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沐阳早就瞄着他呢,吴老五还没到他的身边,白沐阳已经躲闪出去。
随后转身,一个大力回旋踢,吴老五的肥脸和白沐阳的脚面来了一个亲密接触。
嘭
吴老五几乎是脚不沾地,掠过茶几飞回到沙发里。
咔吧
二百多斤的身体硬是把沙发给砸塌了!
吴老五脑袋发蒙,脸庞发木,感觉到嘴里有异物,用手一摸,在嘴里掏出三颗黄了吧唧,还粘着血肉的后槽牙。
这才后知后觉的发出一声惨绝人寰的哭喊。
白沐阳笑嘻嘻的走过去:“闭嘴,叫的真他妈难听!”
胖子吓得一哆嗦,顿时闭嘴不敢嚎叫。
这回他是知道,自己碰上打架的祖宗了!
“大哥,我能走了吗?”
吴老五鸡芡米一样疯狂点头,没有白沐阳发话,他都不敢张嘴发声。
“给,这是给你们的医药费!”
说着,白沐阳把那张皱巴巴的十元钞票塞进胖子的衣兜。
李温柔这时正好吃完第三个烤冷面,油着两只小手走了过来:“没吃饱,这还没东西擦手!”wWW.ΧìǔΜЬ.CǒΜ
白沐阳在茶几上的纸抽里抽了几张餐巾纸递给温柔,随后看向沙发里的胖子:“用几张纸,不介意吧?”
胖子疯狂的点头,发现不对又疯狂的摇头。
等到白沐阳和李温柔走出大厦,吴老五才战战兢兢地爬起来,哆嗦着拨通了一个电话:“姐夫,我被人给揍了,牙都掉了三颗,你可得给我做主啊!”
电话那头传来不耐烦的声音:“该,我给你擦的屁股还少吗?记住,这世上你惹不起的人多了,自己收敛点,不过我还真想知道,敢打你的人长啥样!你们以前认识吗?”
“不认识。”
“你是不是又想敲竹杠,才被人家给揍了?”
“我,我没有,那小子在长客西站把我的人给揍了,所以-------”
“行了,现在车票实名登记,回头我查查,一会总队来检查,先挂了,以后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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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沐阳和温柔回到长客西站门口的时候,孟凡成正在那东张西望,一脸的焦急。
看到白沐阳带着温柔走过来,自动忽略白沐阳,笑着跟李温柔打招呼:“是温柔吧,你好你好!”
狗头孟凡成的名字,温柔已经耳熟能详,热情的回应:“凡成哥好!”
打完招呼他也不理白沐阳,带着温柔走向停车场,白沐阳只好默不作声的跟着。
上了车,孟凡成一脚油门驶出了长客西站的停车场,白沐阳坐在副驾驶独自点了一根烟。
“哎,你个惹祸精就自己抽,啥时候学的吃独食?”
孟凡成一脸的鄙夷。
“你长个狗脑袋,都不吊我,我还得热脸贴你冷屁股,你觉得我有那么不要脸吗?”
白沐阳阴阳怪气的回敬他,但还是把手中的烟递了过去,自己又重新点了一根。
“你可拉倒吧,我们倒是想贴你的冷屁股,可是贴得着吗?你一屁蹦到国外,招呼都不打,我们都想去公墓给你立个衣冠冢,没成想你还当了把不死小强回来了,回来就回来,消停的不行吗?你回来不到俩月,闹得鸡飞狗跳的,我们关键是怕你把自己玩北山公墓去!”
