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阿大和络腮胡子正想结果了嵇璜,没想到两人唐刀被一把拂尘牢牢缠住,用力一抽,才把手中长刀抽拔出来!
两人抬头一看,不由眼前一亮,只见面前是位眉黛如画的缁衣女尼,带着一个美颜明丽的白色罗衫少女。
这络腮胡子一见色眯眯地笑着说:“我说大师,我们地藏殿北天使门下办事,我又不是你老公,也不是你女婿,你为啥子缠住我家伙不放!”
“胡子三!你他娘又犯病了!快杀了嵇璜回去交差,和一个出家人搅和什么?”曾阿大边说边举起了唐刀,朝着嵇璜脖颈便刺。
“苦海无边!回头是岸!何必非要杀人,你们是要堕入阿鼻地狱的!”觉静大师一边劝说,一边手中佛尘一扬,再次缠住了曾阿大的唐刀。
嵇璜见状忍住伤痛,高声疾呼“抓强盗”!
胡子三一见觉静大师再次缠住了曾阿大的唐刀,开口说道:“让你这位小徒弟还俗嫁给我,我就回头上岸!”一边嬉笑着伸出手去,用手去摸静和脸蛋。
手还没到静和面上,突然面前寒光一闪,胡子三急速缩手,险险避过静真兔起鹘落的一剑,差点被削掉几根手指,当下吓出来一身冷汗!
胡子三还没有来得及擦下脸上的冷汗,“啪啪!”脸上已被觉静大师的拂尘抽了两下,脸上顿时出现了数道血痕。
连续吃了两个闷亏,胡子三不由心下骇然,只听觉静大师厉声说道:“如此不积口德!是要下阿鼻地狱挖鼻剜眼的!如有下次,就没有这么便宜了!”
曾阿大本以为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嵇璜,本就是手拿把掐的事情,谁知道遇到两个手段超人的女子来打不平,连忙取出一个黄铜口哨,“呜呜”两声长哨,远远传了出去!片刻后,后面有两个人骑着马风雷电掣地赶了过来!
“这两个女子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大家伙一块上,砍了他们,办完事赶紧走人!”曾阿大吆喝道。
顿时,四个汉子手持唐刀把觉静大师、静和和嵇璜围在了中间,四匹马围着三人打着转,马刀高举,做出随时就要把三人砍成肉酱的态势!
“她们一介女流,与你们无仇无怨,放他们走!我嵇璜虽是书生,但作为大丈夫何惧一死!大师,此事与你们无关,请你们不要多管闲事,请离开吧!”嵇璜慨然说道,说着一瘸一拐地往前一挺胸膛,就要慷慨赴死!
“你让她们走!她们走得了吗?竟然有胆子搅乱我们的好事,那就不要走了,今晚我们一起好好耍耍这师徒两个!”那胡子三见己方来了帮手,不由色胆更壮,说着四人跳下马来一拥而上,把三人团团围住。
觉静大师虽功夫超群,但是还要照顾受伤的嵇璜,不免落得手忙脚乱;混乱中对方一位蓝衣汉子唐刀一挥,静和手中的长剑直飞上天。
那胡子三“咯咯”怪笑,“他娘的刘四,不要伤了我的小美人!”说着,伸手去拉静和的纤手。
只听远处吼了一声,“放开你的脏爪子!”只见两根钢针“嗖”地飞了过来,深深地刺入胡子三的虎口中,疼得胡子三“咣”地一声,把唐刀丢在了地上。
紧接着,一根钢枪毒龙般地直刺曾阿大前胸,眼看就要把他扎个透心凉,曾阿大电光雷火间唐刀一横,把钢枪格挡出去,那钢枪顺势一挥,扫在了胡子三的后背上,胡子三只觉得嗓子眼一甜,“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来,再也不顾同伴死活,上马挥鞭就走。
原来是杨雨亭带着老江头等四人沿着官道过来,正好看到了觉静大师师徒正被围攻,四人二话不说,就上前助力。
对方其余三蓝衣汉子见己方势弱,对方又来了实力不俗的帮手,哪里还讨得了好去,忙抢上自己马匹,一声呼哨,追赶胡子三去了。
原来郑逸等所乘大船今日到了济宁漕运码头,却还没有见到巽儿四人身影,正好船上需要采购生活蔬菜肉食,需要等待开闸放船。
觉静、静和路经兖州故地,想到兖州拜访故人,相机办理其他事务,就让觉静大师、静和沿官道来迎四人,不想碰到嵇璜被追杀,就出手仗义相救,结果差点落入险境当中。
嵇璜死里逃生,蹒跚着对诸人见礼,被静和伸手拦住:“不要整这些俗套,先把你伤口处理一下再说吧!”
巽儿阿波把嵇璜带到路旁一户农家,取出备用外伤药物器械,巽儿取出银针,刺入嵇璜肩部几处要穴,刺入了五枚银针用作止痛止血。
片刻后,嵇璜感到肩部一阵麻木,阿波伸手用力把弩箭拔出来,那弩箭深深插在肩窝上,已擦伤了肩胛骨,鲜血涌流,阿波看了看箭簇却是无毒方才放心。
阿波就在其肩部涂上止血生肌祛毒膏,又撒上一些田七、三七粉等药粉,鲜血慢慢凝固,再用长条纱布裹了。
阿波笑道:“不出五日,你这伤就恢复如初!”
嵇璜蹒跚了一下又要行礼致谢,阿波以为他腿部也受了伤,上前查看一番,才知道嵇璜是风湿关节病发作,就把他扶上马匹,而苏七七、静和共乘一马,把嵇璜送到了不远处的河东河道衙门。
嵇璜带伤勉强和诸人见过了礼,再三邀请诸人到衙门做客,以示谢意。杨雨亭知道嵇曾筠作为河东河道和江南河道总督,为官清廉,官声不错,整治黄淮水患,确实造福了两河流域的百姓,就让阿波、巽儿为嵇璜诊视下关节风湿病症,自己和江中天、觉静大师师徒先行去任城驿馆去和郑逸会面。
嵇璜到了衙门半天,那两个随行小厮才上气不接下气地来衙门报信,他们看到路上瘫倒的马匹,本以为嵇璜必遭不测,待看到嵇璜躺在床榻上正在接受叶巽的针灸热敷,才长出一口气,带了一队兵勇四处侦搜,一面向济宁州府衙门报案,画影图形,四处追缉拿捕。
阿波看嵇璜风湿关节症状十分严重,就取出六只空心针来,刺在他左右环跳穴周遭,不久就见那针孔里放出好多浑浊脓液出来,阿波又开出了一个针灸加粗盐热敷的详细医方交给嵇璜,让他请郎中照医方施治,不出十日,就可以恢复如常,只不过日后需要保护腿部,以防止再受风寒。ωωω.χΙυΜЬ.Cǒm
叶巽阿波离开郑逸多日,知道师父师母担心,诊治完毕就辞别了嵇璜,就去驿馆前去和郑逸一行会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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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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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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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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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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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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