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苏浅浅现在就是再得意也只是镜花水月,不过就是走了一点狗屎运而已。
等这阵子的风头过去,她没能让陆野继续保持好运,那福星的谣言也就不攻自破了。
她才不信苏浅浅会是什么福星,谁家的福星会死爹死妈啊?克星还差不多。
她摸了摸自己已经高高肿起的脸,甚至开始幻想,等陆野看清了苏浅浅不是福星后,对苏浅浅呼来喝去非打即骂的样子。xǐυmь.℃òm
她觉得那才是苏浅浅应该过的人生,她甚至有些小得意,至少她在婆家过的不好,还能回娘家找靠山。
而苏浅浅却什么都没有,命都是陆野的,等哪天那个男人玩腻了她,说不定转手就把她卖到妓馆里去了。
想到这些苏小洛的心里就痛快多了,她在婆家过的不好是可以找自己爹爹跟弟弟给自己撑场子的。
更何况她娘也是个嘴皮子厉害的,根本不怕斗不过那个死老太婆,她可不像苏浅浅那样,是个没有娘家可以依靠的小可怜。
结果原本想回家找靠山的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娘家现在也是一团乱。
而且她一回去,都还没有来得及说自己回娘家的原因,她爹就跟她弟弟劈头盖脸的就把她给骂了一顿。
骂她跟她娘学了些上不得台面的本事,连自己亲堂妹的亲事都抢。
骂她是个没良心的,嫁出去这么快两年了,每回回来都是空手,最多就拿点不值钱的烂菜。
又骂她是个赔钱货,因着她顶了苏浅浅的婚事,他们是一分彩礼都没有拿到。
又说如果不是她顶了苏浅浅的婚事,现在嫁过去的就会是苏浅浅,他们家跟苏浅浅也不会断了亲。
现在更不会变成全村的笑柄,让村里那些长舌妇整日的编排。
本就一肚子委屈的苏小洛听到这一连串的数落,脑瓜子嗡嗡的,怀疑自己是不是进错了家门。
她脸上的伤这么明显,而这两个男人,一个是疼她的爹爹,一个是与她一母同胞的亲弟弟,却在她进门后,一句慰问都没有。
她不明白,他们怎么就变成这样了,怎么变的这么让她陌生?
张老太婆骂她赔钱货就算了,他们怎么可以也这样骂她?她顶替苏浅浅婚事这件事,难道不是一家人都默许了的吗?
不是他们说张家的条件好,她要是嫁过去了,以后定能有好日子,还能帮扶小弟一二吗?
明明是他们把她推进了火坑,把她嫁给了一个半阉,让她除了新婚夜痛了一下之外,就没有尝过做真女人是滋味。
明明应该是他们对不起她才对,他们不愧疚不安慰不理解她就算了,为什么现在反而开始指责她,把所有的错都归结到她的身上?
苏小洛听着这些指责与谩骂,颤抖着手指了指自己的父亲,又指了指自己的弟弟。
看向他们的眼神里满是失望与陌生,最后忍无可忍抱头尖叫道:
“啊......!闭嘴,你们闭嘴!别说了,别再说了,你们是不是想逼死我?
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呜呜~,都欺负我,你们都欺负我,我不活了.......”
而这个时候,在屋里休息的李月娥才听到前院的动静,杵着拐棍一拐一拐慢悠悠的走了出来。
她还没走出来的时候,就听到了家里这两个男人说的那些诛心的话。
结果一出来就看到了自己的女儿,正肿着一张脸在那里死要活的了。
她气的咬紧了自己的牙关,看向家里那两个黑着脸的男人,眼神里的鄙夷与失望又多了一些。
她是真的没有想到,与自己同床共枕了近二十年的男人,竟然是这样的烂人,竟然这样的没有担当顶不住事。
迁怒她就算了,这苏小洛可是他的亲生女儿,虎毒还不食子呢。
而他却因为外人的挤兑,不敢对外人外面那些嘲笑他们的人怎样,却回来跟家里的女人撒气。
连带着她的儿子也跟着他学了个九成九,她只觉得自己当初真的是瞎了眼瞎了,才会在父母问她的时候点头同意嫁过来。
可如今已经这样了,她就是后悔也晚了,只能捏着鼻子继续过。
这女儿虽然不怎么孝顺,也不怎么贴心,但怎么说也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是她一把屎一把尿拉扯长大的。
现在看着她那样可怜,还寻死觅活的,她怎么能忍心。
她一瘸一拐的上前将坐在地上的苏小洛扶了起来,看着那对黑着脸的父子,想了想他们这些日子对自己的冷怠与在外的无能,终于忍不住爆发的吼道:
“原本我以为我们家有你们两个大男人在,有两个顶梁柱,什么都不用怕,可如今看着还不如没有!
自家女眷在外被人欺负了你们不敢出头就算了,还在我们伤口上撒盐。那要你们这种顶不住事只会窝里横的窝囊废,还有何用?”
苏大伯跟她儿子在家里横贯了,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突然被李月娥这样指着鼻子扒下了面皮,都气的不行。
有些事不说出来还好,一说出来就彻底憋不住了,李月娥便叭叭的开始说两人以前出了多少主意,默认了多少事,又对苏浅浅做了些什么。
问他们怎么可以这么不要脸,如今后悔了就直接把自己以前做的事,全都给抛到脑后当没发生过,然后把所有过错都推给她们母女二人。
......
一些看到苏小洛回娘家的妇人,早就闻到了八卦的味道,放下手里在干的活就不远不近的跟了上来。
现在就站在苏家门口听戏呢,跟当时在张家门口的场景如出一辙。
当她们听到苏家父子以前干的那些龌龊事后,对苏家人就更加鄙夷了。
这李月娥是外亲,可苏大伯可是苏浅浅的亲大伯啊,他们原本以为苏浅浅在苏家只是被李月娥欺负,苏大伯只是疏于照顾,没怎么关心。
作为男人要干活维持家用,对家里事不怎么上心管不上来也是正常的。
毕竟一些继母都可以在亲爹眼皮子底下虐待孩子,更何况是大伯,他这不也把苏浅浅养到及笄了吗?已经算不错了。
可如今知道他竟然在得到了苏浅浅父母留下的遗产后,竟然还动过把亲侄女卖到妓馆里的心思,对苏大伯的感官立刻就差到了极点。
这对自己亲侄女都能这样狠,对外人那得心黑成什么样?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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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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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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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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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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