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成海这边话音刚落,话筒那边就传来兰北斗粗犷的开心大笑:“哈哈哈,这个瘪犊子到哪都不同凡响,就是让人短命的妖精,再小的水坑他都能掀起滔天巨浪,哎······哎老左,老左,来来来,昨天你还念叨白沐阳,那小子今天就有信了。”
兰北斗好像在跟别人说话,惹得王成海一阵的着急,就听见话筒那边俩人一边点烟一边哈哈的开心笑着。
“哎哎,别把我晾一边啊,我说兰北斗,你小子太不仗义了?”王成海对着话筒大声地嚷嚷。
“哎呦,真对不住我的王大队长,看在你说欠我一顿---好的份上,咱就给你来点干货。”
“这个白沐阳当年就是咱团的,好像你转业第三年他就来了,新兵时候就是个刺头,刚到新兵连就单挑三个不待见他的三个老兵,那小子,贼得很,以比武之名让三老兵在医院躺了一个多星期,他呢也受伤了,你猜咋的----这小子他娘装的,这事把团长都给惊动了,处理决定是老兵欺负人在先,就关了这小子三天禁闭,团长还对我说,兰北斗,你这可捡了个宝贝,可得给我看好了,自从他跟了我呀,我就没省过心,这个妖精得让我少活十年。”
通过兰北斗的一段话,王成海对白沐阳来了兴趣,连忙打断兰北斗:“我想起来了,咱们喝酒的时候你好像提过,就是在金三角负伤退伍那小子,让左云都心疼惋惜,念念不忘了小半年。”
兰北斗听王成海这么一说,叹了口气:“是啊,就是那小子,想当年新兵训练结束我和他一起去的特种兵训练营,当时左云由营长调任红箭特种兵大队队长,我被调过去当副队,负责训练新人。”
“这个我知道,你小子当年全军大比武第二,左云当队长跟上级提的第一个要求就是让你当教官,我倒是想去,就是不转业人家也不能要我,赶紧说说这小子人咋样?”
王成海有点不耐烦地说。
”白沐阳在入伍之前在当地就是狠人,说他是混混吧这小子嫉恶如仇,说他不是混混吧他天天干架,听说当地的社会大哥都不敢轻易招惹他,就是进了特种兵训练营也不老实,要说蹲禁闭谁最多,那非他莫属,典型的牵着不走打着倒退的倔驴,没被退兵那绝对是奇迹。”
”优点也不少,虽然训练单项成绩并不突出,但是综合素质强,格斗擒拿是强项,善使暗器还手黑,尤其是胆大,就没有他不敢干的事,脑袋瓜子还好使,执行任务那没的说,错误也没少犯,有一次执行任务碰到一个吸毒的纨绔欺负一个少女,他当场把那小子打成重伤,打的那个货这辈子都碰不了女人,你说当时他还知道那小子有背景,倒是下手轻点的,哎呀,吸毒那小子的背景咱就不用说了,那一次要不是左云副国级的老爹把这事摆平了,白沐阳这小子坟头草都得长多少年了。”
撂下电话王成海对白沐阳已经有了一定的了解,这时候就听考斯特中巴门口有人喊报告,他示意来人上来,来的正是广陵刑警队队长冯柏涛。
“来,冯队长快坐下,说说现场的情况。”
面对和自己年纪差不多的省厅的领导,冯柏涛略显拘谨:“报告,不用坐,站着汇报就行,现场我们控制嫌疑人四人,查获单管五连发猎枪三把,文物二十一件。另外据报案人说逃跑一人,经过我们现场突击审讯,嫌疑人交代逃跑的是网上逃犯,名字叫周冒,内蒙人,在内蒙当地涉嫌杀人未遂在逃。本村村长王贺林涉嫌勾结绰号鬼八爷的陈贵共同作案,后又勾结本村的秦叔宝背着陈贵藏了几件文物埋藏在地下,并将撞见他们埋藏文物的秦叔宝的姐姐秦淑香杀害,这是一个案中案,应该另案处理。”
听了冯柏涛的汇报,王成海沉吟了一下:“单身斗五贼的英雄好汉在哪呢?”
