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妈咧!
她的这个心脏啊!噗通噗通乱蹦哒。
这建忠家的不是个秀才闺女吗?怎么现在看起来,倒更像是武秀才家出来的呀。
他们家老三都没这一手吧!
只这样看着,她额头上的冷汗就直往外冒。
坐在一旁抽着旱烟的余老汉也没比钱婆子好多少。
看见那碎了一地的石头渣子,吓得手里的烟枪都差点儿掉到地上。
他们这才恍惚记起来,这位秀才家的闺女,可是个深入老林子里猎回一只活鹿的人。
曾经一直以来,他们都和村民们一样,认为那都只是她运气好,侥幸碰上了。
可现在一看,恐怕根本不是那么回事,人家就是个有真本事的。
只这一手力气,进入东峡山深处再全身而退,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啊。
“建忠家的,你这是干啥呀!咱们也就是那么一说,知道你不怕鬼,我们也就放心了。”钱婆子颤抖着声音说道。
“这也就是那天夜里下大雨,让那家伙钻了个空子。”
“再有下一次,我定叫那东西有来无回。”顾千兰冷着脸沉声说道。
那语气中透着的冰凉,直惊得钱婆子老两口不约而同的打了个冷战。
他们此刻毫不怀疑,若是这小院里再进来个什么东西,眼前的女子一定会像捏刚才那块石头一样,将对方给捏碎了。Χiυmъ.cοΜ
只是让他们就此放弃了那五亩地,又实在是心有不甘。
既然不能把人给接回家去住,那至少也得缓和一下关系啊。
钱婆子心思一转,马上又有了新的主意。
“建忠家的,知道你是个有本事的,咱们也就安心了。”
“你这往后恐怕也会经常上山吧,两个孩子留在家里也让人不放心。
不如以后白天你送他们回老宅,夜里你再过去接回来,你看怎么样?”钱婆子自认为想了个好办法,可以跟老三家的关系亲近起来。
顾千兰一听就乐了。
这是打的一手好算盘啊!又想让两个孩子过去当童工了?
他们想得怎么那么美呢?
她都不用去征求两个孩子的意见,就知道他们肯定不会愿意回老宅去。
回去干嘛?
又给他们打猪草吗?还是一碗稀粥几个人分着吃?
不说吃喝到不了嘴,只他们身上穿的那新衣裳还能不能保得住,都不好说吧。
“两个孩子的事就不劳您二位费心了,我自有安排。”顾千兰一口回绝了钱婆子的好意。
目前看来,柳氏这人办事还是靠谱的。
至少这次她给孩子们缝制的衣裳,速度和质量都让她挺满意。
也没见她像田杏儿似的,给两个孩子安排活计。
再加上她村长弟媳妇的这层身份,想来就算别人眼红嫉妒几分,也不敢拿她怎么样。
“再说了,我们可是已经断了亲,彻底分户出来的人。还这么频繁走动着,也不合适。”
这人怎么能有如此厚实的脸皮呢?
把他们分出来的时候,果断跟他们划清界线断亲分户的时候,可没这么好的脸色。
“唉!这断亲当初也实在是被逼无奈呀。”
“你要知道,咱们还有那么一大家子人呢,总不能因为你一个人,连累了家里十几口吧。”钱婆子并不觉得当初断亲做得有什么不对。
换了谁家,出了个被衙差带走的儿媳妇,还能无动于衷啊?
不彻底分出去,撇清关系难道还留着过年呀。
“既然之前已经断了亲,那便按着规矩来吧,也别想着如何了。”
“咱们两家以后就井水不犯河水,大家见面点个头,有个面子情也就罢了。”
“至于其他,就别再想了。”顾千兰也懒得再跟他们废话,直接了当的说道。
“建忠家的,你这话说得就不对了。”
“咱们虽然是断了亲,可也还是打断骨头连着筋呢。
家里的孩子们也都是按着排行叫着的,四丫跟五宝怎么说也是我们老余家的骨血。”余老汉捡起旱烟苦口婆心地说道。
顾千兰抬眼朝余老汉看去,她一直都知道在老余家,这个老头才是最厉害的那个。
看这偷换概念的本事,那可真叫一个溜儿啊!
怎么把孩子们分出去,彻底断亲的时候,没提这骨血连着筋的事啊?
他们老两口说来说去,想跟她这边缓和关系,无非就是好开口提那五亩地的事嘛。
也真亏得他们能忍着始终不张口,采取这迂回策略。
她看了都替他们急得慌。
“二位也不必再说什么四丫、五宝了,改明儿我会给两个孩子正经取个名字。
从此以后,他们都不会再跟着老余家的孩子们排辈,就只是我顾千兰的孩子。”
给孩子们改名字的事,是她早就想过的。
天天四丫、五宝这样叫着,年纪小倒还无所谓,再大一些怎么能去得了大场合。
这名字让人都不好意思介绍出口。
老余家的孩子们,都是同辈的开始议亲了,再统一取名字。
余家现在最大的男孙大宝也才不到十四岁,也因此这小一辈的孩子们,全都还没开始正经取名字。
“建忠家的,你一定要跟咱们家分得这么清楚吗?”余老汉一脸痛心的说道。
这可真是稀了个大奇的,要跟他们分得这么清楚的,不是老余家这帮子人吗?
她不过是顺水推舟成全了一把,怎么这会儿倒成了她的不是呢?
“自古以来分家断亲,都不是儿戏。分出来的户籍可是在衙门里也有过备案的,两位要是没有别的事,就请回吧。”
“现在天色也不早了,毕竟待会儿天黑了,可是要闹鬼的。”
顾千兰笑得一脸邪魅,直看得余老汉夫妻俩心里冒冷气。
分明是大夏天的季节,他们却打心眼儿里感受到了飕飕凉意。
“也……也不是一点事儿也没有。”见关系缓和不下去,钱婆子干脆把心一横,直接提那五亩地的事儿。
“就是你买的那五亩地,是不是让家里帮着种上?都是一家人,咱们肯定亏不了你。”钱婆子一脸认真的保证道。
“那五亩地呀!早就已经佃出去了,连契书都已经签了呢。”见他们终于绷不住提了这事儿,顾千兰脸上的笑掩都掩饰不住。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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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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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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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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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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