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说朋友妻,不可欺,更何况白沐阳这样的生死兄弟。
温柔见到黄毛的囧样,不忍心在逗他:“绍明哥,羊倌儿说你说话费劲,让我说你听,羊倌儿让你把这个女孩送到省城去,明天一早你们的狗头军师接你,再然后你就可以回东梁了,明白?!”
“不,不明白,就就就我自己?!”
黄毛费了好大的劲,才说出了一个完整的句子。
“哎呀,你老抱着她不沉吗?赶紧放车里!”
温柔帮着开门,王少明将怀中的女孩放到了出租车后座。
“你你你--们--------”
“我们先不走,啥时候走不知道,别你你你了,赶紧走吧,你送到狗头那就算完成任务!”
黄毛这回听明白了,他相信白沐阳,知道自己的生死兄弟,从小到大从来不干伤天害理的事情,打架除外。
他上车发动,一脚油门驶出土沟,飞速的离去。
温柔转身回到前院,飞身上墙跳进院里,轻手轻脚的回了房间,睡觉去了。
白景年静静地站在自家房子西面的坎上,看着温柔跳进院中,摇着头微微的笑了,竟然小声哼起了小调。
唐老二家的麻将馆中,白沐阳那一桌激战正酣。
自从白沐阳撒完尿进屋以后,胖子和唐四儿基本就没胡过,两人使出浑身解数对暗号,那也不好使。
白沐阳对面的表舅王成一直不输也不赢,人家也不着急,但是唐四儿和胖子不行啊,俩人每人都输掉七八百了。
当白沐阳再次胡牌,唐四儿先叫了起来:“调庄调庄,这也太他妈背了!”
白沐阳先前说的话,现在转到了他嘴里!
时间很快来到十二点,白沐阳一看,牌桌上差不多了,自己就赢了一千六,表舅赢了二百,唐四儿和那个胖子输掉了一千八百块。
温柔那边如果没有意外,现在肯定完事了,他打了一个哈欠,懒洋洋的说:“我不想玩了,这圈完了就散啊,老子熬不了夜。”
表舅也在那哈气连天:“啊---哈哈--,不行了,年纪大了,我也熬不了夜!”
唐四儿一听就炸窝了,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咋的,塔玛的赢了就想走,玩我呢?”
那个胖子也在那推波助澜:“就是,不给我们翻本的机会不好使,不到天亮谁都别想回家!”
“咋的,你不翻本我还得在这陪一辈子呗?谁给你惯的臭毛病,老子就是不想玩了?”
白沐阳啪的一摔牌,站起身来怒视着唐四儿。
“你小子是来耍横的?你也不打听听这是谁的地盘?今天不玩老子削你信不信?”
白沐阳轻蔑的一笑:“不行咱就比活比活?我就用一只手,你要能打赢我,老子兜里的钱全都归你,咋样?”
唐四儿一看,今天是玩不成了,抬手就掀了牌桌。
咣当
牌桌倒地,麻将牌洒落一地。
“老四,你想干啥?”
唐老二玩牌正在兴头上,听到牌桌被掀倒地的声音,回头看见自家老四和白沐阳发生了争执,就像两只斗鸡似的对视,剑拔弩张。
“这是干啥呀,乡里乡亲的,要玩就好好玩呗!”
他走过来赶紧打圆场。
“这小子赢了就想走,今天我非得揍他,要不他不知道马王爷长了三只眼!”
说着露胳膊挽袖子就要动手。
唐老二看了看白沐阳,在自家地盘咋的也不能让自己兄弟吃亏。
“兄弟,赢了就走多少有些说不过去,你再陪他们玩会呗?”
白沐阳故意跟他们过不去,一脸嚣张:“我困了,就是不想玩了,咋的,你们哥俩想一起动手?还是那句话,我一只手,你俩一起上,如果把我赢了,我兜里的钱都给你!”
“妈*的,我今天不教训你就不姓唐!”
