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浅浅去的方向是村里的王木匠家里,王木匠不光给人做家具,家里也会卖一些农具之类的东西。

  苏浅浅到王木匠家门口的时候,他家媳妇张艳霞正挎着一个篮子准备出门。

  一见到苏浅浅过来,张艳霞就停下了出门的动作,看向苏浅浅问道:

  “浅浅啊,你这是有事?”

  苏浅浅闻言点了点头,笑道:

  “艳霞姐,我想来你家换点农具,你看方便吗?”

  张艳霞闻言疑惑的看了苏浅浅一眼,回道:

  “自然是方便的,只是这事你怎么不叫你家男人来啊?”

  “我家夫君上山了,我就自己来了!”

  苏浅浅说着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走上前低声说道:

  “艳霞姐,我身上没有银钱,拿银饰跟你换你看行不行?”

  苏浅浅的情况稻香村就没有谁是不知道的,知道陆野为了娶她花了大手笔,这会家里没有银钱了也正常。

  要不然陆野也不会舍得放着刚娶回家的新嫁娘独自在家,匆匆忙忙的就上了山。

  张艳霞对着苏浅浅点了点头,让她跟自己进屋,等到了放农具的屋子之后,才说道:

  “你看看你想要点什么农具,都在这里了。”

  苏浅浅闻言点了点头,没有再耽搁,直接挑了一把挖地的大锄头,一把钉耙,一把小镰刀,跟一把小型挖野菜山笋用的小锄头。

  她将自己挑选好的东西拿到一边,然后问道:

  “艳霞姐,你看这要多少银钱?”

  张艳霞只淡淡看了一眼,然后笑着说道:

  “这个大锄头50文,小锄头15文,镰刀8文,钉耙也50文,加起来是123文钱,我就算你120文吧!”

  苏浅浅闻言稍微算了下,在这个年代,一两银子相当于1000文铜钱。

  而她手里的耳坠一对有0.3两左右的样子,买这些农具是绰绰有余的,可就算拿一只去换,她也还有一些的余钱可找。

  只是她现在是拿东西给人家换,要让人家给她找补,她有些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张艳霞像是看出了苏浅浅的窘迫,笑着说道:

  “怎么了这是?把你那饰品拿出来我看看吧,多了退,少了等你家男人回来补也就是了!”

  苏浅浅听了这话感激的看了张艳霞一眼,然后才从怀里掏出了那对银耳坠。

  张艳霞一见这对银耳坠就惊讶的“呀”了一声,有些震惊的说道:

  “这不是你家大伯母经常戴的那一对耳坠吗?怎么跑到你手里了?”

  说到这里,她像是想起了什么,凑近苏浅浅小声问道:

  “不会真跟外面说的一样,你大伯母昨日真的去你家找过你?”

  苏浅浅觉得这事没有什么不好说的,直接点了点头,说道:

  “是啊,她昨日来我家,说这些年亏欠了我,我嫁人后她良心难安整夜睡不着。

  所以就把这对耳坠给我,就当是给我的补贴嫁妆了,她这样良心上也会好过一些。”

  张艳霞听了这鬼话嘴角就是一抽,李月娥那样的人会有良心才有鬼了。

  只不过她也知道有些事不好明说,又同情苏浅浅以前日子艰难也就没有刨根问底。

  只是有些担忧的说道:

  “你怕是还不知道吧?你那大伯母昨日从你家回来的时候被一条蛇吓的滚落到了斜坡里,摔断了一条腿,刚好被几个村里路过的汉子给看见了。”

  苏浅浅听了这话先是惊讶了一下,然后脸上便毫不掩饰的显露出了一丝快意。

  只是在对上张艳霞那担忧的眼神时有些不解,不明白张艳霞为什么这么看着她,便问道:

  “艳霞姐,你干嘛这样看着我?你不会以为我会担心她吧?”

  “当然不是!”

  张艳霞摇了摇头,犹豫了一下才说到:

  “我是担心你被谣言重伤,到时候你家男人会不喜你,那样你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苏浅浅听了这话更加不解了,疑惑问道:

  “什么谣言?”

  “就是……”

  原来,李月娥在摔下斜坡后,立刻就疼的晕死了过去,最后是被人给送回去的。

  醒来后就哭天抢地的说她是被苏浅浅推下斜坡的,是苏浅浅要害她,要苏浅浅过来伺候她,还要赔她治腿的银钱。

  结果她说完后,发现看着她的人,包括正在给她开药的大夫看向她的眼神都有些鄙夷。

  对上这些眼神以后,她心里就是咯噔一下,本能的觉得有什么事是自己不知道的。

  然后就听到她家男人开口骂道:

  “你个蠢妇,你是不是摔到脑子了还没有清醒,好些人看到你是自己摔下去的,苏浅浅根本就没有在你身边,你胡说些什么?”

  李月娥听了这话脸就是一红,但是很快就反应了过来,连忙说自己头疼,脑子还有些不清醒,在摔下去之前只见过苏浅浅,才会产生这样的幻觉。

  不管她这个解释有没有人信,但是她是伤患,也就没人多说她什么。

  可是没人说她,她却会说别人。

  她心里实在是气不过,就开始有鼻子有眼的编排苏浅浅。

  说苏浅浅是个丧门星,天生克人,谁对她好她就克谁,先克死了她爹,然后又克死了她身怀六甲的母亲。

  来到她家后,又克的她家闺女两年无子,她以前不敢对苏浅浅好,就是怕自己被苏浅浅给克死了。

  现在看她嫁人了,就想着对她好点应该不会再她被克,就巴巴的跑去把自己最喜欢的一对饰品送了她,算是给她补贴一些嫁妆了。

  结果她刚送东西上门,回来就出了事,这以后谁要是再敢对苏浅浅好,一定也会被她克死。

  还说苏浅浅的新婚丈夫刚娶了她就进了山,这还不知道能不能回的来,就算回来了,估计也得跟她一样带一身的伤。

  反正说的是情真意切,就算李月娥的人品不好,可一些比较迷信的妇人听到这样的说辞后,都有些信了苏浅浅估计是命硬要克人。

  想想苏浅浅的父母,再看看凄惨的李月娥,一些人心里已经决定,不管真假都要离苏浅浅远着点,免得被殃及池鱼。

  而李月娥这些话,很快就传遍了稻香村,虽然不是人人都信,可一旦给人种下这样一个心理暗示,有些人就会不自觉的开始远离苏浅浅,而李月娥的目的不光是如此。

  她的主要目的是让苏浅浅的夫婿以后不敢对苏浅浅好,让他以后只要受一点点伤就会联想到是不是苏浅浅克的他。

  苏浅浅的夫婿作为一个打猎为生的猎人,怎么可能一直不受伤,她就是不想要苏浅浅余生好过,最好是能让陆野休了她才好。

琇書網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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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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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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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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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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