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这是公司定做的保安服,你想穿就穿,不想穿就算了,哥给你放这了。”
皮九在铁皮柜里拿出一套夏季的保安服放在桌上对白沐阳说道。
“九哥,冷不丁的穿这玩意别扭,你让我适应两天。”
白沐阳看这身保安服就是一皱眉,这跟穿军装不一样,总觉得穿这玩意就像是皇协军一样,尤其是穿闲骚徐小闲家的制服,一想到那个纨绔心里膈应。
“没事,你先熟悉熟悉,徐总说了,你来就是坐镇,我能处理的小事绝不烦你。”
皮九不是一般的恭维,客气的让白沐阳不舒服。
中午跟皮九在食堂吃了午饭,回到办公室皮九被人打电话叫走了,白沐阳看了会报纸,困了躺在床上睡了一觉,一整眼睛已经四点多了。
皮九在外面推门进来对他说:“兄弟,五点就可以下班了,咱俩不用跟他们倒班,正常白班就行。”
白沐阳一看,这班上的轻松,人家怎么说,咱就照办就是了。
第二天照旧,白沐阳没事就到保安亭跟两个值班的保安唠嗑,要不闲着没事更难受。
第五天,白沐阳也换上了保安服,没事就在院里溜达,经过几天的相处,跟几个副总也算混个脸熟,反正大家总算知道有自己这么个人。
一转眼就一个星期过去了。
这一天五点钟准时下班,白沐阳坐上途锐刚想发动,电话响了,一看是催阎王打来的。
“兄弟,上班感觉咋样?”
“还行,就是不愿意穿那身保安服!”
崔宝山笑了:“那你可有点矫情,在其位谋其政,连我大老粗都明白的道理你不会不懂吧?”
“我说老崔,你有事没事,别在这跟我说教,老子不爱听!”
“嗨,你这小子,老子好心好意给你打电话,你还啥态度?月华海鲜楼,等你啊!”
没等白沐阳说话,崔宝山就撂了电话。
白沐阳一琢磨,人家既然请吃饭,那就去吧,开车直奔月华海鲜楼。
一到地方好家伙,包厢里二十人台,济济一堂,就等着他自己呢!
二十人中,自己认识十二三个,都是稍有名气的混混,基本上都是被自己揍过的,现在是崔宝山请客,如果没有催阎王镇场子,估计下一秒这就能变成战场。
“羊倌儿来了,大伙呱唧呱唧欢迎。”
崔宝山一声令下,包厢里想起热烈的掌声。
白沐阳虽然不喜欢,但还是逢场作戏冲着大伙拱拱手,算是打过招呼。
接下来就是敬酒模式,崔宝山敲着碗击鼓传花,一张餐巾纸在众人手里传递,敲击声一停,餐巾纸在谁手里谁就得敬酒打圈,一个回合下来,酒量小的直接就蒙圈。
这是在看守所坐号时的标准玩法,就是没事找乐子,现在坐在饭店里玩,都能想起看守所里的岁月,更能引起思想上的共鸣,气氛瞬间就达到高潮,这帮混混是兴高采烈,不亦乐乎。
喝酒打圈,意思就是跟在座的每人干一杯,不过喝酒用的杯是半两的小杯,就是这样,一圈下来也得一斤酒下肚,酒量小的根本扛不住。
几圈下来,就有趴桌子底下的,然后就乱套了,你敬我我敬你乱作一团。
白沐阳跟你个相熟的喝了几杯,然后是崔宝山宣布,羊倌儿是我好兄弟,大家建个微信群,推举羊倌儿当群主,以后多亲多近。
折腾了三个小时,崔宝山又安排去了桑拿浴,这帮描龙画凤的,晃晃悠悠往饭店外一走,吓的小服务员都躲了起来。
大堂经理点头哈腰,心说这帮瘟神,赶紧走吧,可招惹不起!
