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自己第一时间知道这事,还能出其不意将曹锟送出去,现在已经三天了,不知道人家布置了多少后手。
一着不慎满盘皆输,搞不好曹锟搭上小命不说,自己也会惹上麻烦,连累师父和七奶奶。
思忖再三,他决定先把曹锟安顿好,观察观察情况再说。
“曹锟,我叫白沐阳,我可以帮你,但是你也知道,徐家在东梁的权势滔天,搞不好我都自身难保,所以一切都要听我的安排,懂不?”
曹锟现在已经没有退路,白沐阳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情况再坏还能坏果现在吗?
“谢谢”
他点点头回了一句,现在能对白沐阳说的,也只有谢谢这两个字了。
临了他又来了一句:“那你杀人了怎么办?”
白沐阳一听气乐了,你都这个*德行了,咋还再惦记着胡同里要抓你那个男人,不过转念一想也释然了,说明曹锟是一个好人,要是个见财起意的小人,也不至于落得这下下场。
“行了,那个人死不了,就是昏过去了,随随便便就杀人,你以为我傻*呀!”
跟曹锟解释完,回过头又犯了愁,你说把这个货弄哪去?
徐氏的那帮恶狗在满世界的找他,这是一个大活人,不像一个死物,随便藏哪就算了,这人活着就得吃喝拉散,麻烦着呢!
按照现在这种情况看,好像藏哪都不保险!
他思来想去,忽然想到黄毛家在东郊的老房子,那是两间七八十年代的公房,地处在毛纺厂的后身,由于那地方没几户人家,还紧邻毛纺厂的后墙,所以就没动迁。
后来黄毛家搬到了春天里,那房子就一直在空着,那是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把曹锟藏在那应该最保险。
想到这他对曹锟说:“我给你找个旧房子,你就躲在那别出去,吃喝我给你备好,先躲几天再说,你看行吗?”
曹锟赶紧点头,连胜说:“谢谢,谢谢!”
天刚蒙蒙亮,白沐阳带着曹锟来到毛纺厂的后身,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破败。
黄毛家的房子在一趟房的中间,相邻的几户人家好像都没人住,都是铁将军把门。
一路走过去,每家锁头上都锈迹斑斑,一看就知道好久没人回来了。
来到黄毛家门口,他家更惨,连大门口的仓房都坍塌了,大门就剩下半扇。
走进院里一看,破旧房门上的锁头还挺新,好像刚换过没多久。
记得头些年来的时候,都是在窗台的砖头下找钥匙,白沐阳一看,窗台上还真有一块砖头,一翻砖头,一把黄色的钥匙正静静地趴在那。
那要是打开门,屋子里还挺干净,想必不久前黄毛回来打扫过。
进里屋一看,小火炕上堆着几床旧被子,破电视机和旧风扇,地上放着两张拆散的行军床,反正都是破烂。
白沐阳知道,黄毛过日子仔细,啥东西都舍不得扔,所以把这当仓库了。
简单收拾一下,旧被子一铺,别说还整能住人。
“你就在这躲着,吃的和水我中午给你送过来,记住,千万不能出去!”
曹锟感恩戴德,连说谢谢,白沐阳又叮嘱两句,转身离去。
等回到市里已经是早上七点,白沐阳给温柔打了一个电话,让温柔在师父面前请假,如果自己亲自打电话,一顿训斥是免不了的。
他将车开到离徐氏总部不远的太平小街,找了一家早餐店,要了一碗粥两个包子。
还没等吃呢,就听见门口一个男人冲老板嚷嚷:“麻溜的,给我来一碗豆腐脑两根油条,油条要热的,刚出锅的好吃。”
他一瞧,这不是皮九吗?
老小子在这又展现了当年的痞子风采,牛皮哄哄嗓门贼大。
白沐阳心想,原来这老灯在班上的形象都他么装的,别说,能装这些年自己还挺佩服。
“九哥,这边来!”
白沐阳打了一声招呼,皮九见到白沐阳就是一愣,随后笑容在脸上绽放:“哎呀兄弟,原来是你呀?咋上这吃早餐来了,你这也不顺道啊!”
“昨天和朋友喝多了,在桑拿浴住的没回家,走到这顺便对付一口就得了,省得上班迟到!”
白沐阳打了个哈哈撒了个小谎,观察着皮九脸上的表情。
矿上出了这么大的事,这老小子不可能不知道,看他通红的眼睛,说不定晚上也参加寻找曹锟的行动,只是自己没碰上罢了!
“那摊咱哥俩好好喝点,在一个单位上班也是缘分,你说对不?”
皮九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好,今天晚上我做东,九哥,你看惠盟茶楼怎么样?”
白沐阳说惠盟茶楼四个字都肝颤,万一这老小子要说去自己可是亏大了,这个试探代价有点大。
皮九明显犹豫了一下,讪讪的说:“今天不行,晚上跟别人约好了,改天吧!”
皮九脸上的一丝慌乱,被白沐阳敏锐的捕捉到了,这老小子在撒谎!
自己在公司就是个外人,就是那几个手下的保安都跟自己是逢场作戏,别看客客气气的,绝对是跟自己面和心不和,自己感觉得出来。m.χIùmЬ.CǒM
白沐阳不动声色:“没关系,那就改天。”
两人吃完,皮九抢着把账结了,走出早餐店白沐阳说:“九哥,你开车了吗?”
皮九指了指道边的金杯海狮:“单位的车,公家油不心疼!”
白沐阳心里一动,昨天晚上抓曹锟的两辆车,其中一辆就是金杯海狮,但是事出紧急,他没有记下车号。
“九哥,看你眼睛通红,昨天不是打麻将就是找妹子了吧?”
他顺势调侃了一句,盯着皮九的脸。
皮九的脸微微抽动一下,硬挤出点笑容:“你一个大老爷们,咋这么八卦呢,找妹子这事能乱说吗?影响家庭团结,我可不敢告诉你,走了!”
通过他脸上抽懂得表情,白沐阳更加肯定,这个老灯绝对是撒谎,肯定是有事在瞒着自己。
来到公司,皮九被一个电话给叫走了,直接去了办公楼。
白沐阳没事,就假装没事在保安亭前站着,观察着来上班人的表情,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临近八点的时候,总公司的几个副总的车鱼贯而入,看上去行色匆匆,没有了往日的悠闲。
正巧贺彬的别克君威从外面开进来,停在了白沐阳的身边,贺彬笑着打招呼:“老弟,来的挺早啊?九点你来我办公室一趟,我有事找你。”
白沐阳点头答应,贺彬下车一溜小跑,随便丢下一句:“帮哥停下车!”
随后脚步不停,跑进了办公楼。
白沐阳将贺彬的车停好,拿着钥匙准备给他送去,看了一下时间,已经八点多了,九点去见他,顺便拿过去就好,现在送去有点画蛇添足。
九点不到,就在白沐阳准备去找贺彬的时候,就见一个办公室文员模样的年情人拿着一张通告在办公室走出来,径直走向公司大门口的公司广告宣传栏,将公告贴在宣传栏上。
白沐阳好奇,和一个保安一起走过去,走进了一看,就见上面通报了两件事。
一是通告公司全体人员,银河煤矿发生瓦斯爆炸,死亡三人,受伤一人,市里提出书面批评,要求严厉彻查责任人,以证效尤。
二是银河煤矿瓦斯爆炸的直接责任人曹锟,私自裹挟公司二十万元畏罪潜逃,公安局已经发出b级通缉令,希望广大员工积极提供线索,举报有奖,窝藏必究。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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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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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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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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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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