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伤昨天已经上过药,大夫也不会仔细检查,所以别让大夫发现反常就行。
大夫进来后安之没有装睡,但她一个劲儿的叫嚷着头痛,云家三人也不停的追问,这样的情况之下刘大夫根本没有发现安之脸上的伤有何不对劲。
把脉过后刘大夫没发现其他问题,只说人醒了就好,但还是要观察,这两三天看看会不会有其他症状。
他又给开了张治头痛的方子,说如果实在痛得受不了再吃。
秉承着做戏做全套的原则,云燕蓉在送大夫回医馆时抓了两副药回来。
她提着药进门时,便看到村长太太孙氏和村里几个大姓的族长太太都坐在院子里,她娘在一旁作陪。
孙氏见她进来立马起身:“燕蓉回来啦,这是给安之抓的药么?”
“是,给安之抓了两副治头疼的药。
孙婶儿怎么没在家多休息会儿,昨晚真是劳烦您,帮我家跑前跑后的忙了半宿。”
“嗨,一把年纪了睡也睡不着,我就想着不如来你家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上忙的。”
孙氏跟云家的关系不错,云家出事她绝没有袖手旁观的道理。
再一个村里出了这种恶意斗殴事件,且还有一个孩子险些丧命,她这个村长太太也得出面帮忙解决问题。
因此她昨晚虽然忙到半夜,但是今儿一早吃过早饭就来了。
云燕蓉含笑与她道了谢,便坐到云老太太旁边,默不作声。wWW.ΧìǔΜЬ.CǒΜ
孙氏见状只得自己开口:“燕蓉,这里也没有外人,你倒是与我说说,安之这事儿,你是个什么想法?”
提起安之,云燕蓉很快就红了眼眶:“婶子,我家安之真是糟了大罪啊。
她脸上身上的伤您也瞧见了,情况有多严重想必您也知道。
昨儿半夜,我家安之又是高热又是说胡话,瞧她那模样我的心真跟刀割一样疼。
今儿一早她直叫嚷着头疼,刘大夫给我开了个治头痛的方子,再三叮嘱我,如果孩子不是实在痛到受不了,千万不要轻易让她吃这药,说是吃了对脑子不好,我……
我不明白好端端的她为什么要遭这份罪。
郑氏抢了我男人,她的孩子抢了安之的父亲。
就这还不算,三个孩子还伙同起来将安之堵着我们家安之打。
婶子,我即便是泥捏的,事到如今也该有三分脾气了!
您要问我的真实想法,我真恨不得手刃仇人为我女儿出气。”
说到后面她已是咬牙切齿。
孙氏赶忙安抚她:“是是是,这事儿千错万错都是郑家那三个孩子的错,咱们安之确实受委屈了。
可是你也别说气话,什么手刃仇人,这种话可不能随便说。
你想想你爹娘,还有安之,你现在就是她们的唯一依靠,是这个家的顶梁柱,你若出事的话,他们怎么办?”
云燕蓉擦了眼泪,而后坚定道:“是,不能说气话,我也不能真为了那些人赔上自己。
所以我想好了,我要告官。
我家安之吃的苦受的罪,我不能为她讨个说法,那就让青天老爷来判吧。
咱们徐奉县的童大人名声在外,我相信他定会给我个公道。”
院里原本坐着的几个老妇人听到这话都大吃一惊,纷纷开口劝阻,这其中又以郑氏的族长太太最为激动。
“燕蓉,这等小事哪里就闹到要去报官的程度了。”
“是啊,燕蓉,安之是个姑娘家,不管因为什么事情,闹去官府毕竟对名声不好。”
“老妹子,你可劝劝燕蓉,怎这么大的气性,天大的事情咱们关起门来自己解决就是,何必闹到外面去。”
这年头,大伙儿最不想惹上的就是官司。
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如果真被官府坐实了罪名,那可是要败坏一个村子的名声,之后旁的村不管是嫁女还是娶媳都会下意识的避开这个村子。
为了不带累整个村子,大伙儿遇事更习惯私了。
正是因为如此,村长和族长的威望权力便在无意中放大,而遇事之后他们也会主动出面来帮忙解决问题。
这也就是为什么今天一早,村长太太和几位族长太太会齐聚云家。
她们也是想尽早的、和平的将这个问javascript:;题解决。
只是没想到,云燕蓉丢出的解决方案如此极端,一脚直接踩破了她们的底线。
云燕蓉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云老太太也是悲愤不已:“各位老姐姐们,你们也知道,我身体不争气,这辈子就得了燕蓉一个女儿,我将她如珠如宝的养大,又当牛做马的供女婿读书,结果……
哎,以前的事情都不说了,只说现在,我就安之一个孙女,说她是我的命根子都不为过,现在我的女儿、我的孙女被卫氏一家这样欺辱。
我只恨我家人单力薄,竟然没有一个壮劳力,否则我才不管三七二十一,非得去砸了罪魁祸首的家给我们安之出气。”
为了避嫌而坐在厨房门口的云老爷子突然开口:“我家是没壮劳力,但三十文一个的劳工,镇口想要多少有多少。
劳工若不敢拆家,那也有不怕事的地皮流氓。
大早上的你们几个便堵在我家院子里说些有的没的,想必也是欺负我家没人,寻思着好拿捏,是吧?
老婆子,给我拿十两银子来,我去一趟镇上。”
云老爷子不说报官,但他开口就要搞械斗,这可与村里的想法背道而驰。
被派来和谈的几个老妇人顿时慌了。
他们对视一眼,郑氏的族长太太王氏先给了一个解决方案:“老妹子,你看这样行不行,我们将那三个动手的孽障关半年祠堂以示惩罚,另外你家安之的医药费和其他一应损失都由卫氏进行赔偿,如何?”
其实要按照王氏的想法,她恨不得将那三个孩子除族了事,可是人家毕竟死了爹,如果族里再将他们除族,难免担个亏待孤儿寡母的罪名,倒是得不偿失。
眼见云家母女没有反应,村长太太孙氏又接过话头:“咱们东山村是出了名的和睦,打架斗殴的事情都少有,乡邻之间也一直是互帮互助,和和乐乐的过日子。
卫氏家的那个小儿子竟做出这种事情来,简直是给咱们村抹黑。
可他毕竟还小,今年才八岁呢,咱们总不能一棍子将人打死,总得给人一个改过的机会。
要不你们说说你们的想法,只要不出人命,不报官,咱们万事好商量。”
云老太太适时开口:“我家安之今年也才八岁呢,如果不是志明出现得及时,她怕是永远都只有八岁了。”
云老太太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旁的人一时也不敢搭话。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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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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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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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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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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