来到饭店门外,白沐阳和崔宝山打了声招呼,又跟大队人马招了招手,转身就溜了。
喝酒了也不能开车,只能明天再来取车了,正好在马路上溜达溜达,醒醒酒。
月华海鲜楼地处市区北侧海华路,顺着海华路往西走就是北湖公园,这个公园离市区较远,所以公园里遛弯的市民较少,是青年野鸳鸯爱来的地方,也算别有一番风韵。
虽然离家较远,白沐阳也没有打车,在酒精的灼烧下浑身燥热,他信步走进北湖公园,沿着北湖的湖边信马由缰的走着。
徐徐的晚风掠过湖面,吹在脸上十分舒服,身上的燥热随着清凉的晚风渐渐散去。
就在这个时候,身后响起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一个人撞了一下自己,头也不回的向前方跑去。
白沐阳就是一皱眉,妈的,一点礼貌都没有,撞人身上连个屁都不放就跑了!
自己正在腹诽,身后又响起几个人奔跑的声音,就听一个人说:“就在前面,动静都给老子弄小点,抓回去再说。”
白沐阳停住脚步赶紧侧身,四五个壮汉在他身边急匆匆的跑过,看样子是在追刚才跑过去的男人。
白沐阳也没当回事,或许是经济纠纷,或许是抓媳妇的*夫,这样的事只要不闹出人命,一般是没人理会的。
或许是这几个人的动静太大,惊起了树丛里好几对野鸳鸯,男的着急提裤子,女的忙着整理衣裳,都慌慌张张的离去,这场面还真是难得一见。
白沐阳懒得理会这些,心里好笑人这种动物有时也挺奇怪,干这种事在床上不舒服吗?
非要在这草丛里,可能是想体会一下老祖宗在原始年代,天当屋顶地当床的原生态感觉吧?
穿过一条横道,就听见前面传来一声惨叫,紧接着就好像嘴巴被捂住的了,传出的不是惨叫,是呜呜声。
他紧走两步,看清了是几个人在围殴一个人,下手极重,专挑那人的要害部位下手。
而且看几个人的手法十分老练,不像是街头打架的混混毫无章法的下手,他的心里有了一丝怀疑,这可不是普通的民间纠纷!
看样子自己再不出手阻止,那个男人很快就会命丧黄泉。
就在这时,地上的男人奋力跃起,推到一个打他的男人,转身朝自己跑来。
后面领头的男人骂了一句:“你他妈找死!”xǐυmь.℃òm
随着骂声,伸手在后腰拔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向前猛跨两步,一刀扎进男人的后腰,男人又是一声惨叫,扑倒在地,正好倒在了白沐阳的身前。
“哎,啥深仇大恨,下这样的死手?”
白沐阳眯着眼睛,扫视着面前的五个男人,感觉到一股熟悉的危险气息。
这是五个人眼神里透出的杀气,这绝不是一般的普通人,刚才跑过自己身边的时候还真没注意。
领头的男人剃着平头,面目在夜色中看得不是很清楚,就只见他一挥手,其他四个人迅速地将白沐阳围在中间,动作十分默契。
“兄弟,刚才给过你机会,你硬要往死路上走就怪不得别人了!”
领头的男人语气冰冷,没有一丝正常人的温度。
“你的意思这是你家地盘,看见你们就得回避,你脸咋那大呢?”
白沐阳嘴角扬起标志性的坏笑,调侃说。
“老三,别跟他废话,干正事要紧。”
白沐阳身侧的一个人说道,随着话音几个人纷纷亮出了寒光闪闪的匕首。
地上挨刀子的男人这时候艰难地抬起头来,双手驻地半跪在地上,抬头对白沐阳说:“你快跑吧,这事跟你没关系!”
说着强忍着后腰传来的剧痛,吸着气挺直了腰板对站立在周围的五个人说道:“我不跑了,你们放这个人走吧,我跟你们回去!”
“你已经没有活着的必要了!”
白沐阳心中一凛,一句话断人生死,这是些什么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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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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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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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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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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