的骂声,满满的负能量犹如看不见的黑雾,笼罩在众人心头。
那些打输的弟子,心志不够坚硬的眼眶都红了。不甘、茫然、愤怒、自我怀疑……那些原本对他们寄予厚望,尊崇羡慕的眼神,只剩下愤然和厌恶。
像恶魔的低语,不断的冲击着道心。
一直不曾出声的封见雪,淡淡开口:“胜固然欣,败亦可喜。”
“胜了固然值得欣慰,失败了也该高兴。”
“这次的比试不为胜败,是要你们看清彼此之间的差距,学习别人的长处。”
“败了也并不是耻辱。”
“博观而约取,厚积而薄发。”
“只有广见博识,才能则其精要者而取之。”
他的声音似古老的钟声,扫荡一切黑暗的迷障。
那些令人听的心烦意燥,道心混乱的低语瞬间消失耳畔,天地像被雨水洗涤般晴朗。
一时间,竞技场安静无声,唯有清风拂过衣袍猎猎作响。
乌云奚望着说出这段话的封见雪,激动的没忍住蹦出一句心底话:“我老公真帅!”
唐英:???
齐越:……
云修:!!!
伍平庸左看右看:“老公是什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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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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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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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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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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