说着,抬手就给白沐阳一拳。
唐家在这村子里,哥们多,家族大,南沟几乎家家姓唐,堂兄堂弟好几十,没出五服的更多,所以唐家在村里没人敢惹。
唐四儿这个下三滥之所以敢动手,就是他知道唐家人多,不能让他吃亏。
白沐阳见对方的拳头直奔自己的面门,平静的犹如坐定老僧,待到唐四儿拳头逼近鼻尖,都能闻到对方手上带有的浓烈烟臭味的时候,才轻轻地偏头躲过。
紧接着右手抓住唐四儿手腕,顺着他发力的方向顺手一带,下面微微抬腿,唐四儿整个人就飞了出去。
一个受过严苛训练的特种兵,对付一个游手好闲,被烟酒掏空身体的无赖,简直就是降维打击。
咚
唐四儿的脑袋和墙壁来了个亲密接触。
他都没搞明白,自己到底是如何飞身扑向墙壁的,这个无赖还在琢磨。
我的能耐长了,都能飞身扑向墙壁了!
唐四儿脑袋嗡嗡作响,一摸脑门,磕了一个大包,都快赶上粘豆包了!
“大家都看见了,他打我自己摔得,这可不赖我。”
白沐阳一脸的无辜,跟满屋的人表白。
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动作很轻,一般人看不出咋回事。
唐四儿迷迷糊糊转过身,摸着脑袋的粘豆包还在叫嚣:“*你妈的,我打死你!”
说着胡乱的轮着王八拳,又扑了过来。
白沐阳往后躲闪,给他多留一些发力的空间。
骂自己死去的母亲,触动了他的逆鳞,他板着脸瞪着唐四儿,在琢磨如何给这个王八犊子来点狠的。
说是迟,那时快
唐四儿已经扑到白沐阳的面前。
白沐阳已经瞄好了唐老二的位置,故意往唐老二的方向躲闪,假装很狼狈。
就在唐老二的身前,白沐阳假装摔倒,身子倒地双腿抬起,很多人都以为他摔了跟头,心想这回唐四儿要占便宜,都在那幸灾乐祸。
谁都没有想到,唐四儿又当了一把空中飞人,直接撞向唐老二,这次脑袋接触的不是墙壁,而是唐老二的鼻子。
原来白沐阳在倒地的一瞬间,一只脚绊住唐四儿。另一脚则是抡圆了发力,狠狠地抽在唐四儿的屁股上,实机把握的恰到好处,让唐家哥俩来个亲密接触。琇書網
可能打出生到现在,他俩都没这么亲近过,白沐阳帮着实现了。
这一下撞得不轻,唐老二被撞得满脸桃花开,鼻涕眼泪外加鼻血四处飞溅,躺地上半天没起来。
白沐阳则是假装趴在地上不起来,哼哼唧唧的一脸痛苦:“唐四儿打人了,我告你们去---哎呦---”
唐四儿这次没咋地,看自己把二哥给伤着了,这回也顾不上白沐阳,赶紧去扶唐老二,可是不能惹恼了给自己凑钱买媳妇的财神爷。
“二哥。你怎么样?”
唐老二缓了半天,捂着流血的鼻子嘟囔:“滚,你个瘪犊子,撞死我得了,省的跟你这个没出息的货操心!”
唐老二爬起来,一把扒拉开唐四儿,看见白沐阳趴在地上哼唧,嚷嚷告他们聚赌打人。
他瞪了一眼唐四儿:“别闹了,滚回家去。”
他心想,这个城里来的混混真要是告到派出所,这也是个麻烦事。
村里人都拿他大哥当回事,只有自家人知道,他家老大虽然穿警服,但是实际就是个辅警,也就是过去所说的帮办,真要有事找他,屁都不是。
想到这他顾不上鼻子疼痛,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走向白沐阳:“兄弟,摔疼了吧?”
白沐阳一看唐老二,差点忍不住笑出来,这个未来村主任鼻子肿的通红,就像马戏团的小丑。
鼻血流的东一道西一道的,夹杂着鼻涕留在脸上没擦干净,看着就叫人恶心。
突然
一个老头的声音在门外凄惨的传来。
“快来人那,老四的新媳妇撩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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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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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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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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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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