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沐阳光着大脚丫子,悠闲地坐在客房的桌子上,揉了揉猩红的眼睛,打了个哈欠伸个懒腰,然后点燃一根烟,伸脚踢了一下跪在地上男人的脸。
“说说吧,谁让你们来的?”
地上跪着两个男人,正是拿注射器想给他打针那俩货。
一个眼眶乌青,留着鼻血,半边脸已经慢慢的肿了起来,这模样好像刚在惨烈的车祸现场回来。
另一个更惨,两边脸已经一点点都肿起来,那个是单眼乌青,他是双眼乌青,正儿八经的熊猫眼,嘴角还在流血,一滴一滴流在白色的t桖上,让人看了触目惊心。
白沐阳懒洋洋的拿着手机,看着刚录的视频,从这俩人进屋开始,到要给他注射,最后被他翻盘绝杀,录得还算清楚。
他拢了一下头发,对自己视频中的头型不太满意,至于别的方面还行。
小伙够帅,要型有型,要个有个,动作也挺潇洒,就是酒喝的有点多,下手好像有点重了,没收住。
啧啧,这小伙迷倒个三俩富婆应该不费劲,那样的话也不用奔波辛苦,像现在这样的苦逼生活,给途锐加个油都得算计算计,何苦来哉!
自我陶醉完,还得面对现实,晃了晃有点方发晕的脑袋,对面前这俩货说到:“茅台喝的有点多,对不住啊,下手有点重了!”
一只眼乌青的男人赶紧摆手:“不重不重----”
“只要你不嫌重就行,那就再给你来一下!”
话音未落,一只大脚丫子已经贴到到了对方的脸上。
啪
一声脆响干净利落,比正常人扇嘴巴还溜,也不知道他咋使的劲,踹人脸还能踹出响来。
这回好,没肿的半边脸估计马上也得肿起来,应该还是对称比较好看。
那男人噗通仰躺在地上,脑袋磕在地砖上,咚的一声响,半天没起来。
白沐阳也不着急,来回悠荡着脚丫子,一口一口吐起了烟圈,自己都感叹,吐得的还挺圆。
等那小子艰难地爬起来,白沐阳才吊儿郎当的说道:“你丫的就不能轻点,脑袋碰地板的动静也忒大了,就不怕楼下骂你没素质?”
那小子苦着脸,心说还不是你踹的,他么能赖我吗?
白沐阳又点了一根烟,深吸了一口,然后慢悠悠的问到:“这回你俩能说了吗?”
这俩货都挺起身,都要张嘴,白沐阳摆摆手:“别着急,一个一个说,你先说。”
刚才倒地的男人看年纪跟白沐阳相差不大,也就二十七八岁,他哭丧着脸说道:“我说我说,您别打了成吗?尤其是千万别再掐了,您是爷,不,您是祖宗成吗?”
他说的掐,是白沐阳嫌伸手打他俩声响太大,忽然想起了夏小北的绝活,这个没动静还贼疼,关键是自己亲身体验过,知道有多疼。
这些年被小妖精掐大腿里子的痛苦,已经让他领悟到精髓,今天基本都转移给了想给他打针的这俩货身上。
“才发现,你们这的人可够墨迹的,废话真他吗多,赶紧说呀?”
白沐阳有些不耐烦。
单眼乌青的说道:“我们哥俩都沾上了毒品,这玩意您知道,也戒不了,昨天有个出货的联系我,说给他办点事,然后给我俩半个月的货,我们就答应了,今天不就来了吗!”
白沐阳拿起身边的注射器,看着里面的液体问:“你俩想给我注射的是啥?”
“就是止疼的杜冷丁,我俩给你打完,出去后报个警,就说810有人吸毒,然后他就给我俩半个月的货。”
双眼乌青的抢着回答,他怕没说上话,这个祖宗再给自己一顿掐,那比打可疼多了!
白沐阳斜着眼睛看着这俩货:“说的是实话?”