孟凡成一番夹枪带棒的言语,把白沐阳整没词儿了,细想一下,哥几个还是担心自己,从小穿着开裆裤,一起玩泥巴长大,早就把友情变成了亲情,和一家人不差多少。
一路上,两人都没言语,直到车开进了军区后勤招待所,孟凡成把车停好,白沐阳想下车的时候,孟凡成叫住了他。
“不愉快的事就不提了,不过这次的事情办的漂亮,就是那姑娘昨天一会哭一会笑的,把我都快吓傻了,我媳妇儿陪了她一下午,今天就好多了。”
白沐阳沉默了一下,神情复杂的叹了口气:“那姑娘叫安秀秀,因为这件事死了一个人,一会再详细跟你说,先去看看她,我想跟她谈谈。”
孟凡成带着白沐阳和温柔来到安秀秀的房间门口,轻轻地敲了敲门。
片刻,门打开一条缝,程潇在里面探出头来,见到孟凡成带了一个男人,笑着说:“这就是大名鼎鼎的羊倌儿白沐阳吧?”
说着她侧身出来,转身轻轻地把门关上,继续说道:“秀秀刚睡着,让她睡一会,咱们先去办公室,一小时后我再来叫醒她,行吗?”
她显然在征求白沐阳的意见。
“你以后就是我大嫂,天大地大,大嫂最大,你说话还能不好使吗!”
白沐阳一脸坏笑的看着孟凡成。
孟凡成一脸谄媚的对程潇道:“这个小叔子不是个省油灯,媳妇儿,咱以后少搭理他!”
“那可不行,通过你说的那些事,这个小叔子可是我崇拜的偶像,尤其是通过这件事,我是越来越喜欢他了!”
她板着脸,一本正经。
程潇是个娃娃脸,板着脸也严肃不起来,但是看得出来,她对白沐阳的印象相当的不错。
就在这时,房间的门开了,安秀秀一脸倦意的站在门口:“程潇姐,进来说吧,我没睡着。”
等四人进了屋,白沐阳走在最后,顺手把门关上,安秀秀突然对着白沐阳和李温柔深深地鞠了一躬。
这个举动把白沐阳吓了一跳,李温柔则是心疼把她扶起来,安秀秀已然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白沐阳踌躇了一下,低声说:“我想和她单独谈谈。”
孟凡成点头,带着程潇和温柔轻轻地退了出去。
“等你哭完了,咱们谈谈好吗?”
白沐阳轻声说。
坐在床边的安秀秀抹了一把眼泪,点了点头。
白沐阳一时间不知从何说起,尴尬的点了根烟,狠狠地抽了一口,将自己的脸掩埋在烟雾里。
“首先,你不用感谢我,管闲事不落好是我的特点,其次就是我无意窥探你的隐私,就是想问问,你接下来的打算,我没有选择报警,就是不想让你的遭遇曝光在大众的眼球之下,个人感觉,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对你的影响就越小,你觉得呢?”
安秀秀静静地听着,微微点点头。
“但是不报警,就意味着让坏人逍遥法外,这也是我们必须要接受的事实,但是我告诉你,事情的始作俑者,就是花五万块买你的老唐头,昨天晚上已经死了,至于唐四儿,没了老唐头,以后活着都费劲,以后你怎么选择是你的事,我不干涉,如果你想告他们,我也支持,就看你怎么想了!”
安秀秀半晌没有说话,最后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对白沐阳道:“我还没想好,我不知道该对家里怎么说!我痛恨那两个人贩子,还有折磨我的唐四儿,恨不得杀了他们!”
“我不想打听你家里的情况,但还是建议你给家里报个平安,你家里说不定都急疯了!”
听到白沐阳提到家里人,安秀秀耸动着肩膀,又小声地哭泣起来。
“我这人脸皮厚,我师父老说我厚颜无耻,其实想开了,人的面子最不值钱,人不常说吗,树无皮必死,人无皮天下无敌,这就说明,没脸没皮的人最厉害,人活着也轻松,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白沐阳的歪理邪说让安秀秀止住哭声,直愣愣的看着他。
白沐阳见到安秀秀的眼神,心里有些发毛,不知道那句话刺激了她,连忙说:“我是个混混,没啥文化瞎说的,你就当是笑话,听完当个屁,放了就完了!”
安秀秀慢悠悠的来了一句:“你说的对,我当真了!对我来说,你的屁都是对的。”
说完咧嘴笑了。
白沐阳看得出来,那是苦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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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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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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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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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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