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的背影消失。
陆屿川和司以寒才回神。
司以寒:“傅叔叔太帅了!”
陆屿川很中肯的点头:“揍得好!”
顿了下,司以寒指了指地上的沈慕白:“那他怎么办?”
陆屿川眉头也没皱一下:“还能怎么办?让人抬走!”
……
第二天一早。
宁蘅醒过来的时候,外面天色已经大亮,阳光有些刺眼。
她伸手挡了挡,然后坐起身。
她脑子有点断片,看了眼时间,将近十点半了。
爬起来,去洗漱。
刷牙刷的正一半,她忽然一顿,倏地就瞥到了洗手台边的一丝血迹。
血?
怎么会有血?
她疑惑着用水冲过去,换上衣服下楼。
楼下。
傅瑾州刚巧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
网上舆论新闻真真假假难以分辨。是以,类似德高望重的人,大多还是以报纸为主。
男人身姿慵懒,双腿交叠,脸上戴着一副无边框眼镜。
更衬得他衣冠禽兽,斯文败类,仪表堂堂。
宁蘅看到他,脚步一顿。
楼下的男人听到脚步声,男人微抬起下颌,眉眼温和淡笑:“阿蘅醒了?”
他吩咐:“管弦,上饭吧。”
“是。”
管弦应了声。
前些日子这男人不在,她还算放松。
如今他一出现,在这客厅的存在感便无比强烈,气息无孔不入。
宁蘅缓慢扶着螺旋式楼梯的扶手下楼,轻声问道:“你……你是什么回来的?是刚到家吗?怎么不说一声?”
傅瑾州一顿。
而后眉梢轻挑,勾人眼尾勾起一抹撩人的弧度:“阿蘅不记得了?”
宁蘅眨了下眼:“什、什么?”
傅瑾州放下报纸,勾起唇,朝她招手。
宁蘅半含警惕半含狐疑的走过去。
可刚走到这边,男人一把拉住她的手,将她抱坐到他的腿上。
男人身上凛冽低沉的气息将她包裹。
即便他这个动作已经有了好几次,宁蘅还是会心跳怦怦加速。
她刚要挣扎着起身,傅瑾州按住她,魅惑低磁的嗓音忽而在她耳边:“小阿蘅昨天喝醉了酒,还是我抱回来的呢……”
宁蘅一怔。
“嗯?”傅瑾州挑眉:“真不记得了?”
那一瞬间,脑中倏地闪过一个画面——
喧嚷昏暗的酒吧里,她烂醉的抱着酒杯,而有只大手忽然夺走了她的酒瓶,当众强势将她抱走……
“想起来了?”
傅瑾州大手轻扭了扭她腰间的软肉,唇角笑意加深:“还能再想起更多吗?比如……昨晚,你也是这样坐在我的腿上,然后……”ωωω.χΙυΜЬ.Cǒm
宁蘅呆住。
脑中又闪过一个画面——
窗外路灯闪耀着,昏黄的车厢里,她被男人拢在胸口,双手无力的击打他的胸膛。
“你……你这人怎么这样啊?”
“放……放开我!我可是有老公的人……”
“他每次……每次……都在我说疼的时候还要继续…害……害的我第二天都要下不来床……”
“他讨厌死了……”
‘轰’的一声!
宁蘅只觉得一股热流迅速往上涌!
几秒后,她的整张脸就像是瞬间火山喷发一样,涨的又烫又红。
她目光呆滞的移向傅瑾州。
男人正弯着菲薄的唇角,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唇角含着一丝戏谑和坏笑。
宁蘅身子寸寸僵硬,然后蓦地从他身上连滚带爬的起身,踉跄两步,后退到身后那个沙发上。
然后迅速背对着他!
她面颊泛热,手足无措,无地自容!
有一瞬间。
她想把自己埋进坑里,再也不出来见人算了!
偏偏这时候,男人还挑眉,拱火道:“阿蘅这是怎么了?”
“我……我……”宁蘅嗓音微颤,吞咽了一下口水,不安搅紧掌心:“我……那些话……都是我酒后胡说的……”
她此刻都不敢转过身来看他。
傅瑾州望着她的背影,摸了摸下颌,饶有兴致的欣赏着她的窘迫:“是么?”
“是!”
小姑娘咬紧下唇,缓慢的转过身,低着头,小声说道:“你可不可以……当作没听见过……”
说到最后。
她的声音也越来越小。
脸颊像煮熟的虾子似的。
傅瑾州喉间溢出一声短促的轻笑,起身,缓慢走到她面前,“阿蘅要我当没听见?”
“嗯!”
小姑娘窘得想钻地洞了。
傅瑾州单手抬起她的下颌,“那可能……”
在女孩的眼神中,他眉头作思忖状,最后勾唇一笑,在她脸蛋上亲了一口:“不可以哦~”
宁蘅绝望又用力得闭了闭眼。
他……他怎么又这样。
太坏了。
他真坏!
这时候,管弦刚好将饭菜端了上来,“夫人,用餐了。”
傅瑾州看着女孩生无可恋的脸,也不再继续挑逗她,“好啦,阿蘅吃饭吧。”
说着,傅瑾州直接牵着她的手,将她带到餐桌位置坐下,然后给她布上刀叉碗筷,拿了块餐巾布,放到她的腿上。
顶着男人压迫的视线,然后一点点,闷不吭声的吃完了她的早餐。
他似乎很喜欢投喂她。
见她瞥了眼哪个菜,便随手叉过哪个菜到她唇边。
好像有关她的事,他事无巨细,样样都要亲自动手。养着她像是养着一个孩子。
他的唇角一直带着温柔和煦的笑容。
似乎…喂她吃东西,于他而言也是一种享受。
用完早餐,傅瑾州揉了揉她的后脑勺:“阿蘅真棒。”
“上午想干些什么?”他问。
“……看书。”宁蘅小声回。
“好。”傅瑾州温和的笑着说:“我陪阿蘅一起看。”
说是陪着她看,还真是陪她看,男人直接抱着她上楼,陪着她坐在躺椅上看一些志怪小说。
傅瑾州分明是不喜欢看这类书的。
但还是陪着她看,不光如此,还从身后将她轻拢入怀,给她翻页。
宁蘅想起洗手间的血迹,想问,最终还是忘记问出口……
*
上午的时间很快过去。
傅瑾州下午又要去工作。
“阿蘅在家好好休息,乖乖等我。”他如一个寻常丈夫般叮嘱。
宁蘅听闻他要走,眼底顿时一亮。
啧。
傅瑾州不大高兴的用舌根抵了抵脸颊,低头在她唇畔上含吻了一下,“阿蘅很开心?”
“没……没有。”宁蘅低头。
傅瑾州挑眉:“是么?”
宁蘅掐紧指尖,脸上漾起微笑:“你快去吧,别为了我耽误正事,我在家等你回来。”
傅瑾州目光掠过小姑娘的脸。
许是最后一句话让他愉悦,他勾勾唇,‘嗯’了声,转身往门外走。
出门,又顺便带上门。
直到他走了。
宁蘅长长的舒了口气,缓缓扑到床上,然后生无可恋用被子枕头蒙住自己的头。
天啊。
她到底是怎么说出那些话的……
地球不能待了。
要不搬去火星叭……?
“嘭!”
门这时倏然间又被推开。
傅瑾州刚推开门,便看到了这一幕。
他一怔,而后微微勾起唇。
空气安静了几秒。
宁蘅像是察觉到什么,缓缓从被褥中探出小脑袋,然后就看到了男人那张戏谑兴味的脸。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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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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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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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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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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