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啥可惊讶的,我只过给催阎王哥面子,而且是徐云楼亲自找的崔宝山,我去徐氏上班是想调查一下我父亲当年的事情,总感觉老爷子他们有啥事瞒着我。”
白沐阳给出的理由是他的真实目的,但这只是一部分,最主要的还是搜集有用的犯罪证据,对徐家的仇恨不止来源于闲骚,还有当年父亲的事情,这些年一直令他耿耿于怀。
“奥,那你可小心点,有啥事及时通知我!”
对于白沐阳的决定,小马从来都认为是对的,这源于从小对白沐阳的敬重和依赖,如果不是条件不允许,当年他也学着白沐阳当兵去了,要到部队找自己大哥去。
“平时没事多练练功夫,看在医院被人给虐的熊样,练好了功夫,咱有备无患。”琇書網
白沐阳语重心长,说的也是实在话,小马手上他是比谁都心疼。
“知道了,你小心点。”
小马仔电话那头唯唯诺诺,点头称是。
“这两天我要出趟门,也就三四天,等回来找崔宝山聚一下,你要参加,没事撂了。”
这电话刚撂,紧接着又有电话进来,一看是劳务市场的扛把子韩喇嘛。
这小子平时基本上不联系自己,头些年跟他干过几架,都是打的对方抱头鼠窜,他对自己从来都是敬而远之,今天咋还打上电话了?
“哎,老韩,这是哪根筋搭错了,想起我这兄弟来了?”
韩喇嘛在电话那头皮笑肉不笑的说:“瞧你说的,你是我兄弟,啥时候韩哥也忘不了你呀!我听说你去徐老大哪上班了,这可是可喜可贺的事情,我张罗一下,招呼大伙给你庆祝一下!”
白沐阳一听就是一皱眉,自己的事情传的倒是挺快,他既然都知道了,那就证明东梁的这些混混基本上都知道了。
他明白,这是崔宝山给自己造的势,提升一下自己在道上混混们心中的分量,自己离开这年,好多痞子流氓已经忘记自己这个地下所长了。
“这有啥可庆祝的,说好听点是上班,说白了还不是去给人家当狗,你们这是庆祝我给徐家当狗吗?”
白沐阳冷淡的语气,一下子让韩喇嘛没词儿了,他深知白沐阳的脾气,这是只酸脸狗,惹毛了咬你没商量,要不然羊倌儿这个名号,他也不能这么响亮。
“兄弟,你误会哥了,这些年你还不知道我,嘴笨不会说话,我们就是想去徐家当狗----不是,想去徐家上班,人家也看不上咱不是,这说明兄弟你是人物,那话咋说来的,青年才俊,对,你就是青年才俊,我们比不了。”
白沐阳心里有事,也懒得听他啰嗦,韩喇嘛肯定是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自己干脆就单刀直入,直接问他干啥。
“行了,给你开玩笑呢,你这打电话肯定是有事,啥事说吧?”
韩喇嘛一听,要不说明白人好办事,羊倌儿不仅打架狠,头脑也不是以一般的聪明。
“兄弟,我是真有点事,但主要还是想请你吃饭啊,顺带着打听点事,就是这些日子赵毛驴子咋失联了呢?”
白沐阳心想,赵毛驴子失联你找我干嘛呀?我跟他平时也不在一块玩!
但是他忽然想起一件事,大脸猫不是跟赵毛驴子合伙做化石生意吗,而且渠道都是赵毛驴子联系的,自己还想找人打听一下大脸猫的情况呢,想到这他问道:“咋的,他欠你钱呐?”
这一下问到了点上,韩喇嘛苦着脸说:“可不,这小子在我这借走了五十万,说是三五天就还我,这都一个星期了,打电话联系不上了!”
白沐阳心里一惊,赵毛驴子也失联了,他和大脸猫在一起,大脸猫也是联系不上,明摆着这不出问题了吗?
