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北见她又是骂人又是自称老子,是谁能忍老娘都不能忍,像花妖,尤彪那样的流氓肯定是打不过,但是眼前这个下三滥,根本就不用温柔大侠这样的高手出场。
小北突然抬腿,照着面前这位二货就是一记断子绝孙脚。
哎--呦--
这小子还在臆想一张红彤彤的百元大钞揣进裤兜的美妙感觉,万万没想到这么漂亮的小姑娘不讲武德,想踢我你倒是告诉我一声,我也好用范德彪的黑虎掏心抵挡一下子。
这个小子疼的脸都变了形,哎呦哎呦的叫唤着,捂着胯下的二弟在原地直转圈,看着滑稽又好笑。
温柔来到白沐阳的身旁,一脸担心的小声说:“师兄,你好点了吗?”
她掏出纸巾,递到白沐阳的手上。
白沐阳慢慢的抬起头,接过纸巾抹了一把脸上的泪痕,脸上挤出的笑容比哭还难看。
“没事了,吓着你俩了吧?”
他站起身来,浑身的乏力感已经渐渐消散,平时吊儿郎当的痞态重新回归,整个人又充满活力。
他看了一眼那个捂着裤裆哀嚎的保安,一脸平静的对小北说:“走吧,别惹事了!”
那个保安看了一眼三个人,浑身哆嗦着,没敢出声。
刚才白沐阳那一眼让他感到胆寒,就像是一只猛兽看他一眼一样,那俾睨一切的犀利眼神让他没来由的心中恐慌。
他也没有救兵可搬,服务的经理早就警告过他,再敲诈勒索停靠服务区的旅客,就早点滚蛋。
白沐阳混社会这些年,早就看出这是一个烂泥扶不上墙的二货,跟他计较费唾沫都犯不上。
经过这个小插曲之后,三人重新上路,小北自告奋勇坐上了驾驶位,温柔坐在副驾驶,白沐阳则是在途锐的后座来个葛优躺,乐得省心。
小北看了一眼导航,距离目的地还有八百多公里,估算一下时间,预计傍晚才能到。
临近中午,他们进入到内蒙境内,高速两边的土地呈现浅黄色,有些不适合耕种的土地已经有了沙漠的特征,沙化严重的地方光秃秃的,偶尔能见到一簇簇绿色植物,开着蓝色的小花。
温柔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景色,兴奋的向两侧不停地张望,她指着一簇绿色问小北:“北姐,那是什么花?为什么没有别的植物?”
小北摇摇头:“我不知道,我很少来这边。”
温柔回头看向后座的白沐阳:“你知道吗?”
白沐阳坐直了身子看了看,漫不经心的道:“那是马莲花,相当耐寒耐干旱的一种植物,在沙化严重的土地上也能生长开花,说起来这马莲花,就能让人想起一首童谣,小时候跟爷爷去五台沟,我听一个老奶奶教她的孙女唱过,还挺好听。”
小北来了兴趣,边开车边说:“羊倌儿,是不是你从五台沟回来教我的那首?我现在还记得!我妈跟我说,那是她们小时候,跳皮筋的时候唱的。”
“北姐,你还会唱吗?”
温柔一脸的希冀,眼巴巴的看着小北。
“小皮球,架脚踢,马兰花开二十一,二五六二五七,二八二九三一。”
小北一下子就念了出来,温柔复述了一遍道:“这也没什么特别的。”
白沐阳坐直了身子,缓缓地说道:“这首童谣当初传遍大江南北,不管是农村还是城市,村头巷尾都在传唱,其实这首简单的童谣里,藏着当年一个惊天秘密,这还是我当新兵的时候,被临时征调去干休所帮忙,一个老首长跟我讲的。”
两个姑娘同时来了兴趣,温柔更是一脸的期待:“别卖关子,快给我讲讲。”
“前面到乃曼服务区了,先吃饭,吃完了再讲!”
白沐阳指着路边的服务区指示牌说道。
小北将车拐进服务区,三个人下车活动一下胳膊腿,迈步坐进了餐厅。
这条高速车流量不是很大,在服务区吃饭的多数都是大货车司机。
现在虽然到了饭点,餐厅的人也不多,点餐方式分两种,一个餐厅是自助餐,相邻的餐厅可以点菜。
白沐阳征求两人的意见,小北笑着示意白沐阳吃自助餐,因为吃自助餐,对温柔这个小吃货来说优势明显。
吃过午饭,三人继续上路,温柔又想起了刚才的话题:“师兄,刚才你说哪童谣里藏着惊天秘密,快点给我说说!”
白沐阳窝在后座上翘着二郎腿,有些慵懒的说:“当时算是大秘密,现在就不是秘密了,马兰花生命力强,在新疆的罗布泊都有这种植物,那是当年我国制造原子弹的地方,当时建立的生活区就被命名为马兰花基地,这就是童谣中马兰花的由来。
那时候苏联人帮助咱们国家研发原子弹,后来他们单方面撕毁中苏协定,撤走了全部技术人员和专家,既然老毛子不跟咱们玩了,那咱就自己鼓捣呗,咱国家在六十年代初期建成了二十一所核武器研究院,这就是童谣中的二十一,为了保密,咱们的第一颗原子弹被命名为邱小姐,因为原子弹的外形是圆的,这就是童谣里的小皮球,后来原子弹爆炸成功,工作人就口口相传马兰花开了,这句话就代表成功了,为了加强爱国主义教育,才有了这首童谣,实际里面蕴含的真正密码是,1964年10月16日马兰总装21实验基地,第一颗原子弹爆炸成功,记得那年那个老首长讲的特别激动,讲到牺牲的战友时老泪纵横,血压升高差点晕倒,我印象特别深刻,当时我还没有太深的感悟,心里想着说说过去的事,至于这么激动吗?但是现在,我终于能体会到他当时的心情,就像我刚才一样。”
说完这段故事,白沐阳长长的叹了口气,情绪又有些低落。
温柔和小北静静地听着,长见识的同时又有些压抑,温柔突然回头问到:“能问一下,你这个战友是怎么死---牺牲的吗?”
她是想说怎么死的,但是又感觉用词不当,说半道又改成了牺牲。
小北伸出右手捅了一下温柔,她的心思比较细腻,观察到白沐阳一提起过去的事就不正常。
而且她确定这是一种病态,虽然说不太好,但是她知道这肯定是一种心理疾病,最怕的就是刺激,所以她才提醒温柔不要乱说话。
白沐阳沉默了一下,思绪又回到了子弹横飞的战场,这次他没有身体抽搐的感觉,只是心里有些发闷,有一种想发泄的冲动,他攥紧拳头努力克制,缓缓地说:“有一次我们执行任务,被敌人追的很狼狈,我抢了一辆皮卡车,就在马上冲出敌人的火力范围的时候,在路边碰到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就那么眼巴巴的看着我,我在她的眼睛里能读出恐惧,失望,迷茫,当时我不知道怎么想的,竟然停车想带她离开战场,想让她离危险远一些,我做梦都没想到,她竟然是最大的危险。”
白沐阳说到这,眼泪无声地滑下脸颊,悔恨就像惊涛骇浪,再次向他席卷而来。
而这次他的心就像海边矗立千年的礁石,任凭惊涛骇浪凶猛的冲击,没有像头几次那样坍塌。
他双拳紧握,手背上的青筋暴起,额头又渗出冷汗,浑身轻微颤抖。
小北见状加大油门,途锐想离弦箭一般,快速的冲向两公里外的服务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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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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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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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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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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