“领导,打谷场对着这个院就是白沐阳的三爷爷家,他去给他爷爷上坟刚下来,昨天晚上他也受伤了,我让他先处理伤口,他应该就在这个院子里。”
冯柏涛一边说着一边隔着车窗向院子里张望。
“刚才倒是看见几个年轻人和一位老人家进了这个院子,不知道哪个是白沐阳,走,我得见见左云和兰北斗手下的这个宝贝。”王成海说着站起身来对身边的冯柏涛说。
两人下车走进院子,一边走冯柏涛一边琢磨:宝贝,什么宝贝?
王成海的话让冯柏涛莫名其妙云里雾里的,这时候正巧白景年老人急匆匆地走出来,冯柏涛就开口打听:“大叔,那个··········”
“你们找我大孙子白沐阳吧?屋里呢!受了伤了。我去卫生所给他要点碘酒去,你们屋里请,屋里请。”冯柏涛刚开口就被老头给硬生生地打断,没等他俩有所反应就风风火火地出门走了。
“这个老人家性子还真急!”王成海摇了摇头“走吧,咱自己进去吧。”
一直到他俩走进堂屋,屋子里的人都没有注意到他俩,见到的情景让他们这两个从警多年的老警察都惊呆了。
白沐阳此时光着上身,因为他正对着门口倒是最先看到了进来的两个警察。
“不好意思二位领导,我这有点小伤需要处理,招待不周请见谅!”
错愕中两人竟然没有第一时间回应白沐阳的说话,就和夏小北,田苗他们几人一样,像是见到了怪物一样盯着白沐阳。
白沐阳古铜色的上身遍布着十几个大大小小的伤口,在波澜壮阔的腹肌,胸肌之间触目惊心分布着,七八个颜色发浅的,长的都是多年前刀砍的旧伤,腹部和肩头有两个圆形伤口,凹陷进去形成褶皱,暗红的颜色仿佛在无声述说当时的惨烈,明显就是枪伤。
最醒目的是胸口一道十厘米左右的伤口,颜色红得发紫,缝合伤口的印迹均匀地分布在伤口的两边,使整个伤口看起来就像是一条蜈蚣趴在胸口,随着呼吸起伏好像要活过来,这明显是刚手术不久的新伤。
如果每个伤口都有一段故事,那这小子的故事一定很精彩,看着这一身伤口,不是杀人如麻的悍匪就是战场拼杀幸存下来的兵王,映入眼帘的与其说是一身伤口倒不如说是一身让人胆寒的凶悍,王成海如此想着心中感触颇深,因为职业的原因他也受过伤,感同身受之下他更理解这一身伤痕的意义,同时也明白为何兰北斗和左云这么看好白沐阳。
冯柏涛的感觉和王成海差不多,震撼之余尴尬地笑了笑:“没事没事,这个--小白啊,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省刑侦总队的王成海大队长。”
随后转身面向王成海:”王队,这个就是白沐阳。”
白沐阳的新伤在肩膀头子,被五连发射出的散弹边缘擦了下,虽然不重但是也血得呼啦的一片,眼泪汪汪的小北用棉签蘸着散白酒在给他擦拭,疼的白沐阳一边咧嘴一边回应着冯柏涛:“你好王队长。”Χiυmъ.cοΜ
王成海饶有深意地笑了笑:“白沐阳,不错,首先我代表警方对你见义勇为,勇斗歹徒的大无畏精神提出表扬,希望你以后再接再厉,把这种精神发扬下去。”
白沐阳一听心里生出反感,妈的,满嘴的官话,妥妥的官僚,随即回应说:“领导,说这些都没用,嘿嘿,大道理您还是留着跟别人说吧,我这人没那么高尚,来点实惠的,破案有功给发点奖金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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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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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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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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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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