俩人赶忙鸡芡米一样疯狂点头。
“那你俩谁给我现场表演一下,我看看?”
这一句话俩人都来了精神,刚才挨打的痛苦一下子跑到了九霄云外,宛如打了鸡血一般。
“我来试!”
单眼乌青的抢先说道。
“你踏玛上午都玩了,这次该我了!”
双眼乌青的推了一把对方,梗着脖子说道。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呛呛起来,没完没了。
“闭嘴”
白沐阳一声低喝,俩人瞬间停止了争论。
“再找一个注射器,你俩一人一半,公平吧!但是咱先得商量一下,咱这事是报警啊还是私了啊?”
俩人一听全傻了,这要是报警,罪名不会小,整不好蹲个三年五年都是轻的,想狡辩都不好使,人家手里有证据。
这会俩人也不争了,一个头磕在地上,单眼乌青的说:“爷,您就当我俩是个屁,放了我们吧!”
白沐阳琢磨了一下,不管是徐云楼还是贺彬他俩谁下的套,显然没有要自己命的意思,就算他们成功了,自己也就是打了支杜冷丁,拘留几天的事,远够不上判刑。
但是现在报警,深究下去就等于撕破了脸,自己也就没办法再去上班,想查父亲的事和搜集徐家的犯罪证据,那就基本泡汤了。
思虑良久,他放弃了报警的打算。
“你俩就是屁也是有毒的屁,碰上你俩也算我倒霉,那就当屁把你俩放了,但是有一点,身份证拿来,我得留个证据,还有,你俩出去之后,就当这事没发生过,不许再提。”
“您是活菩萨,我感激您,这事我跟谁都不说,谁往外说试试龟孙王八球球!”
白沐阳知道,吸毒的人说话等于放屁,做事最没底线的就是他们,坑爹坑妈坑媳妇,毒瘾犯了把孩子卖了都不稀奇。
他把俩人的身份证拍了照,然后看着这俩货一人一半,将针管的液体注射到自己的身体里。
看着两人一脸享受的表情,白沐阳确认那是杜冷丁,这些年吸毒的自己也见过不少。wWW.ΧìǔΜЬ.CǒΜ
沾上这东西人就废了,真是害人不浅那!
感慨完,抬起大脚丫子,一顿连踢带踹,将两个瘾君子扫地出门。
那俩小子都是皮外伤,就是报警都不用害怕,因为自己证据在手,到哪都能讲理。
再说这是天海,全国数得着的大城市,在这里一手遮天的人物,徐云楼应该够不着,人家也不会屌自己这个四线小城来的小虾米。
洗了澡,舒舒服服躺在床上,感叹着高档酒店的床,弹性柔软适中,睡着就是得劲。
第二天一早起来,洗漱完毕溜达到酒店的早餐区,眼睛就是一亮。
靠,这早餐是真不错,不仅精致好看品种繁多,关键还不要钱。
还有更惊喜的,他瞥见昨天请他吃饭的王怡正在优雅的吃着早餐,不知道一会见到他会是什么表情。
先顾不上那个娘们,先吃饱了才是正经。
昨天晚上光顾着跟美女喝茅台,都没吃东西,浪费那些好菜了。
再加上回房间干了一顿体力活,肚子早就饿的咕咕叫了。
他拿了一个餐盘,转里一圈将餐盘堆得像一座小山,临了还盛了一碗海鲜粥。
一手端着餐盘,一手端着粥碗,那动作比服务员都溜。
在人群中左躲右闪,眨眼间来到王怡的对面,来了一个人畜无害的微笑:“美女,早上好!”
王怡昨天是受人之托,设了个局挖了个坑,想将白沐阳送局子里呆几天,为这事她还花了两万银子。
她也不愿意办这种事,但是对方是个大客户不能得罪,况且自己还和那个贺副总有过一睡之缘。
所以冲哪方面都得帮忙,况且她有这个能力,自己兄弟就是天海小有名气的道上人。
面对突如其来的问候,她脸色就是一变。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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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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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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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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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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