“老韩,我给大脸猫打电话不是不接,是忙音,不知道这俩犊子在忙啥呢?”
在以前像他们这伙人,打个架斗个殴,跑出去躲个月巴的,那是家常便饭,失联也不算个事,但是这次好像有点不一样。
韩喇嘛语气有点急了:“就是就是,我这也是一样,兄弟,他俩这次带钱可不少,这俩货不是拿钱跑路了吧?”
“别瞎说,爹妈老婆孩子都在东梁,往哪跑?等几天吧,说不定那天就回来了,以前跑一个月俩月的时候也不在少数,你没失联过呀?”
白沐阳一句话把韩喇嘛怼到了南墙上,他心里一万个不愿意自己的兄弟出事。
韩喇嘛颇显无奈地说:“也是,那就等些日子再说吧,哪天哥请吃饭,你可一定得给我脸。”
请吃饭是真心,想通过白沐阳巴结催阎王更是真心,有大人物罩着,总比自己孤军奋战要强上不少。
白沐阳打了个哈哈,敷衍道:“那是一定,你不请老子哪天撵你家去!”
这边还没撂电话,又有电话打进来,一瞧,是花园市场卖猪肉的于瞎子,白沐阳一猜,跟韩喇嘛打电话肯定是一样的事。
“呦,于老板,这这大忙人咋这么闲?”
东梁猪肉市场的半壁江山都在他手里,这也是一个有道行的狠人,早就远离道上的打打杀杀,不显山不漏水的闷声发财,这才是高人。
“忙啥忙,就是再忙也得长跟兄弟们联系,不然时间长了关系不久生疏了吗!”
白沐阳心说滚球蛋吧,我踏马回来这长时间,除了吃过一顿饭,也没见你给我打过一个电话,跟这帮江湖老狐狸相处,就一个字,累。
“说的在理,这个*装的,我给一百个赞!”
白沐阳调侃一句接着说:“有事就说,没事撂了,老子没工夫给你扯闲篇!”
对白沐阳这种态度,于瞎子见怪不怪,因为这才是羊倌儿本色,对自己这样说话,说明没拿自己当外人。
其实他还真有事求白沐阳,最近有人给他过话,说是催阎王想要在他的猪肉生意上入一股,那不是来分自己这些年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吗!
所以他这些日子吃不饭睡不好觉,说句实在话,催阎王他惹不起。
再一个就是大脸猫在自己这借了三十万,说是三两天就还,结果一个礼拜过去了,人还失联了,你说气不气人。
“兄弟,你有时间吗?咱哥俩喝点?”
“这两天不行,我要出趟门,等回来的行吗?”
于瞎子回答的无精打采:“行,回来就给我打电话,哥有事求你!”
白沐阳又敷衍了两句,挂了电话琢磨,这老小子应该是遇到难事了,解决不了才来找自己,肯定不是塔玛好事。
人呐,谁活着都挺难!
一句感慨过后,他伸了一个懒腰,迈步走向西山市场买菜去了,打算给师傅晚上做个清蒸鳜鱼,有日子没吃了,老爷子肯定想这口了。
晚上白沐阳亲自下厨,给温柔做了一盆干炸肉,给师父做了一个清蒸鳜鱼外加一个海米炖豆腐,给七奶奶做了一道顺口的红焖羊肉,其乐融融的吃了个晚饭。
晚饭过后,白沐阳回到自己的小院,找了一身戴帽子的黑衣服,拿出了提前准备好黑色口罩,为了增强攻击力,特意换上了部队的军勾子皮鞋。
等到晚上九点,白沐阳才出门,提着一个事先准备好的丝袋子,将白天买的一大堆东西全装进去,扛着出了家门。
他没有开车,而是扛着袋子步行出了春天里,大热天穿个军勾子,再扛个丝袋子,如果是大白天,别人肯定认为自己是盲流子。
来到共享单车的停车点,扫开了一辆满电的共享单车,计算一下距离,来回四十多公里,应该没问题。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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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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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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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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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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