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吃人嘴短,拿人手短,吃也吃了,拿也拿了,再下黑手那也不仗义。
人老精,马老滑,蔡惊风活到这个岁数,眼睫毛都是空的,看到温柔对白沐阳放水,瞪着眼睛说道:“温柔,明天再这样,你的早功加倍!”
李温柔对白沐阳做了一个鬼脸,那意思明天我下手重了可不赖我!
吃罢早饭,白沐阳跟着温柔一起来到户外装备的小店,温柔对账,他整理货物,灰头土脸的忙了一上午。
他是想着明天就得去徐云楼哪上班了,再不整理一下怕自己腾不出时间来,不管出于什么目的上班,开始总得装装样子,不能老开小差。
中午七奶奶给他俩送来一盆羊肉馅饺子,看着他俩吃完吃完才回去。
老太太这些日子紧着做好吃的,是怕他俩起早练功吃不消,营养跟不上。
老太太主要是心疼白沐阳,温柔是跟着借光,七奶奶巴不得温柔少吃点,怕她哪天吃成个胖姑娘嫁不出去。
下午白沐阳继续整理货物,跟温柔交代着注意事项,这时夏楠打来电话:“喂,有时间吗?”
“有事?”
“乔三河要见你,问你有没有时间?”
白沐阳沉吟了一下:“有时间,一会我就过去!”
撂了电话,白沐阳坐在小马扎上合计,这时候乔三河见自己能有啥事呢?
对于他的私人恩怨,自己是决不能掺和的,江湖恩怨有时候也分不出个对错来,都是站在自己的立场考虑问题。
所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雪崩之下没有那一片雪花是无辜的,狗咬狗一嘴毛的勾当,自己才懒得去蹚浑水!
但是不管咋样,总算有一饭之缘,自己还想跟他唠唠以前的往事,去见见料也无妨,守住自己的原则就行了。
开车来到医院,停好车后来到十五楼,就见一个小警察在值班。
想必夏楠已经交代好了,小警察客气的将白沐阳让到了病房里。
病房里除了乔三河,还有一个男人在陪床,想必是乔三河的亲戚。
那个男人见白沐阳进来,冲白沐阳微微点点头,识相的退了出去。Χiυmъ.cοΜ
白沐阳拉了把椅子坐在床边,看着半倚在床上的乔三河:“龟爷,感觉咋样?”
乔三河除了瘦一些,精神状态很好,看着并不像刚在鬼门关走一遭的人。
“死不了,我龟爷的命就像龟爷的名字,硬着那!”
乔三河说话还是那样盛气凌人,听着就霸道。
“那是,东梁有谁还敢起名字叫龟爷,您是头一份,那差得了吗!”
白沐阳来了一个羚羊挂角的马屁。
“滚蛋,龟爷这名字是大伙在背后偷偷叫出来的,那他妈是我自己起的吗?”
乔三河瞪了白沐阳一眼训斥道。
白沐阳也不生气,嘿嘿一笑,来了个开门见山直接就问:“您老人家找我来不是讨论您名字的吧?”
“臭小子是越来越没规矩,不过还是得感谢你,这次救了三哥一命,等三哥好了必有厚报。”
“龟爷言重了,误打误撞,赶巧而已!”
白沐阳可不想跟他有过多的交集,否则师父那一关都过不去。
“我呀就是酒后失言,没控制好情绪,才差点丢了性命,不过这样也好,以后无所顾忌,走到哪步算哪步!”
白沐阳一听,这话里是有故事,不过他没问,就等着龟爷继续说下去,如果对方不说,那就不听也罢,反正跟自己没关系!
“前些日子,孙家沟的孙德厚请客,席间做客的就有老徐,都是二十年前的老相识,说话也就没了规矩,相互之间开起了玩笑。
两杯酒过后,老徐就拿我的名字开玩笑,说我是东梁第一大王八,绿毛龟,当时就是话赶话,我就跟他说了,我是王八,你老徐就是孙子,西山宾馆跪了半宿,你还有脸说我,当时他脸就绿了,我也知道失言了,别人问,我就打岔敷衍过去了,老徐剩下的酒都没喝就走了,没过两天我就出事了,你说这能是巧合吗?”
白沐阳听着他说话,转头向房间的四周看了一圈,发现摄像头没有了。
乔三河见到他的动作,就知道他在找摄像头,冷笑了一声道:“在我的强烈要求下,警方把摄像头撤了,现在说点实话没关系!”
白沐阳无奈的笑了一下道:“您说的都在理,但是您没有证据都白搭,下手的人找不着,这种猜测再合理,也拿人家没办法不是?”
听着白沐阳的说辞,乔三河知道他不感兴趣自己的事,但是他知道这小子对啥感兴趣,所以低声说:“我还可以告诉你一些关于721的往事,但是你得帮我调查一件事!”
白沐阳心中一动,我说这老小子点名找我来呢,这是要跟我互换情报,那就不妨听听他啥意思!
“龟爷,不是忽悠我?”
乔三河板着脸,一脸的严肃。
“不管咋说是你救了我,我能忽悠我的救命恩人吗?”
白沐阳心里暗骂,就是信鬼话也不能信你们这些江湖老狐狸的话,为了利益,你们啥事干不出来?
不过他表面不动声色:“您说来听听?”
乔三河压低了声音:“不知道你听没听过花妖这个人?我的要求很简单,就是要你打听一下,花妖还在不在东梁?”
白沐是第一次听到花妖这个名字,有些不明所以,好奇地问:“你说得花妖是个人名?”
“他的原名叫陈瑶,四川人,男人女相,是个玩刀的高手,因为胸前有一个酷似牡丹花的胎记,所以外号叫花妖。”
听到这白沐阳一惊:“你是怀疑袭击你的是这个花妖?”
乔三河眯着眼睛想了一下道:“袭击我和老五的是六七个人,我没看到花妖的身影,毕竟十几年没见了,也不确定,但是这次来暗杀我的人,我确定是花妖。”
“为什么你这么确定?”
白沐阳想到了步行街上碰到的男人,对方带着口罩看不太清,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对方是玩刀的高手。
“因为二十年前他教过我玩刀,我记得他的手法,尤其是单手翻花的手法。”
白沐阳一听,这里的故事多了去了,二十年前花妖就会玩刀,想来这个人最少也得四十岁了,跟步行街上的人也能对得上。
他忽然又想起一件事,在自己被追杀那天晚上,在一小区夏利灯光晃到的那个男人,杀气贼重,不就是步行街上这个人吗?
我说咋感觉这身影这么熟悉呢,愿因是在这!
那么就是说袭击小北和温柔的人,和刺杀乔三河的是一个人,他还参加徐小闲追杀自己的队伍,那么说明这个花妖是徐云楼的人,这样的话一切就说的通了!
白沐阳想到这随口又问了一句:“花妖跟谁混?”
“二十年前他是徐云楼矿上的工人,是一个班长,后来有人说他在井下砸死了两个同乡,警察来调查过,后来又说是矿难,记得是矿上赔的钱当矿难处理了,再后来花妖就失去了消息,有人说在别的矿上见过,以后我就没了他的消息,至于现在跟谁混,我不知道。”
“这些情况你跟夏楠说过吗?”
白沐阳还是倾向警方来调查这些事情,至少名正言顺。
“我跟夏楠也提过,他也给花妖的家乡发了函,得到的反馈是户口还在当地,但是这个人已经十五年没有回过家乡了。”
白沐阳点点头,心里念叨着这个名字,花妖!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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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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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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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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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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