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锅炉房不用烧火统一用电加热的,只需要有个人在那里看着就行,比看大门还要简单。”
“谢谢大老板,你真是人美又心善,我替我三舅姥爷谢谢你。”
汪志心里也算放下一块大石头。
“行了,咱们这关系说这个不见外了吗,你三舅姥爷这么大岁数了,就没有儿女吗?”
这才是王秀秀叫汪志来的最主要的目的,看起来确像是随意一问。
“这个具体的话我也不太清楚。当初我爸在港城做生意发了财,我跟我妈被接了过去在那边念了大学,后来我大学毕业以后,我家的公司就倒闭了,我爸也死了,我们从市区豪宅搬到了郊区的一栋二层小楼。”
“那天我妈出去买菜回来,就把三舅姥爷带了回去,说她是在路边遇到的,一问之下居然跟我妈是一个村子,还是一个宗族的,按照辈分我妈要叫他三叔。”
“后来我妈生病去世,就剩下我跟三舅姥爷,家里的情况就更差了。我跟着以前认识的那些富二代朋友,不学无术,迷上了赌博。把我爸妈剩给我仅有的家产都败光了。”
“还记得那次他们带我去港城最大的赌场赌博,我把住的那套房子输了不说,又欠了好几十万的外债,是三舅姥爷找到我。狠狠的打了一巴掌,打醒了我。”
“说来也奇怪,最后开那一把是三舅姥爷替我开的,不仅把输的都还上了,还赢了十万块钱。我把房子卖了带着钱和三舅姥爷准备回老家南市,在火车上遇到了我现在的爱人黄欣,三舅姥爷现在是我最亲的人了。”
在汪志心里,除了爱人,三舅姥爷才是他唯一的亲人。
“哦,原来是这样呀,这样算来这三舅老爷还是你的救命恩人呢,那可得好好的对待。你放心吧,只要厂子在一天,三舅姥爷在这里谁都赶不走。”
王秀秀听了汪志的话,终于找到了关键所在。结合中午三舅姥爷赢钱。她猜测,这老顽童肯定是一个千术高手。
为了验证她的猜想,送走了汪志,王秀秀去供销社买了一副扑克牌又去找三舅姥爷了。
大门口不远处的树荫下,三舅姥爷躺在摇椅上一手拿着蒲扇,一手拿着水壶,旁边还放着正在唱戏的收录机。
这就还挺会享受。
“三舅姥爷,你一个人在这里听戏不无聊吗?”
“看大门是我的责任,我不看大门,你看大门呀!”
盛千鸿瞄了她一眼又躺了回去。得了,这老顽童又开始了。
“现在又没人看什么大门,咱俩打会儿牌呗,在这里无聊死了。”
说着王秀秀从口袋里掏出那副新买的纸牌还有一二十张一元的新钱。
满脸上都写着我人傻钱多巨好骗!
“这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那我们玩会儿。”
盛千鸿看到钱,眼前一亮,从摇椅上站起来,指了指树底下那几块大石头。
“走,我们坐那里打牌去。”
王秀秀跟在他身后翻了个白眼,就知道这老顽童是装的耳聋。
她找了块干净的石头坐下,打开那副新买的纸牌,开始笨拙地洗牌。Χiυmъ.cοΜ
前世她三叔对于赌术颇有研究,也算是个高手吧,她多多少少也学了一些。
等会儿打牌的时候就看这老顽童会不会在牌上做标记了。
一开始老顽童还挺谨慎,并没有什么举动,三局过后,王秀秀就发现牌的背面或者边沿都有指甲划过的痕迹,这是在做记号。
她不动声色的一直在观察,六局过后,每张牌上面几乎都有做上的记号。
在盛千鸿的控制下,王秀秀一直保持着赢少输多的一个状态,现在她已经能感觉到了。
王秀秀装作有些不耐烦的嘟囔了一句。
“怎么感觉你比我赢得多呢,三舅老爷,你不会是出老千了吧?”
“该你出了,怎么能是该我出呢,你到底会不会打牌?”
就算是听到出老千这三个字,盛千鸿神色也没有一丝变化,继续装他的耳背。
王秀秀有点不服气,按照自己的方法也开始在牌面上做记号。
只是她做过的记号,等到下一局的时候就会不见了,而且就算有,跟她做的也不符合。
王秀秀反复试了无数次,每次的结果都一样。
前世三叔还说过她对于这个有天赋,学的也不差,都可以媲美专业选手了。
没想到今天居然栽到了老顽童手里,还这么惨,毫无还手之力!
王秀秀眼珠子一转,哼,你抹我的记号,我也抹你的记号。
来吧,互相伤害啊!
又过了几局,她才认识到自己真的是有点技不如人,她的记号被破坏的乱七八糟。
纵使她也打乱了老顽童做的记号,可是他依然能够记住所有的牌。
刚刚在供销社换的那二十元钱的零钱,不过二个多小时时间全都输给了老顽童。
到了最后她出千了,也没有能赢一次。
王秀秀不仅有点气急败坏!
“喂,三舅姥爷,你这也太不地道了吧。把把出千,为了二十块钱你至不至于!”
老顽童慢条斯理的把牌整理好,气定神闲的说道。
“我看一个月大门才十几块钱,二十块钱怎么就不至于了。你自己技不如人,说的就跟你多清高一样!”
盛千鸿心中得意,还当着王秀秀的面把那一把一元钱一张一张地数清楚,细心卷起来又放到了那个蓝色的旧手绢里面。
“三舅姥爷,是你先不讲武德!”
王秀秀可是一开始很老实没有做手脚。
“你说什么,天热怎么活,天热还能怎么活?多喝水,少生气就不热了。”
“你又开始装耳聋!”
王秀秀把一只脚踩在大石头上,挡住了盛千鸿的去路。
“什么你说脸发红,天这么热肯定是晒的呗,找个地方去歇会儿吧。”
盛千鸿还是面不改色,老神在在的样子。王秀秀说一句,他打岔一句,拿起蒲扇悠哉悠哉的摇了起来。
王秀秀就知道这个行不通,于是改了套路。
“三舅姥爷,你的千术这么高明,在这里看大门,这不是可惜了。你是不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才在这里隐姓埋名的。”
“我猜一猜,是赢钱太多了怕仇家追杀,还是以前太高调了被公家盯上了?”
王秀秀一边说,一边观察着盛千鸿的反应,当她提到公家的时候,她明显能感觉到老顽童的眼神有那么一丝的不对劲,但是很快就消失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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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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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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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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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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